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菱听也似没听,忍着疼道:“师傅,可我爱他啊,尽管他自私,我却无法停止爱他。”
“没出息!”虚月冷眼将她望着,悬在空中的冰刃瞬间坠进青菱身体。
“好,既然你执意如此。本座此生,再无青菱此人。”
青菱吃痛,眉头皱的更加深,她却艰难的睁眼,望着虚月平静的脸,竟笑:“师傅,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帝君逼你这么做的吧。”
虚月眼中掀起了波澜,她纹丝未动的站在那里,只听青菱继续说道:“我啊,其实一点都不怨师傅,也一点都不后悔当师傅的徒弟。别人都说您心狠手辣,可青菱却不这么觉……”一阵一阵的抽痛,青菱勉强忍下,“师傅,青菱一直都觉得您不应该当帝君的看,看门狗,您应该为自己而活。青,青菱要走了,师傅以后一定要照……”嘴角渗出一丝鲜血,青菱缓缓瞌上眼皮,再也没有说下去。
虚月望着青菱的尸体,许久许久,一滴泪由她眼角滑落,她抬手触摸湿润的脸颊,她哭了。为了一个无关痛痒的人,她居然哭了。
青菱死后,长平似乎有动静了。青菱的那一刀并没有刺中他要害,他挣扎着爬起,望见青菱的尸体,仓皇后退,眼中惊惧又重了几分。
“你看看她,她多傻啊。为了让你生,自己死了。所以我宁愿让她死,也不想看见她爱的是你这种人。”虚月慢慢靠近他,不顾其挣扎,掐住他脖子将他扔到墙上,撞出一道血痕。
寒冰随着虚月逐渐狰狞的笑放肆在这间屋子,冰雪逐渐浓厚,她的身影愈发朦胧,唯有斗篷的颜色依旧红艳。冰雪开始变得尖锐,化成片片薄刃,在长平周身旋转,留下一道道血口。长平拼命捂住自己的脸,惨叫着。
虚月残忍的微笑:“你不是喜欢活着吗?那我诅咒你,我要你成为不死人,一直在凡间游荡。你爱的,离你而去,爱你的,不得善终。你会拖着那副你珍惜的躯壳,一直,一直,一直痛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虚月狂笑着离开,红色斗篷在风中翻转。
而锁仙阁外,刚好来了一人,墨发白衣,五官俊美柔和中笑声,于是停步。
虚月出了锁仙阁的门,远远便望见他,走近之后,矮身向他行礼,不减眼中恭谨之意:“帝君,青菱已死。想来帝君此举,定能起杀鸡儆猴之效。”
上浅命她起身,虚月抬眸与他对视,两眼淡然,开口询问:“帝君最近可还再做噩梦?”
上浅听见她的问话,先是一愣,旋即微笑:“你找来的药我一直吃,好多了。”
虚月唇角一歪,他说吃了,大概就是没吃,他的话,她历来信一分,弃九分。还是想试他一试,于是柔声劝道:“既然有效,那就多吃些时日。”
“不必了,是药三分毒,你说是吧。”他不着痕迹的回绝,冷风吹过,他将手圈在嘴前咳了几声。这才几万年,他身体就这么弱了。
他果然是发现了,虚月眸光在他身上飞快一瞟,附和道:“那请帝君保重身体,属下告辞。”
上浅眉目清冷,背过身离开那股让他作呕的血气,他问:“青菱是你徒弟,我让你杀她,你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很简单。”虚月嘴角凝着朵怪异的笑,“在我心里,有许多比她的命更重要的东西,舍她一个,又算得了什么?再说了,该伤心也是我,帝君实在没必要过问。”
上浅眼一眯,语气弥漫着危险:“虚月,你在怨我?”
虚月面无表情,眼中毫无惧意:“帝君果然英明。我们英明的帝君也曾说过,只要再杀了那个人,就放我离开。”
上浅一愣,当初只为了敷衍她才有了那个约定,他竟不晓得她将它放在心上,她是有多想离开他。她跟在他身后整整一万年,她是他的影子一样的存在。
上浅竟不知该用什么搪塞她,虚月见他不说话,转身离开。她不再是当初的狐女,他也不再是那个当初那个与人为善的少年。他们俩明明是持刀对立,可中间却隔着曾薄纱,她的臣服,就是那层薄纱。
虚月走后,一旁的林中,窜出一女子,与虚月面容极为相似,不过眉心多了一枚红痣,女子将上浅的手拉住,眸光楚楚:“上浅哥哥,姐姐怎么了?”
上浅叹了口气,亲昵的拉住玄月,敷衍道:“没事,不过死了个棋子,你姐姐伤心了。不过放心,她明天就好了。”
虚月脚步一顿,棋子吗?
一阵薄雾将月亮覆住,树影慢慢淡了,天空上的云彩未被调和,有浓有淡,形状不一。
长绝殿的方向,一只乌鸦踉踉跄跄地飞过,带出一串血珠,一只血羽毛从天上飘落,虚月也不知是怎的,竟抬手将其截住,复而向上望去。乌鸦飞不动了,便跌落在地,却不断挣扎企图再次飞起。
虚月几步到乌鸦跟前,神情毫无波动,她问道:“就那么想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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