誉王府,澜轩楼前院。
深夜,月光皎洁,辉影相映,薄薄云层沐浴在月华的清辉之中,给世间万物点缀上朦胧醉人的意蕴,真乃,迢迢淡绘影,华然洒清韵。
月下一抹月白色的身影静静伫立,墨髻轻结,用一白玉簪随意束起,额前飘落丝缕,轻覆白皙英俊的脸庞。剑眉如墨,星眸如灿,深邃冷冽,如渊似潭般潜而不露。眉宇之间隐隐透露的霸气显示着不凡的气势,优雅而独立。
“一曲《霓裳》,你自愿娶她,不后悔?”一道淡淡的嗓音响起。
只见来人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一双倾国丹凤眼,邪笑促狭,红润薄唇,拉起优美的弧度,堪比女人妖娆,却不失男子的刚毅潇洒。
“不后悔。”身着月白色锦袍的寒宫宸道,语气不曾有一丝波动。
“冰舞呢?她还有孕在身。”眉头一蹙,来人反问。
“她是岩的妻子。”寒宫宸道,语气仍旧平淡。
“岩已经死了。”来人眉头紧拧,眸中显露出淡淡的怒火。
“他永远是本王至亲之人,永远活在本王心里。”寒宫宸沉声道,置于身侧的双手握的死紧,指节斑白一片,似乎忍耐着极大的苦楚。
“冰舞是你的王妃,是你的妻子,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来人再次出声提醒。
“冰舞是本王永远的王妃,并非是本王的妻子。”寒宫宸道,墨瞳之中已是冷冽阴鸷,仿若九天玄冰倾流而下。
缓缓转身,寒宫宸狠狠的盯着面前一身白衣,雅然不俗的男子,嘴角冷冷一笑:“秋玉谨,你是活得太闲?”
秋玉谨,誉王寒宫宸义结金兰的义弟,也是玉澜国fēng_liú翩翩才高八斗的第一公子。
一见寒宫宸黑眸之中,怒火与痛楚相互交杂,秋玉谨知道现下不宜多说。
“希望正如你所言,不后悔。”秋玉谨微微一叹,白衣翩然,消失在月色之中。
翌日,心洛伫立清湖旁,望着清湖之中碧绿一片,白莲朵朵,斑驳点缀,煞是唯美,不禁微微失神。
“小姐,老爷差人过来说,让你去大厅用午膳。”突然,婢女瑾萱风风火火跑进院中,打断出神的心洛。
在瑾侯府,悠悠数载都是她和贴身丫鬟瑾萱一切生活,大多时候都是和娘亲一起用膳,只有逢年过节抑或爹爹大寿,她才有机会到大厅用膳,只因娘亲是爹爹的小妾,瑾侯府二夫人,而她是庶出,不是嫡女。
心洛蓁首微转,淡淡道:“嗯,现在也快到晌午了,我们这就去吧。”
心洛携着瑾萱往大厅方向而去,一路上,婢女仆人一见她都恭恭敬敬,似乎不敢怠慢半分,以往,她在侯府都是备受冷落的二小姐,下人们都都不把她当主子看待,昨儿一听皇上赐婚,便知道主仆之分,心洛不禁冷冷一笑,人性的丑陋,何其悲凉。
来到大厅,其他人都已围坐在大红圆木桌旁。
心洛款款上前,在娘亲兰宛如身旁的空位落座。
甫一坐下,便听见大夫人秦琼云讽刺的声音响起:“还没嫁到王府呢,现在就摆起架子来了,一桌人都等你一个人,把大家都不放在眼里么?”
“闭嘴,就不能一家人好好吃顿饭么?”温文尔雅的瑾侯爷不禁怒声道。
大夫人本想说什么,但一见瑾侯爷薄怒的眼,变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嘴。
“好了,人已到齐,就开始用膳吧。”瑾侯爷恢复一直以来温润如玉的形象,笑道。
只见桌上菜色丰富,珍馐满盘,道道菜都经精工细琢,更像是供人观赏的艺术品般唯美异常。
午膳期间,兰宛如不断的帮心洛夹菜,眼中有着满满的不舍,一想到洛儿两天之后便嫁于誉王寒宫宸为侧妃,心中更是一阵绞痛,即使侧妃为王府姬妾之首,但那也是妾,不是妻。
“洛儿,婚嫁之事你不用多虑,爹爹自会安排妥当。”瑾侯爷语气里有着丝丝关切。
“对呀,洛儿,你只管在闺中代嫁,有什么事告诉三姨娘便可。”瑾侯府三夫人青莲一脸谄媚。
而大夫人秦琼云和大小姐瑾玉儿则脸色铁青,不发一语。
心洛只是微微点头,继续静静的吃着碗中娘亲亲手为她夹的菜,只有娘亲的温柔让她回味。
爹爹姬妾不少,而却只有姐姐瑾玉儿和她两个女儿,更因为庶出,她随母姓兰,而非瑾,昨夜,皇上寿宴,爹爹只带她在身旁而不是姐姐瑾玉儿,更是让她弹奏《霓裳》一曲词,得玉恒帝赐婚。其实,她心中早已明白,爹爹不过是把她作为一颗棋子而已,但作为侯府的女儿,她又有何选择?如若不从,便是抗旨,侯府上上下下百余人,便会因她而身首异处,心洛心中不禁一阵悲凉,哀叹。
午膳一用完,心洛便随娘亲兰宛如来到她所住的如心院的寝房。
兰宛如让心洛坐在床榻之上,自己也缓缓坐下,然后从床榻的绣枕之下打开一个暗格,再轻轻拿出一个锦盒,颤抖着手,慢慢打开,只见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把暗纹雕镂,盘龙缠身,异常精美的匕首,刀口处还清晰的刻着一个“城“字。
“洛儿,你出嫁,娘亲也没什么嫁妆可以送你的,就这把匕首——焰,你拿着吧,日后你会用着它的。”兰宛如淡笑着道,眼底深处却透着苦楚。
心洛未曾察觉到娘亲话中的意味深长,轻抬玉手,拿起锦盒之中的焰,缓缓摩挲着,感觉异常亲切。
“谢谢娘亲。”心洛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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