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内,顾三香已第四次焦虑的举起青釉茶盏,可茶到嘴边又放了回去,他现在的处境,就如那风前烛,瓦上霜一般,安危难测。
眼看日已西斜,光线越发暗暗起来,衬得这府里犹如鬼窟般阴深可怖,让他脊梁骨一阵阵的发凉,越发焦急的向外张望去。
就见一白衣男子踏着日落前的余光,姗姗而来。
正如坐针毡的顾三香可算将伊洛盼了来,忙挤出笑脸起身迎道:“伊冠玉可是路上受了耽搁,让杂家好等啊”。
伊洛听了只一脸浅笑,道:“府里人多事杂,如今王爷又病着,没了心思管,所以,在下这一忙活就忘了时辰,怠慢了公公在此久等,实在罪过,还望公公谅解一二”,说完施以一礼,算是赔罪。
顾三香早已耗光了耐性,那还有心思同伊洛扯这些个长短,忙出手相扶,道:“杂家向来不是个火气大的,也没那心思同伊冠玉你这大忙人计较,你只管痛快的将王爷的答复说与杂家,好让杂家快些回去复命即可,毕竟这大半日过去了,杂家等得,陛下可等不得,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心里压着口闷气,却又不敢在阎王府造次,只得搬出了自家的主子。
心想,“他这五品总管,到哪儿不是被人捧着,奉承着。唯独在这阎王府里威风不得,这府里凡是有点头脸的,他都得矮半截的小心应付着,要不然他就得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这头伊洛闻言,陪笑道:“公公说的极是,两位主子都是得罪不得的…”,话里透着一语双关,“既然公公您急赶着回去给陛下复命,那在下也万不敢在说些闲话耽搁了您的要事儿,这就将王爷交待给在下的话转达与您听,可好?”。
顾三香隐含恼意的暗瞪了伊洛一眼,道:“这王爷的答复,杂家是一定要知道的。要不杂家连着三日登门求见,岂不是变成了自打嘴巴的无用功,你且快说与杂家听了便是,时候已不早了,到时宫门关闭杂家无法回宫复命,触怒了龙颜,到时这一半的罪过伊冠玉你可是逃不掉的”。
伊洛听了,面上既无嗔也无忧,只淡淡的说道:“公公心急到是把话说重了些,在下忙了一整日未得脱身,也是在为王爷分忧而已,若是觉得在下狐假虎威的将您晾在这儿半日,故意耽搁的话,那在下便无话可说,就请公公您快些起身回宫,若在误了您无法回宫,那在下这故意拖延的罪名岂不是坐实了”,说完摆手一副送客的架势。
“哎呦!我的伊大管家诶 ̄,你就别再拿杂家寻开心了,这次若杂家再没得了王爷的话,陛下,可就得要了我这条老命了。你看,多简单个事,偏让你我二人兜了个这么大的圈子,杂家说了点不中听的话,也不是让这着急上火闹得吗,这僧面佛面且让杂家都丢了去,你只管将王爷交代的话说了,大家都得了清闲不是”。
见这拳头打在了棉花上,顾三香立马换了副嘴脸讪笑道。
伊洛始终持着一脸雅淡的浅笑,心里却将顾三香此人好好斟酌了一番,得出的结论便是鼠胆小人。
想到此伊洛眯了眯眸子,方才慢慢讲道:“王爷交代说:承蒙陛下惦念,邀本王游湖赏春。无奈本王风寒未愈,三番两次驳了陛下的美意。今日忽感病情有好转之势,却不宜舟车劳顿。于是诚邀陛下屈尊来府上一聚,以表兄弟之情意。话在下已一字不漏的转告完了,公公您也别再耽搁,快动身回宫吧”。
顾三香见他突然这般痛快的将话说了出来,有些反应不及,只能讷讷的顺着话意点了点头。
伊洛见他应了,便亲自将顾三香往外送。
顾三香糊里糊涂的到了王府门口,方才缓过神儿来。
这阎王以退为进,将这来与不来的难题,扔回给了陛下,顺便也将他算计了进去。
他这头两次来请,可是连这王府的大门都没让进,就直接已王爷身体抱恙,恕不见客唯由给打发了回去。
可这次,他不仅进了府,还被晾了大半日,拖到日暮方才放他离去。
已陛下那多疑的性子,心里肯定生了猜忌,如今他在将阎王这话说与陛下听,那他往后的日子恐怕就得如履薄冰了。
想到此,心里那口闷气不由的淤积更深了,顿觉得胸闷气短,头晕眼花。
一旁的伊洛见顾三香身形不稳,面如土色的模样,伸手一扶,淡笑道:“这初春早晚寒意未减,瞧公公这脸色可不如刚才舒畅,可别是受了风寒”,说完侧身吩咐身旁的侍从,道:“回去为顾公公拿件御寒的披风来”。
身旁的侍从立马应了,转身欲回去取来。
却被顾三香冷声阻止:“不必了!这点风寒杂家都受不起,又怎能将陛下侍奉妥帖。王爷的话杂家定会一字不差的转告给陛下,就不叨扰了,告辞!”,说完推开伊洛的搀扶,跨门而出。
看了看被拦在府外一整日的随从们,一甩袖闷哼了一声,快步上了等候在此的马车。
“速速回宫”,尖细的嗓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伊洛目送一行人走远,转身往敖倪院而去。
敖倪院卧房内,洛离殇墨发微湿,斜倚在紫檀椅上,周身仿佛还带着沐浴过后的水气,透着难以抵挡的诱惑。
伊洛俯身如实禀告完后,洛离殇冁然一笑,道:“看来这鹊儿真是个能替本王找乐的福星啊 ̄因她这一搅,这事儿倒是有趣了不少呢”。
伊洛虽有些不解,这事儿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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