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性……”想起此名,裴陵忽忆起演义中一句台词来:夏侯惇一目被废,其将睛珠纳于口内啖之,大呼曰:‘父精母血,安可弃也!’裴陵双眼微眯,暗道:“原来这厮是神射手!”
那‘曹性’却缓摇其首,坚定道:“吾陷阵营之魂,焉为一失势少帝可比?以一军之魂换一废物,岂不可笑!”
陷阵营所部闻言皆内心激荡,齐声喝道:“将军乃陷阵之魂,温候之膀,恳请自重!”
裴陵见陷阵营兵士对高顺如此推崇,亦是心下敬佩!手中之刀却有握紧了几分!
“这位壮士,且听曹性一言!”曹性双手下按,止住众人呼喝道:“你武艺超群,胆量不凡,何不献少帝投于太尉与温候麾下,必得之似锦前程!”
“荒谬!”裴陵闻言冷声道:“少在此巧言令色,你右手藏于暗处,以为能瞒得过我?”
果不其然,那边曹性见裴陵竟识破他的用意,电掣般拎出一弩,那弩竟无弓弦机关,而是以指上扳指拉弦扣矢,疾射向裴陵面门而来!
裴陵余光处寒光乍现,待知是曹性出手,电矢竟已至三丈之内,裴陵来不及闪避,弩矢掼口而入!其上身猛然一颤,头向后仰去!
曹性尚未来得及高兴,高顺却先不可思议的惊叫一声!却见裴陵剑眉矗立,双目圆瞪,咬肌聚隆,竟然以齿阻箭,令那弩矢分毫未进入喉!
裴陵只敢牙齿若崩,龈槽溢血,整个口腔都木了!其活着鲜血,吐出弩矢,怒喝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曹性狗贼!着飞钉!”裴陵气沉丹田,力灌手腕,猛然半旋其身,甩出四枚飞钉射向五丈远处的曹性!
一般弓弩大家,眼力必然不凡,曹性更是奇葩,其眼膜异于常人,视静态之物几若不察,但其对活跃之物却如管窥蠡测,明察秋毫!
曹性只一瞄,便对飞镖疾射路线一目了然!裴陵离其不过五丈,那四枚飞镖已将其所有避处覆盖!曹性无处可躲,不由大骇,迫不得已之下,只得背过身躯,俯身护首!
“嗷!”的一声嚎叫,曹性只觉飞镖已触股骨!捂腚惨呼!
裴陵不理曹性,一首提刀,一手薅起高顺衣领,向门洞处飞掠而去!陷阵营所部心怀忌惮,皆未靠近裴陵!
此时城门处符兵已抵挡不住,裴陵苦皱眉头,忽的灵光一闪,纵步沿城墙台阶而走,正见登墙台阶,其大喜,纵步疾驰而上!
裴陵登上城楼,此处已无兵丁,其迅速奔至绞盘处,将身躯半垮的高顺扔于地上,扬手将其抡起,那护城河上的吊门又缓缓提起!
城下中将士大慌,忙于台阶处向上涌来,裴陵铡刀杵于高顺肋部,喝道:“若有人登城半步,我便将高顺捅下城楼!”
正在这时,裴陵脑中一跳,他知道百将符兵已被屠戮殆尽,这样以来城门便要大开,便翻腕回刃将绞盘钢绳斩断,那外部铸铜吊门却‘哐’的一声掩上,严丝合缝!霎时将楼下欢呼之声压制回去!
裴陵见事成,不敢再耽搁,低喝道:“高顺将军,得罪了,后会有期!”说完翻身自城门跃下,‘噗通’一声,扎入水中!
待众人上城将高顺扶回之时,裴陵已拖着湿漉的身躯离城而去!官道上带出一溜水渍!
裴陵见离城门已有百余步,身后那铸铜吊门乃机关控制,绞绳已断,根本无法开启,便是有敌军如自己般自城上跃下,其亦无马匹,不过是徒步追赶。
此时裴陵已将铡刀收入须弥芥子阵,他自问脚力强横,不弱他人,遂稍放下心来。
“岂有此理!…嘶……”曹性射了两弩,皆毫不靠谱,回身见高顺已被扶下城去,裴陵又渐渐远遁,他摸了摸臀部飞钉,气得狠拍城上垛墙一把,却将伤口牵连,疼得呲牙咧嘴!
此时忽有一人沉声道:“取吾‘破天弓’来!”
曹性闻言一颤,待回头,正是吕布持画戟而立,手下两亲兵扛着吕布血红的破天弓,呼喝而来!
吕布猿伸接过,单臂持弓,扬声大喝道:“上箭!”
裴陵于百余步之外忽觉心底慎慌,又听有人呼喝,尚未有反应!直觉肩胛一痛,如遭雷噬!巨力涌来,身躯不由控制的往前跌去,搓出丈许!
裴陵右半身子已麻木,其侧头看去!只见一长于普通弓箭过半,既粗且硬的钢箭透肩而过!裴陵此时半身已无知觉,但此处仍是险地!他猛地将长箭拔出,撕襟为绷带,强提力气,纵步而去,转眼不见踪影!
身后城楼上,曹性诧异道:“温候何故留其性命?”
吕布爽然一笑,道:“此子坚猛,吾甚喜,留他一命,日后或可为一劲敌!哈哈哈哈……”吕布大笑着,回身夹马而去……
曹性闻言默然,半晌幽幽一叹道:“能得温候此等嘉誉,纵死亦值!”
裴陵此时可没有纵死亦值的觉悟,他肩膀被吕布一箭射穿,跌跌撞撞跑出十余里,恶战良久,又硬撼吕布一击,他此时已是头脑昏沉,周身欲裂,几乎不能行走,踉踉跄跄走至洛水边都不知!
裴陵茫然而走,一脚踏空,跌入滚滚洛水,‘噗通’一声,浪花四溅!
凉水进入口腔,裴陵哇的一声被呛醒,肩部剧痛传来,意识似乎清醒了些。
天已渐晚,夕阳半掩于西山,霞光蕴入天边云彩,正称为火烧云,其如炙炭般金红,似赤兔之鬃,又似天廓灼燃。
裴陵单手划行,未防追兵,只能竭力往对岸游去,忽见河中有泛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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