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狼得到蓝淋的通报,人已在卜山峡谷。
这的确是一个鸟语花香,风景怡人的好地方,处处鲜花盛开,绿树成荫,小溪孱孱,让蓝淋来此,是西沧太医院一名太医的提议,那人偶然来过这个地方。
沧狼看着爱子在花丛中追逐彩蝶的身影,一直烦躁不安的心突然变得安宁。
他随意在一根横生的老树根上坐下,让禁锢的思想一点一点随着空气展放,如果治愈了夜柔,用什么办法留下她呢?一想到她,身体某个部位就胀得火辣辣的疼,他想她,已想得有些发狂。
沧狼此行,带了十名西沧的名医圣手,或许他早想着要救叶饶,很早他就根据蓝淋的讲诉,将叶饶的所有情况详细说给了这些人,这些人也早研究出三个方案,只等这次亲自试上一试。
蓝淋与白牟埕在沧狼的暗中指示下,一路畅通无阻,进入峡谷,白牟埕不觉放松了警惕,想这里是无人之区,大约已不会再有枝节。
按照蓝淋的指示,他们在峡谷深处,也就是沧狼他们所在的地方停了下来,开始安营扎寨。
晚上,士兵们拖着疲惫的身子,以一种回到家的放松心态沉入梦境。连白牟埕也睡得格外沉。
一觉醒来,白牟埕大惊,他们一百多号人竟然全部被人绑了起来。
只有蓝淋带着愧疚的眼神安好的站在叶饶车旁。
白牟埕用力挣着绳子,怒声吼喝“蓝大人,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些放了我们?”
蓝淋瑟缩了一下,眼神慢慢转向一旁,随着他的眼光,白牟埕这时才发现原来,这里除了他们,竟然还有外人。
再一细看,不禁大惊,紫发紫眸,身材高大,这不是……西沧王么?
他张着嘴,大脑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恍悟,原来蓝淋是西沧王的人。
他瞪着血红的眼睛盯着蓝淋,咬牙切齿的吼道“姓蓝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会变成厉鬼,吸你的血吃你的肉,让你生不如死”
蓝淋下意识捂住了双耳,痛苦地垂着头,却一字都没有解释,解释有什么用,于事情没有一点意义。
沧狼用脚尖踢了一下白牟埕“小子,你吼什么?要吼也等做了厉鬼再吼,来人,将病人抬走”
白牟埕眼见几名女人去抬叶饶,心急如焚,在地上激烈地扭动身子,一边大声喊道“沧狼,你堂堂一国之君,却做出这等卑鄙无耻之事,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沧狼平和的面色突然冷却,对身后的侍卫下令“去,掌他的嘴,掌二十下”
吩咐完,跟着抬着叶饶的女人一起走开。身后,传来啪啪的掌嘴声,及白牟埕含混的吼骂。
日子一天天流逝,一连用了三个方案,叶饶不仅不见好转,反倒脸色发黑,病情日趋严重。
沧狼一怒之下,差点砍了那几句医手的小命。幸好儿子沧夜拉住了他,小孩子自从见到病中的叶饶,才两岁多的孩子,突然就懂事了很多。
他拉着沧狼的手,小大人一般摇着头“爹爹,不要杀人,要他们…。救妈妈”
那一刻,沧狼忽然感觉眼睛有点马乎,他震惊地发现,他这种心狠手辣从不知情为何物的人,竟然也会有泪。
那一晚,他赶走了所有太医,只留下自己父子陪着叶饶。
守着叶饶,沧夜不哭不闹,很快熟睡。只余沧狼独自面对不醒人事的叶饶。
他探手慢慢握住叶饶的手,肌肤相触,他只觉体内似有一团火腾地被点燃,他咬着牙克制着想要将她纳入体下的冲动。
咬着牙轻声低语“此生,你是我的克星,来生,我一定让你百倍偿还”
说着,摸出一把利刃,抓起叶饶的手,一下将她的手腕割裂,顿时,叶饶有些发暗的血迅快流出。
沧狼没敢停,又一把割开自己的手腕,鲜红的血立即流至他预先准备好的碗里。
流得够多时,他就将自己的血喝到口中,再渡给叶饶,舌尖顶开僵硬的牙关,碰触到她微凉的丁香,他差一点将那口血咽进自己腹中。
幸好,他意志还算坚定。
就这样,他一直给她渡到自己头昏眼花,四肢无力才封住伤口停下。
替两人上好金创药,他想起身出去叫人,不料刚一起身,就一阵天眩地转,眼前一团黑,没发出一点声音,就软倒在了叶饶身上。
但他这砰然倒下的动静,却把叶饶身旁的小家伙给震醒了,一抬头看到爹爹的样子,吓得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外面的医手及侍卫宫女闻声呼啦冲进来一群。
“啊呀,皇上…。殉情了”不知是谁情急下乱说了一句,又不知被人敲了一下头,闷呼一声,便没了声响。
倒是一名医手看出了名堂,倒吸一口冷气“难不成皇上是以血换血?皇上…。也太……。”说到这儿,他没敢再说下去。
但他这一提醒,其他人也都明白出了什么事情,聪明的已喊道“快,找补血的参来”
大家一番手忙手乱,总算将沧狼安置妥当。
再来看叶饶,竟已是脉相绵厚平稳,大有好转之相,蓝淋第一个跑到院中跪下,冲天膜拜“老天爷啊,你总算开眼啦,不然,得有多少人枉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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