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关前旌旗飞展,杀声阵阵,等裴陵等人感到,阵前二将正杀的你来我往,好不热闹,旁边地上竖着的长矛上插着一盖着赤帻的头颅,应该便是那袁术麾下骁将俞涉。
身旁管亥目视二人斗将,熊背微震,嘶声道:“这二人功力雄厚,尤其那华雄,斧法严密凶悍,杀伐之气甚重,强我甚多!”
裴陵眉头紧皱,轻声道:“不对,对面那处于劣势的舞刀将才是华雄,另一员持豹头双斧的猛将是何人!?”
二人正说着,身前观战的一人回过头来,露出前额白发,竟是祝羯,他冲裴陵点点头,眼神却须臾不离战场,兴奋道:“此人乃冀州牧帐下大将,潘凤是也!”
“潘凤?”裴陵双眼一眯,心中诧异:‘这潘凤不是被华雄瞬秒,为何有如此高深技艺!”
那潘凤捉一对豹头大斧,斧刃既长且厚,其锋凹凸不平,若波浪状,左右翻飞,确是威猛!那华雄在其手下,苦苦支撑,看样子捱不过三十合!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那潘凤坐下战马忽的一阵酿跄,差点将其磕下马来!
祝羯对动物了解颇深,见状紧皱眉头,沉声道:“此马脚步紊乱,口鼻剧张,必有问题!”
裴陵闻言凝神一看,果见那马鼻孔里喷出的气息若带粉色,似隐隐有血迹,仰头嘶喊时,牙口内亦有白沫吐落!
见潘凤坐骑脚步漂浮,对面华雄趁机大刀横抹,劈向潘凤脑壳,潘凤极力控制马屁,腰身一拧,镫里藏身,避过来刃,双手祭起豹头斧,向华雄胯下马颈砍来!
眼见华雄坐骑就要身首两端,那潘凤的坐骑却先坚持不住,惨嘶一声,栽倒于地,口内白沫四溅,已是死挺!
管亥眉头紧皱,暗暗靠于裴陵耳边,轻声道:“潘凤被人陷害,怕是要完,联军这边诸侯又尽皆冷目袖手,我等是否出手一救?”
裴陵虎目闪出精光,暗然不语…
潘凤此时正侧身挥斧,这一下正好将身子倾甩出去,正冲华雄大刀,刀芒自潘凤颈部疾闪而过,一瞬间鲜血飞溅,皮开肉绽!
此时便是华雄都面带愣色,不知所以然,须臾才缓过神来,挥刀便补刀向潘凤头颅!
“华雄手下留人,看飞钉!”
华雄听出裴陵口音,晓得他飞钉阴险,忙将大刀翻舞,挡住周身,却未有敲击之音,等他向裴陵看去,却见他与一壮汉已经将潘凤嘿咻嘿咻的抬走了,气的差点一头栽下马去!
众人哗然,皱眉观望,裴陵将潘凤抗回联军阵前,交予武安国,低声道:“猛将马革裹身,本为幸事,却遭到奸人陷害,潘凤前胸被开,深已露骨,怕是难救!”
武安国将大锤往后一拨,遣二人搀过潘凤,不无遗憾道:“惜乎,此人武功卓异,刀刃蕴气,已触一流之境,此番便是得救,怕也成了废人!”
裴陵暗叹一声,不再言语,转身消失于两军阵前。
身后,上将潘凤却未昏厥,听的武安国之语,一双凤目看向裴陵背影,神色黯然!
华雄方才恶战潘凤,苦不堪言,胸口本就憋着一股恶气,此时见裴陵将到手的猛将救走,气的将大刀猛戳于地面,正欲破口大骂,联军中军阵中忽有一骑飚马冲出,大喝道:“兀那华雄,可还识某!”
华雄愕然一愣,侧目看去,亦不知是真忘了还是佯作不知,只茫然摇首道:“无名小卒,何曾见过?”
那骑将闻言勃然色变,也不多语,提刀拉马冲华雄而来,暴喝道:“既嚣张至斯,某便让你认识认识,接刀!
华雄本来性格狂傲,却在最近连遭裴陵等人打击,早已放下自大之心,待敌将驰近,华雄才觉的对方的确有些眼熟,猛然大悟道:“你是…安阳城西击溃张角的…关羽!且慢!”话才喊到一半,敌将大刀已至眼前,华雄不敢分心,急提起大刀相迎!
为时已晚!
关云长沉胯拧腰,周身之力聚于一线,如青龙卷黑蟒般劈向华雄刀刃!战场中猛然传出龙吟之声,双刃相交,华雄刀头翻飞而出,正割裂‘華’字旗毡!同时飞起的还有斗大马头一颗!
华雄胯下战马突然造厄,嘶吼一声,四蹄如鬼畜般炸起,将个华雄颠地五迷三道,仰跌下马,还未着地,便觉得眼前一花,右眼不能视物,待伸手摸去,只觉得血淋淋一片,一副豪武的面孔竟被敌将削去半张!
关云长一刀劈出,竟有一阴一阳两道刀气,一刀砍马头,一刀砍人头!马头颅已飞,死的透彻,华雄面目被毁,亦如半人半鬼!
华雄背部猛然着地,摔得一口老血自口内喷出,更显得面目惊悚,生死时刻,他一把抓住战马尾鬃,无头的马尸靠本能驱使,往虎牢关处疾奔而去,竟救了华雄一命!
关云长挽缰拉马,战马人立而起,其手中青龙偃月刀挥舞上挑,‘噌’地将华雄的大刀拨向董卓军阵中,巨刃回旋翻飞,竟将敌军方阵抹出一片空白,死伤无数!
“将刀收回,下次再见,必枭尔首!”穷寇不追,关羽单手提刀,夹马向中军大帐飞驰而去,竟不屑再回头!
管亥将下巴托起,合在嘴上,不敢置信道:“好霸道的刀气,便如青龙降世一般,竟隐有龙啸之声!”
“刚猛至极!”陶升虽亦是满面震骇之色,却撇撇嘴道:“只是华雄之前独斗数将,气力不济,胜之略有不武…”
“有何不武?有此境界,戮华雄之流如探囊取物!”武安国语气里满是敬畏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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