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逐渐转凉,顾锦涵的身子受不住寒气,房子准备的差不多了,赵桐就打算把他们接过来,迟了,怕他们身子吃不消。
这天,赵桐去成衣铺取了衣服,送回家后,又出去雇了辆马车,朝乡下去了。
听说要搬家了,令言多少还是有些欢喜的,听方婆婆说,城里的房子很大,不知道是怎样的,不管怎样,也比这透风漏雨的泥草房好。
丛文淑默不作声地帮令言他们收拾好东西,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两个多月相处下来,彼此间多少都会有些感情,尤其是一想到要和家主分开,并且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着面,心里就难受的想哭。
赵桐按之前说好的,付了剩下的工钱。她早把丛文淑当成弟弟,也很舍不得他,可家里安顿好了,手里的钱也不多了,凑齐了也就三十两,这进了城,花销肯定加大,三十两还不够生活一年,实在是没能力再去请夫姆,只好让丛文淑先回去,等手头宽裕了,再做打算。
和丛文淑道了别,赵桐一行人就上路了,怕顾锦涵受不了颠簸,马车走得很慢,后面跟着张姐家的牛车,拉了一车的野鸡兔子,赵桐本来想走两趟,可张姐死活不肯,非要给送过去,多走一趟就多一趟钱,省下这钱做什么不好,赵桐拗不过她,就依了。
到了新房,令言一下车就呆住了,眼前的房子,比他想象中的好太多了,甚至在周围的房子中都是数一数二的。
抚着顾锦涵进了屋,令言好奇地左看看右摸摸,时不时问上几句,赵桐一一作答。
顾锦涵环顾了一下四周,家具简单,但布置的规矩,墙上贴着胖娃抱鱼的年画儿,给屋子增了不少喜气,和自己在宰相府的闺房比,少了奢华,却多了丝温馨,心里隐隐地淌过一丝暖流。
炕上早就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炕被,是赵桐怕顾锦涵不习惯硬炕,特地跑到成衣店叫他们连夜赶工做的,絮了厚厚的棉花,躺上去里是的,别提多舒服。
拿回来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收,都摊在矮柜上,赵桐催顾锦涵他们赶紧试试,“老板说,不合身还可以再改。”
令言见这么多新衣服,瘪了瘪嘴,心里有点动容,很客气的把她“请”了出去。
赵桐刚安置好鸡兔,就听主屋传来令言的咒骂声,赵桐一头雾水地敲敲门,莫不是尺寸差的大了?
与赵桐想得正好相反,令言骂的不是尺寸不对,恰恰就是太合身了,才叫他心里不安,看着少爷一件件试的,好像为他量身打造的衣服,令言心里就忍不住窝火,好个泼皮,平日里装得像个老实人,若不是心里反复琢磨过少爷的身子,怎么会把少爷的尺寸知道的这般清楚。
赵桐被叫了进来,一脸无辜地听令言骂骂咧咧,说些有的没的,听得困了,忍不住打个哈气,为了接他们回来,她可是忙得脚不沾地,可是累坏了,差点睡了过去。
这可怎么好,令言彻底怒了,“家主不应该给个解释吗?”少爷的尺寸不差就算了,自己的衣服竟也不差分毫。
“这有什么难的,随便找个体型相似的,代量一下就好啦。”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笨啊。
上次逼问银子的事后,令言对她的态度改观了许多,两人相处还算融洽,赵桐也将令言的脾气摸个大概,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护主心切的主,有时候对于他的话,深一句浅一句的,根本没往心里去,权当他是在发牢骚。
不仅令言,顾锦涵也变了不少,虽然还是一样的不待见她,冷的跟个冰山是的,但至少会生气了,会皱眉头,实在看不下去了,会开口说她几句,不像以前,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眼神呆滞,一副救不活的样子。
有改变就是好的,会哭才会笑,有恨才会有爱,她相信,只要让顾锦涵看到她的决心,终于一天,他会接纳她的。
令言气得直跳脚,赵桐仍旧是一脸无辜相,偶尔转转眼珠,偶尔皱皱眉,像在想什么事情,认真的完全没把令言的暴跳如雷日放在眼里。
顾锦涵看着赵桐憨样儿,竟然有种想笑的冲动,不知道是怎样炼出的厚脸皮,竟能把谩骂当成耳旁风,令言终于找到对手了,问世间何为冤家,只不过是一物降一物罢了。
生活正式步入正轨,赵桐将手里的银子都交给了顾锦涵,自己在小饭馆谋了个差事,做起了小厨师,工资是四两银子一个月,赵桐还是很满意的,四两银子足够他们一个月的生活费,若是没什么大事,那三十两银子就可以攒下来。
寻了空儿,赵桐小办了场乔迁酒,把方婆婆、张姐、郭姐、李瓦匠和师傅们找来,才一共办了两桌,大家一起欢欢喜喜的吃了顿饭。
可惜天不遂人愿,就在大家以为生活会越过越好时,顾锦涵生了场大病:起初只是持续低烧,因为顾锦涵身子不好,这种情况以前常有,赵桐又不在,就给耽搁了,等发现情况不对时,顾锦涵已经命悬一线了。
“怎么办?怎么办……”听见老神医的话,令言崩溃了,好好的一个人,中午还和他说话,这会儿怎么就尽人事,听天命了呢。
“是我们大意了”赵桐满心满脑都是无尽的懊悔与自责,要是在一开始,知道他发烧,就立马送来就医,情况也许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太自作主张了,少爷这几天一直好好的,我怎么就没发现他心里有事呢?”令言哭倒在地上,老神医说了,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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