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眠眠喝了一口水,她现在脑子很乱,非常的乱,是谁呢?谁能知道她,还写了这样一封信给明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刚才看到的明诚是真的,还是她在做梦?
薛眠眠问“那么荒谬的事情,你信吗?”明台端着茶杯说“我都这把岁数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相信的。”薛眠眠点了点头,然后还是问了出来“明家,后来发生了什么?”
明台诧异的看了一眼薛眠眠“你想知道哪个时候的?”薛眠眠不明白明台为什么那么问,说“1943年以后的。”明台摇摇头,脸上有些悲伤“我不知道,起码你想听到的细节我不知道。”
看着薛眠眠疑惑的样子,明台靠着藤椅,有些老人的疲惫,然后闭上眼睛说“二嫂,车站一别,我没有想到,再次见面,却用了二十多年。”
薛眠眠诧异的看着明台,怎么会呢?怎么会是这样,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
明台回忆说“我回到北平一年多以后,得到了军统方面的信任,调职到重庆,然后一直在那里开展工作,日本战败以后,国共关系紧张,大哥和阿诚哥的身份被察觉,然后他们在组织的保护下出国,大哥曾要求带我一起离开,但是当时时局紧张,组织和我谈话,希望我留下,我答应了。1949年国民党退败台湾前夕,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清剿,抓住了很多潜伏在其内部的同志,我但是的身份很重要,为了保住我一人,牺牲了上百位同志,我成功的取得了信任,就在我完成最后一个任务的时候,接到上级的密电,他们让我选,他们可以带我和家人离开重庆,保护我们的安全。”
“另外一个选项呢?”薛眠眠握着茶杯问。
“我当时的身份深得重庆方信任,他们希望我继续潜伏工作,因为接到的线报是,国民党仍会卷土重来,再次发动战争。”明台顿了一下,说“我带着锦云和孩子随着退走部队去了台湾,直到确定了国民党的计划已经粉粹,送出了最后一份情报。但是已经回不去了,台湾被全面封锁,我和家里彻底断了联系,二十几年。几经周转,我才终于再次联系到了大哥,二十几年啊。”明台叹息。其中包含的辛酸,谁能体会,那次匆匆一别,他却用了二十几年才回到家里。他还记得,回家的那晚,三人坐到很晚很晚,如同少年时代,意气风发的样子,相谈甚欢。
也是在半夜,他煮了一锅面,大哥只是吃了一口,评价还是“那么多年了,你煮的面还是那么难吃。”可是那么多年了,那么难吃的清水白面,只要是他煮的,大哥都会吃完。即使人已到中年,儿女成群,可是坐在明楼和明诚中间,他竟然还是个依赖哥哥的弟弟,带着些哽咽,想撒娇,想放声大哭。
大哥说了,等他回家,他们一直在等他回家,他终于回去了,终于回家了。
薛眠眠看着明台,虽然他已经是个垂暮老人,可是在她的眼里,明台只会是那个明家的小少爷,被名楼明诚宠坏的小公子,她心疼明家兄弟,他们在最阴暗的地方,默默的承受着苦楚向往着光明,只为了心中的信仰和大义,这个国家就是因为曾经幸运的拥有这些人,才能一步步走向光明。可是这些人呢?他们承受着各自的不幸,生离死别,像个魔咒一般缠上了他们。
她要回去,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迫切的心情,她想去明诚身边。
薛眠眠想到这里,轻松了许多,没有了之前的郁结,然后笑着看着明台,明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和他见过的陶小曼并不像,但是笑起来的时候,明媚的笑意直达眼底,却和他记忆里的二嫂很像。
“明台,我会回去的。”薛眠眠说。
明台问“二嫂,你回去的时候,会告诉我,那一别,会是二十几年吗?”
薛眠眠沉默了一下问“你希望我告诉你吗?”
明台沉默了下去,思考了这个问题许久,说“就算很痛苦,这是个秘密,你不要把这个秘密告诉我了,也不要告诉大哥和阿诚哥,我怕你告诉我了,我会变得懦弱胆小,我是那么期待回家,那么那么想回家,我怕我知道了以后,会选择逃避,我不能,不能辜负我的信仰,不能辜负那些保护我而死去的人,那二十多年里,我所有的信念都是坚信着自己可以回家,你告诉我了,我会害怕的,所有的希望都会变成煎熬。”
明台顿了接着说“也不要告诉大哥和阿诚哥,我怕大哥叫我回家,我会心动的,国家和亲人,都那么重要,可是国家危难,我动摇不得,即使是二十几年,二十几年啊。”
薛眠眠和明台聊了一个下午,明台问她“见到明凯了吗?”薛眠眠点点头,明台说“明凯这个孩子,有很多地方还是很像阿诚哥的,反正比明歌省心。”
“明诚?”薛眠眠诧异。
明台点点头,但是她发现,薛眠眠不知道很多事情,明明后来这些事情他和大哥还有阿诚和讲的时候,大嫂和她都在的啊。
薛眠眠说“陶随安死的时候,我晕了过去,醒过来已经在这里了。”明台是知道陶随安死的事情的,因为隔了很多年,也记不大清楚,但是应该是他走之后的几个月吧。
薛眠眠问“明台,陶随安是不是真的死了,还有那个孩子,是不是也没了。”
明台叹了口气,点点头说“是。”然后说“明希,明微和明懿也都是好孩子,二嫂还是不要过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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