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菀一股脑把心里憋了许久的话跟倒豆子一样全都倒了出来,倒是安心了不少,回去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我说为何你们这几日一直神神秘秘的,原来公主住到了苏府。此事是魏国公封锁了消息么?我在金陵可是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是,姐姐。你别怪妹妹喔瞒着你,你也知道,这事牵扯甚广,而且一不小心就极有可能有性命之忧。周嫣不过一时贪心,就被突厥人掳了去,那西域游牧民族向来野蛮,周嫣这一去恐怕是凶非吉。”苏锦虞一点一点细细同姜菀讲来,逐步分析个中的缘由和利弊。
“苏府势力就算再远也到不了西域,也许京城还会有人手安插在那里。可一旦涉及皇子之争,为保自身安危和家族利益,魏国公府万万不能插手。
“姐姐今日回去以后一定要多加小心,记得加派人手在身边护卫。但不到危难关头千万不可告知他人,此事绝不能外传。
“一是会使民心惶惶不可终日,甚至人群哗变;二是草木皆兵只会惊扰了敌人,是得不偿失的事情。而且敌人在暗处,势力到底有多深,我们也不得而知。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我们维持表面的平静,令他们放松警惕,诱使敌出洞,再趁机降伏,化解金陵的危机。金陵以外之事,只应做到隔岸观火,便能报自身周全了。”
“妹妹说的极是,你这样详细的讲解,可比苏彻那个笨脑筋、只会舞刀弄枪、花拳绣腿的粗人,好的不知到了哪如呢!苏家有你这样心思缜密又不乏计谋的女子,不必担心后继无人啦!”
姜菀听了之后,不忧反笑,她哪会是那种杞人忧天的小家碧玉。
她的豁达胸怀甚至是一般男子所不及的,危难临头却更加镇定自若,遇事不慌不急、冷静自持,对待困难重重更见其乐观开朗的品质和容纳汹涌波浪、起伏山川的男子气度。
苏锦虞最敬佩的就是这一点。“姐姐不必担心了,哥哥会处理好的。”
海棠阁
“沈南川,你怎么这样?居然把那个……长沙王随意放了进来,要是他是刺客乔装打扮混进来的,你后悔还来不及呢!”慈宜怒气冲冲地跑进来,指着沈南川的鼻子对他训斥道。
沈南川不为所动,静立在原地。漆黑的眸子望向远方,隐隐透露出他的坚毅和顽强。
“承哥哥……你怎么不跟我说话?”慈宜脑筋一转,立马露出一副可怜兮兮没人疼的样子望着他,那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如同即将喷涌而出的江潮,接近于崩溃的边缘。
一看到这样的慈宜,沈南川就忍不住心软。长臂一伸,把她搂在了怀里。让她把小脑袋埋在自己怀里,正对着自己的胸口。
近得慈宜都能听得见他的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她忍不住脸红了,又舍不得离开这个男子特有的结实又温暖的怀抱。想要抱得更紧一点,更贴近他,感受他对自己无声的安慰。
慈宜知道,沈南川从来都是这样的。笨嘴拙舌,不会说一句情话;为了上级的命令,甘愿赴死。看似了无牵挂、出离尘世,实际上铮铮铁骨也有柔情之时,他也有心心念念的人,他舍不得自己。
儿时的相伴,两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在火炉面前依偎取暖的小孩子,炉子烧得火红,他们烤着栗子,分食一只滚烫的红薯。那么简单的快乐,却牢牢的记在了两人的心里。
只有那时的沈南川,慈宜记得,他的嘴角是上扬的,纯粹美好的少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慈宜公主虽出生时受尽荣宠,可后来容亲王即位,敏侧妃因为受人陷害而失宠,甚至地位不如当年王府里的一位侍妾。
皇后一度成为那些后妃们的笑柄,宫女们唯恐避之不及。所谓女凭母贵,慈宜公主生母失势,佑康帝给的封号也只是一个空衔罢了。公主年幼,既没有封地、公主府又没有俸禄,年仅十岁的慈宜也是看尽了人情冷暖。
她未能养在生母身边,有胆子大的,主子正得宠,暗中收买她身边的嬷嬷和宫女,那时连区区一个奴婢都敢欺辱她,这就是皇宫。
她变得胆小怕事,受了委屈却不敢说出来,别人打她都不知道还手。成天蹲在宫墙根――一个没人的地方,小声抽泣着,甚至不能放声大哭,怕惹来奴才的白眼。
若是有宫女听着她的哭声寻来,脸上先是闪过一丝轻蔑,再得意的一翻白眼,说:“我们娘娘正侍寝呢,你一个不得宠的公主别扰了主子们的兴致。这冷清的夜里,还以为是有人哭丧呢……”
她见识过的,不想让自己再难堪一点。
沈南川是她的暗卫,原本他并不喜欢这个骄傲的公主,她被捧在了云端,既嚣张又跋扈,根本不把他们这些奴才放在眼里。原本他只想尽到自己的职责,只要她无生命之忧,一切宫里的明争暗斗都与他无关。
他想他还要往上爬,他每天不懈的练习,只为能出人头地,他要比同龄人更优秀,他要把他穷困潦倒时受到的白眼一一还回去,他要让那些人后悔,后悔他们曾经这么对他。在不久的将来,他们都会死于一场悄无声息的暗杀。
不出意外,他会成为最优秀的侍卫头领,他不会甘心永远躲在黑暗的角落,当一个沉默寡言、空洞麻木、时刻跟随主人的影子,永远在黑夜里进行暗杀行动。
或者,他凭借自己的努力到军营中磨练,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经历。
然后他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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