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大营座落于虎牢关东十余里,正中有一顶十余丈宽大帐,正是议事大帐,袁绍坐于正中,其下曹操袁术等人一一列开,席地跪坐。
面目俊雅却目光刻薄的袁绍弹案道:“若吾上将颜良、文丑一人在此,何容华雄张狂!?”话中满带自傲之色。
其右手下曹操正凝视一杯酒樽,闻言低声道:“那关将军仪表不俗,龙行虎步,未必斩不得华雄!”
袁术轻蔑道:“何谈将军,不过一弓卒尔,若吾大将纪灵……”
正说着,营帐忽被掀开,关云长大步走之案前,朗声道:“幸不辱命!华雄首级未得,面皮却在此!”说完,竟将那锅底大小的脸皮置于帐中地毯上!
曹操见状,大喜便将手中酒樽呈过,叹道:“此酒果尚温矣,关将军却是威猛绝伦!”
“某受之有愧!”关羽拱手辞酒,凤眼一眯道:“某之前夸口将华雄枭首,却让其逃遁,当受责罚!”
“既已胜之,何言责罚!”跪坐在地的冀州太守韩起身安抚一番,皱眉道:“华雄之前便为潘凤所制,眼看要败,那潘凤胯下战马忽鼻孔溢血,口吐白沫,潘凤下之不住,因而遭斩!”
曹操也是行武之人,闻言也诧异道:“此马之相,必是误食剧毒之物,众君须当心将士伙食,及战马口粮,若两军交战时发作,则悔之晚矣!”
“吾之潘凤乃世之名将,尚在颜、文之上!怎会败于华雄之手?定有蹊跷!”韩馥本就心有疑惑,此时更是难忍胸中恚怒,起身手指袁术叱骂道:“袁公路,粮草乃是由你总督,到底是何原因,今日须给吾一个交代!
案几末席上的孙坚闻言也想起自家事,便也坐不住,拍案而起道:“董卓与某本无仇隙,今奋不顾身,亲冒矢石,来决死战者,上为国家讨贼,下为袁家家门之私!”孙坚愈说愈气,极严厉色道:“汝袁公路竟短某粮草,以至兵败,儿郎惨死,大将险亡,尔心下何安!”
袁术见众怒难平,不由心下惶恐,喏喏道:“那缓发粮草之事吾已查明,乃手下运粮官拖沓所致,我…我已将其斩首示众,当保证不再发生此等事端!”
韩馥听他单只是应承孙坚,却不搭理他,更是勃然,喝道:“那潘凤之事你待如何解释!”
袁术被喝骂脖子一缩,不敢言语,只以眼瞟向庶兄袁绍。袁绍心道:‘你个废物,看我作甚,随便找个由头不就行了!?”
韩馥见袁术向哥哥使眼色,不由恍然大悟,二指并拢点向袁绍,喝骂道:“袁本初!尔不拉人屎!吾于冀州收留于你,你不但无感怀之心,竟行恩将仇报之事!想筹谋吾冀州基业乎!”
韩馥暴跳如雷,抓起桌上就被便向袁绍砸去,其老眼昏花,缪之远已,正中了袁术鼻梁,顿时如天癸一般,血流如注。众诸侯俱都上去劝阻,有误伤的,有挑火的,有拉偏架的,亦有趁机释怨的,一瞬间,帐内鸡飞狗跳,便如集市小贩斗殴一般。
老曹不知被谁殴了一拳,右眼如拔了火罐一般,乌黑青紫。不由仰天长叹道:“尔等…竖子不足与谋!”谋字尚说到一半大嘴圆张时,正不知谁的臭鞋飞来,正落入其口中,呜呼哀哉!
刘备见帐内乱作一团,已然无救,忙拉起请罪未果的关公与看的正自兴奋不已的张翼德,悄遁出帐口,轻掀帐帘,利刃及身一般扬长而去……
……
‘……郎莫多牵挂,玉儿如今诸事尚好……’
‘……只是心念爱郎,若实想的紧,便取骨雕以解离愁……’
‘……郎君且多加保重,早日与玉儿相聚……’
裴陵合上信,取出怀中玉香摩挲,心中惆怅,观之思之,实令人碾转反侧,恨不得插翅而回,拥玉儿于怀,好生怜惜……
正恍惚间,武安国忽掀帐而入,见裴陵正愣神,正欲出账。裴陵此时已醒转,叫住武安国,诧异道:“武兄,寻我有事?”
武安国见吵醒裴陵,歉然道:“哦,无旁事,是老师寻你。”
裴陵闻言,忙起身道:“既是孔大人召唤,那便莫耽搁,且带路。”
二人进帐之时,孔融正在写信,见裴陵已来,便将武安国遣出,搁下手中毛笔,招呼裴陵近前,轻笑道:“蔡翁此信,元绍可知所言为何事?”
裴陵闻言,诧异道:“在下并未拆开,自然不知!”
孔融见状,抚掌而笑道:“喜事临头,尚不自知?”
裴陵闻言更奇怪,疑惑道:“近来不是受伤便是昏迷,何喜之有?”
“你这呆子…”孔融哈哈大笑,拍腿道:“自然是桃花之喜,蔡老头欲让你掳走他女儿!”
“啊!?”孔融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到把裴陵惊傻眼了。
“啊什么啊!”孔融挤眉弄眼道:“蔡伯喈这老棺材瓢儿,见那卫易非可托付之人,心疼女儿,却怕旁人指摘。因此便写信请我试探于你!”
“……”裴陵没想到一向行事周正的孔文举竟然爱称蔡邕为老棺材瓢儿,不由莞尔,可他此时脑中七荤八素,毫无头绪,不解道:“那蔡翁既也不喜卫仲道,那为何不直接让我带走琰儿,还绕这么大一圈儿?”
“你啊你,还是太嫩!”孔融看裴陵急不可耐猴急之态,倒是愈发不着急,给自己沏了杯茶,斜眼揶揄道:“若当时便将蔡琰带出,怕是你难活着出洛阳城!”
裴陵眉头一皱,不解道:“此话怎讲?”
孔融微抿一口淡茶,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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