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豁开眼眉,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蜡黄的国字脸,肥头大耳,慈眉善目。言情首发[/]/.
他伸出手往我的脉搏上轻轻一搭,眉毛一上一下地拧巴着,然后松了口气儿:“还要,脉象沉稳,没伤到要害。”
“幸亏来得及时,阴鸷眼还没完全发作。”他撑开我的左眼皮子,观望两眼。
“老陈?”我诧异地发现,眼前的这个老大叔就是当初领我三叔公家的老陈。
“小七,先别说话,刚被阴鸷眼乱了心神,此刻最重要的是安心聚气。”老陈扯开自己的外套铺在地上,将我放在了地上。
“掌柜的,你咋来了?”王乾匆忙赶来。
“一点麻烦事儿耽误了。”老陈灰着脸,怔怔地望着站在泥淖里的“二爷”。
“邹占星,想不到这么多年不见,咱们会以这种方式重逢。”老陈向前迈了一步,背着手昂首说道。
“二爷”干巴巴地望着他,悻然一笑:“应鼓子,这么多年不见,我还以为你已经作古了呢。”
“故人尚在,老弟岂敢先行一步,我为自己把过一脉,会在你坟前上一炷香。”老陈敛着笑意说道。
“可惜啦,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不能坐下促膝叙叙旧。”“二爷”假模假式地叹了口气儿。
“王乾,你刚才说他是掌柜的?”我疑惑道。
王乾眨巴两眼,点头首肯:“没错,是咱掌柜的来了,你放心,有他在这里管他天王老子,都得绕道认个怂。”
我心里一暖,难道老陈就是二爷要我找的那位旧识,张海楼。
我记得,上次在沐氏大楼身中狐狸毒危在旦夕,就是他救的我。
“小七,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等老叔救回你二爷,自会跟你说明前因后果。”老陈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愣愣地点头,玉娇把我扶了起来。
“老张,你咋跟我那死心眼儿的义兄一样,喜欢藏头露尾,躲了十几年,半点风声不见?”邹占星问道。
“哼。”老陈冷哼一声:“哈巴狗逮着人咬,咱能不躲开点儿吗?如果你就此停手,离开老邹的肉身,我可以放括那条臭虫!”
老陈怒目圆睁,瞪着那瘫在地上的天仙子,那老小子被我废了左手,使不出阴劲儿,被老陈一吼,唬了一跳。
“那老东西,自视甚高,留在旁门只会碍手碍脚,能借你的手除个干净,我求之不得!”邹占星冷笑一声。
天仙子蔫巴得说不出话了,想不到这老家伙竟然一点情面不讲,大敌当前,直接把自己当成弃子。
“少罗嗦,我只问你,走还是不走?”老陈脸色一变,踏出一步,地上的水溏放出一圈一圈的涟漪。
邹占星犹豫了一下,沉默有顷,勾出嘴角,陡然间大手一挥,先前的那两只女蛊尸冲了上来。
“张海楼,二十几年没见,听说你的太素脉诀已臻至境,你知道你有没有给自己把一脉,算出金马鞍就是你的坟地?”邹占星脸色一沉,两只蛊尸嗤啦啦地爬出一群黑乎乎的蛊虫。
“我算过了。”老陈冷笑一声:“金马鞍便是你葬身之地!”
“你自负这辈子没把错一脉,我看这回你是算错了!”邹占星变换结印,两只手掌一合,蛊虫倾巢而出,黑压压地冲过来。
“臭虫而已,数量再多也是乌合之众。”老陈不怒自威,慢悠悠地掏出一只青色的铜锁,上面刻着三道青色纹路。
“心通万里过千山,神清如灵风不定!”老陈大喝一声,手上的铜锁泛出灵光,刮出一股旋风。
这股旋风夹杂着雨水,吹卷起地上的积水,惊涛骇浪一般将蛊虫冲散。
“五灵锁!”孙天奇惊讶地看着老陈手上的铜锁,形如我的火灵锁,只不过我的是红色,刻着火图腾,而他的是青色的,刻着三条清晰的纹路。
老陈也不搭腔,冷眼一瞥,踏着地上的水溏,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只瞧见身形一闪,两拳轰在了蛊尸胸口上,用力一旋,那蛊尸像青石板一样,咯吱咯吱地碎开,一只只拇指大的蛊虫往地下砸。
“邹占星,你说我算错了,那我告诉你,我只会算对的东西,错的东西,我算不到!”老陈也不含糊,一个踉跄将邹占星踢翻在水塘里,溅出一圈的水花。
“你?”邹占星错愕地看着老陈,嘴皮子直打颤:“你不能动我,我要有个三长两短,别说你们逃不了法律制裁。那郑家小子的尸钱蛊也就成了绝蛊,而且邹占云没了肉身就还不了魂了!”
老陈把脚往下一陷,邹占星淹进水溏,喝了一口泥水,呛得直咳嗽。
“你瞧瞧。”老陈饶有趣味地说道:“说到底还是你在受罪,谁让你缺心眼儿,三魂夺舍,这皮肉之苦自然顺接到你身上了。”
“而且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儿。”老陈笑眯眯地说道:“那郑家小子的蛊毒已经被我解了。”
“怎么可能!”邹占星瞪着眼珠子一脸惊讶。
“没错,蛊毒是难解,但并非无法可解,无药可治,别忘了,我济药堂的名号可不是摆着玩儿的。”老陈故意气那老家伙。
“怎么样?还不走?”老陈又一用力,将邹占星的头踩进泥淖里,啃了满嘴的泥。
“想救邹占云,没那么容易!”邹占星恶狠狠地说道。
老陈也不恼,抬头望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天空:“二十几年前,老邹心软,如果我出手,你小子怕没这二十几年的活头,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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