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辰了?”相思迷迷糊糊嘟囔。
温云卿亲了亲她的后颈,道:“还早着呢,再睡一会儿。”
相思便动了动,回身抱住温云卿的腰,听着窗外极大的雨声,又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天依旧没亮,温云卿却摸了摸她的脸,唤道:“起身了,今儿咱俩要回门儿的。”
相思有些懒散,在锦被里伸了个懒腰,又往床里面滚了滚,眼儿都没睁:“可是天还没亮呀……”
男人轻笑了一声,伸手抓住她纤细的脚踝,用力一拉,将她拉到了床边,俯身将她抱起来,轻笑道:“今儿下雨,所以还有些黑,都说回门儿要早些,估计爷爷他们早在家准备着了,咱们也早点过去,别让他们等急了。”
相思哼唧了一声,抱着温云卿的腰,又昏昏沉沉的了。
温云卿无法,只得去寻了她的衣裳,手法生疏地一件件给她穿上,又给她套上了绣鞋,哄道:“思儿听话,醒一醒。”
相思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掀开了眼皮,皱着小眉头:“你明知道今儿回门,昨晚还闹到那么晚,害得我现在一点精神都没有。”
温云卿仿佛没听见一般,只是拉着她到了梳妆台前,自取了牛角梳,一点一点梳着相思的头发,但却是不会梳发髻的,便只得唤了红药和白芍来。
不多时两人收拾妥当,便带着回门用的礼品,去了隔壁的院子。
魏老太爷一行人果然已经在等了,众人吃罢了饭,楚氏便拉着相思回屋去说体己话,温云卿便留在厅里和魏老太爷、魏正谊下起了棋。
魏老太爷年轻时便是争强好胜的主儿,这次手心里的大宝贝又被温云卿叼走了,心里极恼火的,在棋盘上自然寸步不让,力图要杀温云卿个片甲不留。
而温云卿自小便和温元芜下棋,棋艺也是精湛得很,一时竟未让魏老太爷如愿。
魏正谊平日倒是也下棋,不过做不到走一步看三步,与魏老太爷下了几次,便被魏老太爷戴上了“臭棋篓子”的名号,极少找他下棋的。今日看自家女婿和自己亲爹下棋,竟是丝毫不现劣势,心里有些惊奇,也有些与有荣焉。
第一局,黑白子你争我抢,最后陷入了僵局,和了。
第二局,魏老太爷抢占先机,胜了。
第三局,温云卿釜底抽薪,胜了。
……
战况愈演愈烈,魏老太爷一双小眼儿盯着棋盘格子,生怕温云卿在哪里给她下了套儿。
而温云卿这边也是端端正正坐着,丝毫不敢松懈。
谁知第四盘开始,两人竟是谁也没赢,谁也没输,一直和棋。
相思和楚氏说完话,已是中午了,厨房也做好了饭,两人便去前厅找魏老太爷他们吃饭,一进门,便看见祖孙三辈儿都瞪着眼睛盯着棋盘看,仿佛上面长了什么花似的。
相思便也凑上前去,站在温云卿身后看,温云卿回头看了她一眼,便又继续盯着棋盘,却轻轻握住了她的小手儿。
看了一会儿,相思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她素来对琴棋书画这类阳春白雪不感兴趣,便晃了晃温云卿的手,问:“谁赢了?”
温云卿还没说话,魏老太爷却“哼”了一声:“肯定是我赢。”
“爷爷真厉害!”相思拍了个不太走心的马屁。
但这话被温云卿听了,却心里极不高兴,他提棋落子,堵住了魏老太爷的去路。魏老太爷老脸一红——气坏了。
相思也看出不对来,在背后暗暗戳了戳温云卿的腰,谁知温云卿竟没知觉一般,又落了几子,死死压制住了魏老太爷的白子。
相思有些急了,压低声音道:“你让一让他,不然一会儿好恼了。”
温云卿回头看了相思一眼,竟是对魏老太爷告起了状:“爷爷,思儿说让我放水,你说行吗?”
魏老太爷一听,瞪了相思一眼:“我显不着他让!你快出去,别在这里捣乱!”
相思便狠狠瞪了温云卿一眼,咬牙道:“你行……”
温云卿握了握相思的小手,不动声色道:“这是男人的尊严。”
相思便甩开他的手,坐到了魏老太爷旁边去。
本以为两人下完这一盘就算了,谁知魏老太爷竟不肯,偏要赢了才肯罢休,而温云卿竟一点也不肯让步,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厨房的丫鬟一遍遍地催,说饭菜已热了好几遍,问什么时候开饭,楚氏便也有些为难,眼巴巴地看着相思。
这时温云卿抬头看了相思一眼,相思便苦着脸,揉了揉肚子,似是有些饿了。
温云卿面色一动,有些无奈,男人的尊严到底比不过亲亲娘子的肚子,手下的黑子便偏了偏,没围住魏老太爷的白子,让魏老太爷险胜了。
吃完饭,魏老太爷还要拉着温云卿下棋,相思怕两人战起来再杀红了眼,便说身子有些不舒服,拉着温云卿回房去了。
相思的闺房很清雅,她出嫁后,一些东西还是留在这里的,这两日也一直有人打扫,她看了一会儿药铺的账本,便有些昏昏欲睡,温云卿便过来抱着她上了床,相拥睡了午觉。
下午起来,两人又去魏老太爷处坐了一会儿,便回了温家院子。
*
因成亲这事儿,相思向卢长安告了几日假,但沉香会的事情繁杂,魏家药铺也有许多事要相思去做,歇了两天,她便又每日去沉香会报道。
也不知相思是呆懒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第一日竟有些手忙脚乱,天快黑时,手上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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