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褚青蘅去了看守所。之前那起连环分尸案的犯罪者还处于上诉阶段,之前一次的判决结果是死刑。她觉得这挺没有意义的,其实不管他是否上诉,也不可能免于死刑,当然此人本来就是心态变态,也许他会觉得拖延审判时间很有趣也说不定。
很快的,那位电锯管理员便在两人的陪同下,来到她面前。
他看见褚青蘅,笑着舔了一下嘴唇,声音沙哑:“很久不见。”
他盯着她看的那眼神,简直就是透过她的衣服直接看到她没穿衣服的样子似的,让她有点毛骨悚然。褚青蘅坐直了身体,不慌不忙地点头微笑:“是啊,很久不见,你最近还好吗?”
陪同在一旁的看守人员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
他们看上去的确是两个世界的人。
作为罪犯的人胡子拉碴,穿着不太合身的统一制服,粗鲁、无礼且出身贫穷。可是褚青蘅身上的衣饰和包都价值不菲,看上去也是温和有礼。
那位电锯管理员咧开嘴笑:“我就知道你会回来见我的。你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人体标本,我很想将你收藏在我的柜子里。”
褚青蘅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对话,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把一张照片拍在他面前:“这些话,是这个人教给你的吗?”
他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又抬头看看她:“不是。”
“那是这个人吗?”她这次取出一张秦晋的照片,是他们曾经出去活动时候拍下的,秦晋举着酒杯,边上是莫雅歌。
“这个人……很眼熟。”
“眼熟就对了,他还给你做过笔录。”褚青蘅又拿出了沈逸的证件照,“你看这个人呢?你有没有觉得眼熟?”
“哦,没见过。”
褚青蘅再重新把第一张照片摆在他面前:“见过吗?”
“见过。”
“可你刚才说没见过。”
“哦是吗,那我认错了,原来是没见过。”
褚青蘅耐心耗尽,她明明已经站在真相边缘,却始终无法找到证据,由不得她不心情恶劣:“你到底是见过还是没见过?!”
电锯管理员哈哈大笑:“可能见过,可能又没见过。我每天要看见多少人,怎么记得清楚?”
褚青蘅在他的笑声中终于找回了理智,冷静地开口:“如果你能指认出是谁教唆你做了那些事,你也许还有死缓的机会。”其实她也不知道就算他会倒戈为他们作证指认出暗花,会不会有死缓的可能性,但是眼下,她只要骗他开口就好。
她带来的三张照片铺开着,摆在他面前。他仔仔细细地看了很久,脸上还是带着点神经质的笑:“三张都很眼熟,也许见过,也许没见过,想不起来了。”说完,还用手拍拍自己的脑袋。
褚青蘅忍耐道:“你再仔细看一遍。”
他往椅背上一靠,指着第二张秦晋的照片:“这张——”
“是这个人吗?”
“这边上的小妞长得不错,比你漂亮点。”
褚青蘅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我根本不想知道这个!”
看守人对她摇摇头,提出警告:“请控制一下你自己的情绪。”
“虽然她的脸长得比你漂亮,不过应该不可能有你这么美的骨骼,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把你收藏在我的柜子里……”
“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了,我也听过第三遍,不必再重复,因为我的记性一直都很好,谢谢。”
而对方却突然摆起了严肃的面孔:“你知道献祭的意义在哪里吗?”他没有等她回答,便继续说下去:“就是把美好的东西奉献出去,然后毁灭。是不是死刑我根本不在乎,因为我很快就要把我自己奉献出去了,我是一个守信的教徒。”
“那你还要继续上诉?”
“因为啊,”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在等你。”
“……”褚青蘅沉默片刻,“等我?”
“因为你的骨骼很美,我想把你收藏在我的柜子里。”
褚青蘅出了看守所,前面有很长一段是郊区道路,她忍不住重重踩下油门,狂飙了一路,直到进市区的地方才减缓速度。
她直接开车往局里去,还打电话给莫雅歌:“想不想翘班?我们去玩点刺激的。”
莫雅歌在那一头答应地很爽快。
可是等到她开车到约定好的路口,却见萧九韶等在那里,他穿着黑西装白衬衫,这一身纤尘不染又保持着刚烫洗过后的笔挺,路过的人都会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
褚青蘅靠边停车,奇道:“怎么是你?”
他拉开车门坐在副驾上,顺手系上安全带:“怎么不能是我?”
“我约的是莫雅歌啊。”
“呵,你自己不去销假也罢,还要在她的上司眼皮底下煽动她去翘班,你以为我会给她机会这么做?”萧九韶瞥了她一眼。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履行男朋友的义务。”
褚青蘅在前面路口掉了个头,又往反方向开:“那你推理一下,我现在想去哪里?”
萧九韶微微眯着眼,思索片刻道:“我猜你想去找刺激,极限运动?”
“完全正确,你现在知道你翘班出来该有多不明智了吧?你打算穿着西装跟我玩极限运动?”
萧九韶微笑:“那要看对手是谁。”
眼前的两个钢圈连接在一起,中间另有钢索穿过,利用力的作用将圆环不断升起,直到顶点。
褚青蘅下车就换了轻便的平底鞋,把外套脱掉,扣上安全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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