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摩肩接踵,不同的语言充斥耳畔,广播里正响起的是讲着一口标准英语的公式化女声播报着各个航班的现状。这里,是吉隆坡国际机场,就在这攒动的人潮里,无时不刻都在上演着别离与重逢。
人群中,一对衣着光鲜的男女穿梭其中。女孩儿身着纯色长裙,草编大檐帽遮去她俏丽的脸庞。十指紧扣,男孩儿将她的手紧紧握住,像是怕一个不注意她就会被这人潮吞没般。
“赫连少爷,飞机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起飞。”胸牌上标示着罗美婧字样的地勤小姐将兰卡央的概况图递出,用标准的八齿笑进行对话。
“嗯,谢谢。”接过图纸,赫连亚诚将伸长的手臂环上夜笉涵的肩,两人朝着候机室移步。
“祝二位旅途愉快。”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罗美婧的目光变得飘渺。
“一个帅字已经不能诠释他所拥有的面貌!对吧美婧。”身旁的另一个地勤小姐定视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叹息。
“这种贵族公子咱们想想就已经是亵渎了,你还是赶紧醒神吧!”罗美婧将收拢的单子在桌上杵了杵后又平整放进抽屉。
“那女的是什么人啊,傍上这么个完美男人可真是此生享福不尽了。赫连亚诚,德国皇室后裔,父亲是商界数一数二的大咖,兄长又是索菲画廊的老板,完美人生啊!”
“你没救了,我要是……”话语过半,罗美婧突然噤声,只是呆呆定视前方。
“你要是什么?”顺着她的目光,地勤小姐望了过去,同样的失言噤声。迎面走来的一行人像是电影中走出的主人公,身着统一的黑色西装,唯独中间行走的男子不同。
“我只是想在回去的时候再去个地方,你们也要这么寸步不离地跟着吗?”男子双臂一挥甩掉架着臂膀的两双手,抬手便摘下遮面的黑超。
镜腿掠过他额前的棕色刘海,似修饰过的黑眉如剑般锋利,斜插入鬓,魅惑深邃如井的眸子迸发出慑人的寒光,薄薄的唇瓣,色淡如水。眉宇间有着浑然天成的贵气。
一行人在柜台前停下,男子开口,低沉魅惑的磁性嗓音瞬间让世界变得安静,“飞机在哪儿。”
“……”
“……”
两人像是被点穴般呆站不曾开口。
男子有些不耐烦地侧过脸,搭放在柜台上的双手因握拳而青筋突起,“要我重复第二遍?”男子冷着脸斜睨了眼一旁的保镖,敛下神色,冷声道。
明明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几个字,却让在场的人莫名地心中一紧,沁出了冷汗,不知是被他那恍若与生俱来的气场所震慑,还是……缘于对强者本能的畏惧。
“靳家少爷,靳斯寒。”距离最近的一个保镖上前道明其身份后又退下。
“靳斯寒?百衡集团少东?!”地勤小姐索性叫了出来,随即又后悔地用双手堵上嘴巴,双眸闪烁着畏惧。
“对、对不起,请稍等一下。”咽了咽口水,罗美婧埋头翻看起文档记录,确有靳氏集团的私人飞机停放这里,放好手中的资料,罗美婧努力堆砌起笑脸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不那么苍白,“卡帕莱那边我们已经帮您订好了一切食宿,祝您玩的愉快。”
无视罗美婧递出的旅游攻略,靳斯寒转身越过保镖群径直朝候机厅走去。
比起大厅的喧闹这里要安静许多,在座的旅客更像是等待剧场开演的观众,只是偶尔发出些细小的声响。手机抵在耳畔通话的韩国女孩儿、金发白肤的北欧女人、头戴耳机的黑人小伙、仰躺座椅阖目养神的美国男人……
夜笉涵抬眸视向前方,透过水晶般透明的落地玻璃看着停机坪上大小不一的飞机,渗过玻璃洒进的阳光刺痛了她的眼,索性闭目。
“涵儿。”赫连亚诚屈膝蹲在夜笉涵跟前,手里分别拿着水和药丸,“快吃了吧,要不发烧起来就麻烦了。”
夜笉涵无异议接过,三两颗药丸仰头吞进,一整杯的水一滴不剩。
水温刚刚好。
看着她略有些憔悴的脸,赫连亚诚抬手拭去她嘴角残留的水珠,又拂过她额前的刘海顺着脸颊滑下,面带忧色,“涵儿,这才几个月不见你怎么就瘦了这么多?”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颊也不再似当初那般圆润。
他身上有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气,混杂着空气涌进夜笉涵的鼻腔,只是这样的靠近她的心就像是注射了镇定剂,不再焦躁。
她樱红的嘴唇翕张,“没什么,只是父亲说了,年会的时候要对我进行商管经济考核,所以资料看得有些急,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其实你不那么拼伯父也不会怪你什么的,等辰溪回来,你也就不用那么累了。”作为兄长,夜辰溪他有这个义务。
辰溪?夜辰溪……
听到这个名字,夜笉涵的思绪还是忍不住地抽脱。这已经是第几个失联的年月?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第八个年头了吧。
心是在想念,夜笉涵的嘴上却是另一番说辞,“他要回来早就回来了,何必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一个存心躲起来的人身上。”况且,财团继承人的位置也不可能是他的。
看她的脸色变得严谨,赫连亚诚起身坐到了她旁边的位置上,长臂环过她的柔肩,眸光视向前方没有定点焦距,“答应要爱你的人就会一直守护着你,即使是在你看不见的远方。”
侧过脸,夜笉涵定眼注视着眼前这个自出生以来陪伴自己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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