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凄迷,夕阳消失的同时也带走了燥人的炎热,只不过对于逃命的人而言这些都是次要。
丰绍与凤鸾歌一路在林中穿梭,两道身影如风如电,慌乱的中二人根本没有发觉彼此手中握着一只温热的手掌。
一路提起十成的轻功毫不停歇,只因身后那八道迫人而可怕的气息一直都在,怎么甩都甩不掉。
凤鸾歌吐一口气,问道,“还要多久?”
“什么?”丰绍不明白她指什么,随口回道。
“出口,天机门。”
丰绍顿时脸色一僵,憋了好一会儿才答道,“不知道。”
“什么?”凤鸾歌以为自己耳朵有毛病了,却突然想起前几日他执意要找水塘的事情来,脸色一黑,“这下麻烦了,那八个老王八断然不会罢休。”
丰绍不语,再加把劲往前飞,身后的气息越来越近了。
“糟了!”
丰绍猛然停下,口气竟然透出一丝的绝望。
凤鸾歌也顾不上其他,挑眉道,“怎么了?”
“悬崖。”
她顺着丰绍指的方向望去,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就在不远处,绝路。
侧首瞟他一眼,冷哼一声,“你还真会辨别方向,准的不能再准了。”
也罢,她与他早已做好与那八人拼一拼的打算,包括最坏的结果。于是凤鸾歌索性倚树而坐,静静调养气息,懒得去管丰绍在一旁蟋蟋碎碎不知道做些什么。
“给你。”
凤鸾歌睁开眼,见他捧了几条藤索到她面前,白皙的手心还有几道被利藤划伤的痕迹,一时不解。
丰绍将东西放在她面前,淡淡道,“你的绫缎被烧了,先拿这些将就,若能出得去,我再订做些送到你府上。”
今夜不晴朗,月色迷蒙暗淡,却真真看清了他的眼,明亮漆黑,少了些初见时的空蒙与傲慢。凤鸾歌有些不知所措,从前即便是他将剑抵在自己心口也能从容讥笑调侃两句,此刻却如被蜡封了双唇似的,怎么也张不开。
而丰绍也没有再说话,只找出随身的绢巾仔细擦拭着手中软剑。这个时候,他竟如风中一棵飘荡的浦公英,孤独寂寥。
凤鸾歌看着看着渐渐觉得心口微微痛了起来,怎么回事?难道方才受了内伤,闭眸运气一周体内无任何伤情。呃?中毒了?再仔细查看一番,也没有……
那……为什么会心口痛呢?
凤鸾歌也不客气,将藤索在腰间绑好,忽地扬唇一笑,“本少不会死。”
丰绍望去,那信心,那坚定,不像说笑,“你如此怕死吗?”
“不是。”她亦侧首望着他,星眸如暗夜勾魂精灵,一字一顿道,“因为本少已经死过一次,而这次,本少还不想死。”
丰绍不语,却真切的明白她说的是真的,本少还不想死?那么她所谓的那一次死亡,是因为她自己想死吗?
“嘻嘻,原来在这里。”
八道海蓝色身影终于来了,嘴边挂着残忍冷漠的笑容望着那二人,如同欣赏最后的美丽。
凤鸾歌站起身,望着依旧喜欢站在她左边的丰绍,勾唇一笑,“这一生,你第一个杀的人是谁?”
“陪我练武十年的家卫,你呢?”
“呵呵,本少杀的第一个人是自己的娘亲。”
丰绍猝然心惊,那双星眸刹那染上了噬血的色彩,浑身煞气席卷天地,人鬼畏之。然而不待他细想,身边那人纵身一跃飞掠而去,留下极清晰一句话,“这次,五五开。”
他爽朗一笑,软剑一挥,“好。”
九曲山,沉寂了许久的九曲灭魂阵,在迎来此悲这般龙章凤姿的一群人时,就已注定要有一场血的洗礼。
藤索如风,在蓝色红色间飞扬,软剑如虹,与那道道海蓝融坐月光与大海的色彩。
墨发翻飞,没有了玉冠的束缚,它们肆意飞扬,将那张修罗地里出来的妖艳衬托到及至,衬托到令人心惊。
白兰吐气,天地间挥洒一片生与死的交锋,原来他亦是如此适合黑夜。
八仙子每一掌、每一招都蕴涵着十成功力而去,藤索软剑在回击之时,除了挥出的内力,同时要承受他们溢出的气息对五脏六腑的敲打……
“凤凰展翅!”
但听一声暴喝,七条藤索在她身边展开,犹如大鹏展翅卷起一地惊风落叶,势成七条勾爪朝对面而去。
对面四名女子脚步不断,身法瞬间改变,各人将内力集与双手掌心,八只手掌围圆相对,淡蓝色内力浮动不息。
“海纳百川!”
随着女子纤细的呼唤,一道巨大的如水柱般漂亮涌动着的气力冲天而起,如巨大的旋涡与七道藤索对峙半空,紧紧吸附着藤索上的内力。
凤鸾歌及时止住内息,不让真气外漏,半空一个翻身,“凤翱九天!”
藤索再次如破长空,齐齐朝夜空飞起,形成一道无法阻止的钢圈将水柱困起,双手一挥,几枚梨花针朝对面射去,其中一个稍微分心的女子顿时被梨针没入心脏,窒息而亡,天空水柱也瞬间消失。
其他三名女子被真气反噬,几个踉跄就稳住了翻涌的内力,果然非一般高手。她们此刻望一眼死去的同伴,目如巨狼,能将人生吞活剥。
而那边,听得一阵嘹亮的男声仰天喝道,“开天劈地!”
然后,一道乍亮的银光照亮夜空,光芒无可匹敌划落,一声尖叫过后,对面只剩下了六名女子。
六人怒火中烧,未料想此二人这般可怕,才半刻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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