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伺候着穿好衣裳,初云坚决让柏玄离自己一臂远的距离,但却是羞臊难当,砰砰砰给了柏玄胸口几拳,这才勉强消了气。
“初云,修真之人,戒嗔戒怒。”柏玄带笑执了初云揍人的小手,飘身到她身边,紧挨着她悠然坐了下去。
“胖子,你……闭嘴!”初云恼怒瞪他一眼,想着终究正事要紧,就不与他在这等无聊事上浪费时间,“我们说正事。”
柏玄盘膝静坐,轻应了一声,眉梢眼角动人的妖冶之色,尚未完全褪去。
“那些羊皮纸卷呢?”初云朝他伸出手去。
“一怒之下,烧了。”柏玄敛了眼眉。
“烧了?柏玄,你这败家子!”两月来一笔一画的心血之作,就这么烧了!初云磨着牙,觉得柏玄这家伙,真是越来越招恨。那么好的东西,带回,供师兄弟长老们领悟参详,是件多大的功德。当初,要不里,偶然读到一本有关上古阵法的残卷,今日也不会有机缘,融会贯通,在这幻阵中得到新的领悟,一跃成为四品阵法师。
初云叹口气,道:“烧就烧吧,反正你我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拿纸拿笔,我一边画,一边讲解给你听。”而且,如果他们能活着回去,她会拉着柏玄,一笔一划的,重新将羊皮纸卷上的内容,刻录到玉简上中。
伸指抚平初云微蹙的眉峰,柏玄从储物手镯里取出十来张白纸,交到初云手上。初云将纸铺开在自己膝上,接过柏玄递来的蘸了墨的毫笔,飞快在纸上画了个大概。
柏玄眼随初云笔下的墨迹而动,他是何等聪慧之人,不需初云再多做解释,已经从初云手下粗略的线条里,读出她要表达的意思。
去粕取精,初云所画,皆是六十余张羊皮纸卷中的精要之处。
柏玄心念随画飞快而动,人却仿若老僧坐定,丝毫也不动弹。
四下皆静,花逐溪水,无声东流,只剩笔走宣纸之声。
半个时辰过后,初云弯起眉眼,爽快落下最后一笔,光洁的额头,已经被热汗打湿。
“初云,你好聪明!”柏玄忽然睁开眼,猛地吻上初云的唇。经这一番参悟,他获益良多,从四品阵法师跃升为五品阵法师。
纯粹的喜悦之吻,并无其它意味,所以初云也并未拒绝。她现下是明白了,她越是挣扎拒绝,这纯粹的亲吻,就越是容易变味儿。不过,说到聪明,柏玄这家伙,也不比她差。她还只画到一半,柏玄这家伙就已经知其全意,兀自阖眼,进入领悟之中。
她笔下刚停,他领悟已毕,如此惊人的领悟力,真是让人叹为观止。但想来也是,若无这般惊人的领悟力,又如何能以十几岁的年纪,突破到琴心境。
“柏玄,你还真是个妖孽!”初云感概一句肺腑之言,将膝上画纸折好,交到柏玄手上,肃色嘱咐道,“这么好的宝贝,你可别再点了火,好生给我保管着。要是再毁了,打你小屁股。”她的储物袋,档次太低,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股脑儿混在一块儿,没柏玄的储物手镯来得妥当。
“那是自然。”柏玄吻她眉心,悦声道:“我想,我已经找到了出去之法。我们在溪水里储备些清水,即刻上路。”
“真的?!”初云弯弯的眉毛,都飞舞了起来,抱着他的脖颈,主动送上一吻,万分欢喜的称赞,“柏玄,你真真的是个大妖孽,好大好大一个妖孽。”
这幻阵乃是一个上古大阵,凶险无比,原本以他二人的修为和在阵法上的造诣,走到这幻阵之中,本该是必死无疑,更别说还在里面活了这么久的时日。好在这上古大阵虽然厉害,但却因年深日久,无人维持,骇人威力渐失,诸多凶险之地,已经不复存在,连大阵本身,也已残缺破损。
所以,走进其中的人或妖兽,往往还不自知。
金丹长老谋划对他们不利,特意带领他们另行它路,不想却误入大阵之中,亏得柏玄警觉,才让他二人一早察觉。
从羊皮纸卷当中,她虽然收获不少,可是要出阵,还要再参悟一段日子。但柏玄这妖孽,参悟半个时辰,就直接找到破阵之法,真是让人喜出望外。
“这上古幻阵,虽已降为五品大阵,却是难不倒我。”柏玄扶初云起身,戳了戳她花开一般的明亮面颊,爱怜道:“你要是将看话本的时间,里看书,也会从小妖孽变身为大妖孽。”昆仑山上,赫赫有名的一大一小两个妖孽,就是指的柏玄与初云。
“那倒也是。”初云握了握拳头,宣誓道:“奋发图强,努力追上!”追上柏玄这大妖孽,不再让这家伙,在各方面将她压得死死的。
初云蹲在溪边,哼着低低的小曲儿,喜滋滋的用瓶瓶罐罐打着水。柏玄则是取出他和初云以往换下的脏衣服,在溪水里,一一清洗几遍,再用热气烘干,叠得整整齐齐,放入到储物手镯里面。
“柏玄好贤惠。”不再受困阵中,初云心情极好,大方称赞。瞧柏玄这家伙,竟然叠衣服,也比她一个女孩子,叠得整齐好看得多。不过,她不嫉妒,她欢喜。就要出阵,就算柏玄此刻将衣服叠得乱七八糟,她也同样欢喜。而且,银发轻扬,垂眸浣衣叠衣的认真样子,更是养眼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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