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月立即一目了然,用手指点着他,“看吧看吧,这就是魔的本性。先令猎物着迷于你们的美貌,在取其心而食之。告诉你们,我最恨的就是你们这类的!”顿了一顿,仔细思索他刚才的话,又是一阵气愤:“你叫谁小姑娘呢?论辈分你应该叫我声祖奶奶。你知道我多大么就随便叫,再乱叫,我就割你舌头。”
男子在意的倒不是她的怒火,饶有兴趣的问:“那你今年多大了?话说我年纪也不小,只是长的比较年轻而已。”
虚月一脸得意:“我今年六万岁了。”
“六万岁了呀……”男子低着头,佯装为难的低喃着,旋即扬眉笑开了花:“那不好意思,在下今年六万五千岁了!”
虚月一愣,画风一变,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转首望向窗外朦胧的月,“我认识一个人,坠入冰窟后,帝君为了救我封去了我之前的记忆,可是我却记得他的眼睛,跟你的一样。是它救了你,我若不是看见你这双眼睛,断不会出手相救。所以,你若想留在我身边,就得拿眼睛做赌注。”
“这么说,你还记得他?”他的眼亮了一亮。
虚月无能为力的摇头,“从前的虚月已经死了。”
男子微笑,“没关系,那就从现在开始认识,我叫重锦。”
“重锦,你过来。”虚月伸手招呼他,一脸阴霾。
重锦应声而去。
待触到他身体,虚月突然反手扼住他的喉咙,银灰的眸里危险的色彩愈发浓郁:“告诉你,养伤可以,跟着我就不可以,下次别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必须离我远远儿的!否则就是这个结果!”语罢,扼住他喉咙的手稍稍使力。
重锦用小指勾起她垂在他胸前的发,反复玩弄着,笑的倒是天真:“你这个人真是奇怪,我不跟着你怎么保护你?你仇家那么多,万一有人偷袭怎么办?”
虚月将头发从他手中抽走,谁料他又开始摆弄她的面具,边摸边问:“这是银的吗?”
她早已无力责备于他:“我说你能不能正经点,能不能尊重我一下,我正在威胁你,你起码也要摆出一副害怕的样子配合我,这是礼貌问题。你为什么就是不怕我呢?你难道真的不相信我能杀了你?”
他将抚摸她面具的手放下,正了正神色,靠近她,在离她约莫一寸的距离停下,柔声反问:“不留给你特殊印象,你怎么能记住我呢?你告诉我的我都记住了,可是做不到呢。怎么办,越看你就越想接近你。”
“不是告诉,是威胁。”虚月冰冷的纠正他。
重锦突然笑了,将身子放松在床上,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虚月于是松了手,任他从床上起来。她力气很大,即使轻轻发力也在的他白皙的脖子上留下红痕,重锦捂着脖子环视这里,好奇的问:“你位分那么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帝君指给我的那些仙娥宁死不肯来这里,这几千年陪着我的,就只有我的徒弟。”自此一顿,她眸光一寒:“她死了,那个不争气的,恋慕凡尘也就算了,竟也能笨到让帝君发现!”
重锦眼里掺了分惊诧,“所以你觉得,因为他是个凡人就该被剥夺爱的权利吗?”
虚月面无表情,语气薄凉:“我没说他不该爱,只是他爱错了人,他爱的是仙女,明知后果却不阻止,这不叫爱,叫自私。”
“那你觉得,魔与仙之间会有结果吗?”
“什么?”虚月眉头一皱,眼中不屑占了大半:“魔与仙?笑话!我虚月维持天界秩序万年,来没见过这样的事。”
重锦骤然失笑,真的不一样了,或许或多或少她还有些从前的影子,可若不是看过万妖图,他断不会认为眼前这个冰冷的女人就是当初的那个虚月,一别万年,诸事皆生变化,却不想如此天翻地覆。
“算了。”重锦释然,眼中带笑,仿佛刚才的事根本没发生过。
虚月心生怪异,魔生性残忍,嗜血无情,因其无心,魔的血甚至比她手中的冰还要冷,而他却如此不同。她望着自己的手掌,想起她触碰到自他胸口传来的结实的心跳,怪,太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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