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妖啊?”我讶然,看了看自己,到底哪里像妖。
“难道不是吗?”邵子谦一脸疑惑,凑到我身上闻了闻,一拍额头,惊悟道:“啊,原来弄错了。对不起啊,我走了。有事去花满楼找我啊!”匆匆说完,便从我身旁错开,走了几步,又回头看我,道:“我看姑娘身上妖气这么浓,定是被妖怪下了咒了。祝你好运!”语罢,一溜烟消失在人群中。
“你刚才去哪了?让我好找。你要是被人拐走了怎么办!被妖怪抓了怎么办。”白晋回到我身边,语气里满是责怪之意。
我倒是不在乎,:“不是有你在吗?”
白晋显是听了我的话后略有些害羞,红了双颊,说话也不自在,“那也不行。万,万一我不在怎么办。”
我也不想反驳,余光倒是瞥见我锁骨处那枚红色印记亮了,心下一喜,忙拉住白晋,急道:“师弟,亮了。它亮了。”
“是么?”白晋眉眼也见喜色,拉住我的手开始乱转。
我倒不支持这么乱找,只是第一次被男性这么牵着手,心中难免欣喜,想白晋终于有点回头是岸了。毕竟长这么大,出现在我生命里的桃花都是他亲手折断的。犹记得小时候喜欢过一个师弟,还没跟他说呢,便被白晋用三块冰糖哄走了。我想,白晋定是我桃花路上的克星。
白晋正牵着我寻找时,路过一个名为花满楼的妓院。我突然忆起那个叫邵子谦的画皮师,想那个妖精说不定找他画过皮,便拉住白晋。
“怎么了?”白晋回头望我。
我一指那妓院,满心希望地对白晋道:“咱们去那吧。”
白晋突然静静地望我,神色怪异,半晌开口问我:“师姐,你是不是想自暴自弃了,在怎么样也不能进妓院呐。”
我摇摇手指,解释道:“我刚才认识一个画皮师,他说他就在这。我想他既然是画皮师,那说不定他也给那个妖怪画过皮。”
白晋见我如此坚定,便将信将疑地与我一同进了去。
这里倒不同于其他妓院,内里摆设倒是颇具清新,没有花艳的丝绸做饰,没有呛人的香味,甚至连个姑娘都没有。只有一群男人在那坐着嗑瓜子,喝着茶。
“哦呦,官人怎么还带个女人来啊。”老鸨原本笑脸盈盈地过来,在见到我后变了脸色,一脸不快。
我有些生气,我在昆仑山上还没受过白眼,便想上去揍她,却被白晋按住。白晋冲我微微摇了摇头,然后上前对着老鸨笑道:“你有所不知,他是我师兄,从小便有这癖好,拦都拦不住。”
听完他的话,我突然有种无力的感觉。厚颜无耻这四字果然被白晋用出神入化的演技重新诠释了。介于我打不过他,所以还是静静地韬光养晦比较好。
“哦,原来如此。”老鸨尴尬地笑着,把我们安排到中央的位置,但并没有安排姑娘。
“哎,怎么不上姑娘啊?”我悄声问白晋,白晋白了我一眼。
老鸨耳尖,便回头笑:“官人有所不知,今天这花满楼请了天下第一琴师来演奏,听说这琴师生的一副好相貌,怕那群如狼似虎的贱人再把持不住,给人家吓着了怎么办!我就给她们关起来了。”
“哦,那他会画画吗?”我又问。
“画画?!”老鸨一脸自豪,“岂止是会,简直是精通!邵公子的画天下难求!”
我若有所思地点着头,想老鸨口中的邵公子或许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不大一会,人声渐无之前沸腾,台上那丝绸制的帘子被人拉开,邵子谦一席月白色长衫,墨发被一根玉簪嵌在脑后,俊美如斯。弹奏之前转眸望了眼台下,目光扫及我俩时多了惊愕,随即低眸,伸出那双修长白皙的手开始抚琴。
似是偶然般飘过的一阵心痛,我偷偷将胸口捂住,那琴曲搅地我神色不宁。
“你哭了?”白晋突然望着我,伸手触摸我面颊,轻轻拂去残留在我眼角的泪。
“哦?是吗?”我笑的勉强,“师弟,说不定我前世跟那个琴师有过一段孽缘呢。”
白晋显是被我的话吓了一跳,面目中不安清晰可见。
“你可是想起什么来了?”他突然变得小心翼翼。
我摇摇头,笑道:“没有,我乱猜的。”
白晋敷衍的将头点点,表情依然凝重。
之后的时段,我再无心痛之感。一曲如流水,我倒无心听音,到底是命要紧。演奏完后便拉着白晋溜进后台,见邵子谦正在那收拾东西,我便壮着胆子碰他的肩。
“干什么?”邵子谦回头,见是我,便笑:“是你呀,怎么了?”
我腼腆地笑着,问他:“你是画皮师,那你记不记得曾给一个叫红叶的枫木妖画皮。”
邵子谦想了想,随即恍然大悟,道:“你是说叶老板呐,她可是我这里的常客。这不,我正要把画好的皮给她送去。”说着,邵子谦拿出一打人皮,叠成四方,用油纸包好。
我汗颜,果然画难求都是有原因的。
“你要跟我一起去吗?”邵子谦突然回头看我。
我正要跟去,手却被白晋拉住,他使力将我拉到身后,自己与邵子谦并肩,眼里至始至终都装着谨慎。邵子谦耸耸肩,倒显地不在意。
跟着他左转右转,来到一处阁楼,风格雅致。邵子谦抬眸望了眼牌匾,确认无误后,过去敲门。我也随他抬眼,叶氏花坊。
开门的是个约莫十五六的小女孩,她把我们接进府,又埋怨邵子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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