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虚月未曾开口，两人席地对坐，她身形不断化为花瓣，清风拂过，一时间花烟缭绕，胭脂云煞是好看。
她的模样深深映在他的瞳里，他移不开眼，内心蠢蠢欲动的痛，他不清楚是从何而来。
樊枯伸手想要抓住她，却只截住一瓣花瓣。有泪落下，他不知为何而哭。将那枚花瓣放在手心，他凝望着，赤红的眸没有半点情绪。心的潮将他淹没，他突然沉重的不能呼吸。
花香扑面而来，他闭上眼，静静感受着，心潮的那边，到底是什么。
“虚，虚月！？”
【虚无之月，完】
后记
那晚，他一直没睡，在殿外等着，天兵来报，说是天司回来了。
他一喜，忙去迎接，可呈上来的，只有一只锦盒。他愣了好久，颤抖着将锦盒打开，里面躺着的花瓣何其香。
天兵跪地，称只收集到这些。
他没有半点情绪，眸光深邃。静了好久，才道：“将它给我吧。”
他抱着锦盒进了内殿，她终是选择了那个结局。
他痛笑着，至死，她都没让他看清过。她选择死，既是为了摆脱控制，也是为了控制她的心不被情爱所缚。
他将花瓣拿出一瓣，这是月蕊的味道，她没有疤痕的样子，当是美极，可他却没看到。
她死后的三天，大司命找他下棋。
大司命品了口茶，漫不经心的提了一句：“虚月已死，樊枯失踪，你的愿望终于达成了。”
棋子无声息的坠落，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说不出来的难受。上浅掩藏心中异样，将棋子捡起来放到棋盘上。这不是他之前一直想要的吗？正好一下解决两个。
上浅努力不去想这些，可脑海却总浮现她的影子。
“都已经是废棋了，为何还执意把它放到棋盘上？”语罢，大司命指尖一挥，将那枚沾了灰尘的黑棋弹开，重新幻化一枚。
上浅默默的望着案上那枚新棋，固执的将它拿掉，重新放上那枚废棋。他对大司命说道：“棋子一个都不能少。”
大司命无奈的冷笑，放下那杯早已凉掉的茶，语气平缓：“送棋人已死，棋子多了少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两人对奕，往往上心的那个最终会输。你以为她死了你就赢了，可恰恰相反。”
“别说了！我叫你别说了！”上浅突然暴怒，将棋盘掀翻在地，静了静，他开始弓腰捡散落在地上的棋子，一一将它们拾进棋盒里。
大司命摇摇头离开。
与大司命不欢而散之后，上浅独自捧着带着花瓣的锦盒来到长绝殿，这里大门紧闭，阴气森森，仙娥宫婢路过这里总要加快脚步。他推门而入，长绝殿内有个不会结冰的湖，他靠近那里，思量良久，将花瓣洒进湖里，湖面漾起涟漪，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算了，人都不在。”
算了，人都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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