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绿绮……”被忽视的北堂瑛终于喘过气来了，虚弱地唤我。
“北堂少爷，你还好吧？”我收回送远的视线，转身向北堂瑛走过来。
“没，没事，死不了。”北堂瑛手依旧捂着胸口，苍白着脸说道。
“哦。”我点点头，见他实在也没有什么大碍的样子，便说道，“天色已经不早了，您也早点回去吧。”
“喂，你——”见我举步要离开，北堂瑛忙奔过来一把拽住我，不可思议，“你就这么走了？！”
“少爷，更深露重，奴婢衣服已经湿透，自是要回去换的。”我想拉开他的手，无奈他拉得死紧，竟一时挣不开来，只好由着他了。可是，这四、五更天，凌晨时分，浑身湿透的感觉不是很好受呀。
“那我，你不管了？”北堂的声音低低的，很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您是主，奴婢是仆，您老有什么特殊爱好奴婢也管不着，今日一事奴婢就当没见。”在嘲笑他夜游的同时，还是向他保证一些什么的为好，这家伙自尊心挺强的，说不准会来个杀人灭口……虽然我也不见得会怕，不过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要自称奴婢，我知道你不是。”北堂低低的道，目光炯炯地看着我，黑眸幽邃深沉，似乎能把人吸进去一般，“我想起一些事了呢。”
“北堂少爷。”我别开眼，这样看着我干嘛，别说你看上了我，咱不吃这一套。
“呵呵，”北堂瑛忽然手臂用力一拉，紧接着一个温热湿透的躯体靠过来，“绿绮。”
“北堂瑛！”我火了，“男女授受不亲，拿开你的猪手！”说句实话，要不是实在抽不出手，也许我会立刻杀了他……我素来不是什么好人，更不会放过冒犯我的任何东西，我很小气的。
“你还是第一次喊我的名字呢。”北堂瑛低笑，“还是这样自然好听。”
“你没事吧？”貌似云殇也这么说过，不就一个名字而已，犯得着这样？他今晚受什么刺激了？
“我很好。”头轻压在我的肩膀上，“我记得初来风府的那天晚上，我在欧阳的房间见过你。”
一句话，成功地把到嘴边的骂语吞了回去，毕竟这事好像是我做过了。挑挑眉，“那又怎样？”
唉，没经过试验的产品果然质量没有保证啊，没想到我一世英明，居然也会马有失蹄的一天，看来是我太过于看重自己了。可谁又知道，那遗梦香药效那么差，我都把时间尽量压缩了……
“果然是你。”北堂瑛恍然大悟。
“是我。”丫的，让他给摆了一道！罢了，反正以他的聪明迟早也会想到，他又怎会是那种肯吃闷亏的人。“你想说什么？”
我不接受要挟，绝对不接受。
“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做。”北堂瑛继续道。
“没有为什么，只是你很讨厌。”
“那欧阳呢？你也讨厌他？”
“他是我的人。”那天我也本来是一番好意的，都是他给坏了事。
“你的人？”北堂瑛身子一震，笑开了，“你舍得？”
“为何不舍。”欧阳泠只是欠我一条命，他又不欠我情，我管他私生活如何。
“你......”北堂瑛一叹，道，“你可是把我们的声名都给毁了啊，你好狠的心。”
“你们在乎吗。”我嗤笑，像他们这种自命fēng_liú的爷们，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况且就以他们自身的优秀，这点坏名声也起不了多大影响。再者，风世荣不是已经下令封锁消息了吗？
不过，还就毁了北堂、风府的亲事，的确有点过意不去。
“风老爷子很重视这桩亲事，只须等他气消，你和小姐的婚事自然会恢复。”算是安慰了吧。
“可是，我的心冷了。”北堂瑛说道。
“那就再把它捂热呗。”我耸耸肩，话说到这份上还能怎的？我就坏人姻缘怎的，反正风清雪也不喜欢这门亲。
“捂不热了。”北堂瑛再一叹，轻轻地道，“你说，你该怎么补偿？”
“......”我想不到，也没那个打算。喂，你别太过分了，脸都蹭到我脖子上了！
“别动，就让我抱一会儿吧。”死死按住我欲挣扎的身子，北堂瑛的声音还是一贯的低沉。
“放开。”我拧起了眉，搞什么啊，今晚神经兮兮的。
“绿绮，我好像喜欢上你了。”紧紧地抱着，“不见的时候脑海里想的全是你，见的时候想的也是你，吃不好寝不安，想去青楼还提不起了兴趣......”
我晕，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比喻嘛！我能跟青楼的那帮花姑娘们相提并论？就我这姿色随便找一扫地倒水都来得比我强！
不过，他这算是表白吗？今晚吃错什么药了？
“月是你的名字吧，听他是这么喊你呢。”北堂瑛声音低低的，却渐渐带上了一股魅惑，“月，跟我走吧。”
“跟你走？”我嗤笑，“什么身份？”做你的二奶还是三奶？或者只是暖床的丫头？我有这么低鄙吗？
“我北堂瑛明媒正娶的妻子。”竟有了些严肃认真。
“北堂少爷，你真会开玩笑。”趁他分神的一瞬间，我一个用力，挣开了他的怀抱，后退数步，转身没入浓浓夜色中。“奴婢只是个丫头，高攀不起。”
“月！”北堂瑛一个高喝，带着颤音，“泠和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得到！”
我抚了抚额，脚下没一点停顿。今晚世界究竟是肿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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