樾涿寻了一家看起来不那么像是一家黑店的“黑”店,但是它黑得可以刮层油下来的招牌上面大剌剌地张牙舞爪扒着两个字-----“黑店”
樾涿暗自琢磨:如今这黑店应该不会嚣张到就把自己的恶名明明白白地就挂在自个儿脸上吧?就好比这送上餐桌的人肉包子,通常都是给人塞进嘴中滚到肚子里才掐好时间一本正经地告诉这趟倒霉鬼他们这的肉包里有一把热气腾腾的méng_hàn_yào。
就在樾涿思忖着,一位路过的碎花布衣大婶看着在门口踌躇的樾涿,怯怯地看了一下四周,颤颤巍巍走上前去扯着沙沙嗓子神神秘秘道:“年轻人,刚来汝城的呀?”
樾涿见有老人家来主动来搭话,挑挑眉,暂时在脑海里搁下了肉包子的问题,带着浅笑,答道:“是的,老人家您好,请问您是本地人吗?”
“是啊.......年轻人,听我一句劝趁着天色还早,从哪来的就从哪里回去吧,别来凑这个热闹了,你们这小两口还是赶快回去安生过日子吧,唉......”大婶摇了摇头叹息道。
樾涿眼色一沉,勾了唇角,这座城,果然有问题。
见到老人欲转身离去,樾涿思忖了一下,追问道:“请问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唉----年轻人,你不知道吧?这里是一座受到诅咒的城市,所有从这里路过的不管是妖怪还是人类都没有机会再能出去的,他们全部不见了,他们全部都被夜晚中的汝城留了下来,成为了这里永远的居民.......”老人眼里带着几丝惊惧,被樾涿捕敏锐地捉到了。
见着樾涿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老人摇摇头,转身边走边念叨着:“唉,又是两个作死的瓜娃子啊,造孽啊造孽......”
樾涿也算是走南闯北过的妖怪,自是没有因此被唬住,似笑非笑的勾了唇角:看来自己和图乐被那只蚕妖甩了一篮子浑水呢……
招呼了店小二就准备入住。
小二屁颠屁颠地跑来,扫了一眼樾涿和图乐,眼睛忽的一亮,连忙把手上的咸菜样子的抹布一甩搭在肩膀上,站在一旁的图乐还看见从那把灰色“咸菜”里蹦哒出来一颗黑糊糊的米饭,一个矫健的飞身,粘在了一旁的柜台边上,图乐还似乎感觉听到这米饭发出了“啪”的一声,内心着实有些惊骇了。
这米粒又嚣张又沧桑得发黑了!
连着米粒都是这般“风尘”,这家名副其实的“黑”店真的没有问题么……
小二没注意图乐一副梗了的模样,只是谄媚地笑道:“两位客官要几间房呢?”
樾涿想了一会,“两间上房。”
“好咧------!”
片刻之后,樾涿去了一间客房,不了图乐却跟在他屁股后头,一直到了那门口。
樾涿蹭了蹭鼻子,叹了口气,有些头疼了,“那个,小图啊,我们晚上是要分开睡的,你的房间在隔壁呢……”
“可我以前看见在旅馆里都是一男一女一起进的房间啊。”
樾涿抬起手扶着额头,微笑地揉了揉图乐的头发,“我们还是要分开睡的,没关系,有事的话可以来找我,放心,我一直都会在的。”
傍晚店家送来了晚膳,一打包子用木餐盘叠起来堆得跟得小山包似的,图乐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就打嗝了,就算画饼充饥也不过尔尔。
图乐接过这大包子颠了颠,好说歹说也有十多斤,图乐心道:这店小二特么脑子起泡了吧?还是在泔水里头滚蒙了?一趟包子进来,这旅店费就差不多回来了……
只不过面对这打包子,图乐看着看着就不舒服了,只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而当看上包子们快活地在烛光下展现着它们白花花的大肚皮时,图乐终于知道为什么觉得怪异了,这包子白得煞人,和那粒饱经“风霜”的“白”米粒相比,这包子竟是多了一份是天外来客的气质在里头,说白了就是突兀。
“黑”店里的“白”面馒头怎么着也得是灰的吧?
于是图乐没有动它们,任由包子们一个个傻呵呵的蒙着油晒着烛光浴,油亮油亮的,派着喜气的光芒。
......
子夜时长,图乐只觉得自己的血液灌了一管子鸡血一般,说简单点就是睡不着。
推开纸皮窗,图乐直接一撩腿就坐上了窗台,十分不雅观地架起一只脚来。
图乐坐在楼上的窗户对着一干夜景,虽没有那高楼远望的雄伟,也好歹能有几座小平宅子塞进眼里,然而图乐现在只觉得眼前糊了一层墨渍团子,倒是连一颗尾巴草都塞不进图乐的目光里去了。
吹了些丝丝凉意的夜风,图乐正准备把吊在窗外头的一只脚拉回来时,一阵大风拖沙带泥地从远处气势汹汹滚来。
图乐看不清烟尘,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砂石泥粉就疯疯癫癫地扑来,豪不客气糊了图乐一脸,而且还有缝就钻。
图乐顶着粘满沙子的脸在撞上这股滚滚烟尘的前锋部队时就立马下了窗台,蹲在墙边默默糅着沙子。
忽然,图乐的手顿了顿,在这莫名而来的风沙里,图乐察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妖气,朝着西北方向望了一下,有些疑惑,这是妖怪折腾出来的?
图乐一直趴在窗台边上,听着前方的黑暗里传来了重物挪动硌着砂石的细碎声响------“咯啦咯啦”
图乐听着听着,总觉得这听起来像是什么动物咀嚼骨头磨牙的声音,有些发毛寒碜……
正听得出神,忽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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