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了好多血啊,怎么办?”有人喊。
“她又晕过去了……”
“打醒她!”
“热水都用完了!”
“再烧啊!”
房内忙成了一片,香宁轰炸般的脑袋内只有一个念头,要用力——
在一计巨大的雷声之后,伴随着一阵孩子的哭声,终于生了……香宁苍白的脸明显地松了口气,刚想闭上眼睛就此睡过去,不料再次被强行摇醒,牛大嫂在她耳边焦急地大喊:“不能睡!还有一胎!是双胞胎啊!我看见另一个头了,用力!”
这一次,香宁已经疼得麻木了,根本感觉不到该如何用力,最后当她听见另一声婴儿的哭喊时,她才真正地晕了过去……
迷糊中醒来,看见的却不是牛大嫂,是另一个帮忙的女人,她笑着把婴儿抱到她的床边,说道:“是个很漂亮的女婴呢,瞧,眼睛这么大,肯定长得跟妈妈一样美呢。”
看着雪白的婴儿,香宁笑了,她觉得很是安慰,可马上想起了什么:“这是姐姐还是妹妹?”
妇人一滞,忙问:“这是什么意思?只有一个婴儿啊。”眼神却是闪烁的。
一个婴儿?在疼痛中,香宁明明听见牛大嫂说是双胞胎:“牛大嫂呢?”此刻屋内只剩下那妇人一人,被褥也已经清理干净。
“呃,她……她有另一家找她接生去了……”
“我要见她,请你帮我找她来好吗?”香宁支撑着自己要坐起来,并自床枕下取出一袋铜钱交给那妇人,拜托道:“请你一定要找她回来……”
“是,是,是……”妇人几乎是苍莽地逃出了屋子。
第二天,迷糊之中,牛大嫂进来了,背对着她一直忙着准备手中的食物,说道:“昨晚隔壁村有户大户人家派人着急来找我,说是要生产了,我于是就过去了,实在对不住啊,你还好吧?”
香宁根本不关心这些:“我在生产的时候,明明听见您说是双胞胎?”
牛大嫂手中拿着的碗忽然掉到了地上,她连忙蹲身拾起了碎片,还不停地责怪自己:“瞧我,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刚刚说什么?双胞胎?你是不是听错了,只有一个女婴啊。”说得轻描淡写。
香宁注视着她的动作及眼神,就更加狐疑了,即使当时再疼痛,也不至于会产生幻听吧?
“麻烦牛大嫂把昨晚帮忙接生的两位大嫂也找来好吗?”
三人同时站到了香宁的跟前,在香宁澄清的目光注视下,她们个个显得异常紧张,甚至目光闪烁,都不敢直视她的双眼,可都一致异口同声地说是她听错了,于是香宁只能抱紧女儿,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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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只能就这样不了了之。
香宁在她十八岁的时候,生下了一个漂亮的女婴,女孩长得不太象她,倒是有点象爸爸,甩了甩头,她不愿回忆起那不堪的过去,当牛大嫂问起她女儿的名字时,她沉默了片刻,才说:“忧儿,瓜尔佳·忧儿。”因为她是在自己最忧愁的时候出世的。
在那三个妇人悉心地照料下,香宁很快便能下地走路了,坐月子的时候,她们对自己特别用心,香宁原本应该感谢,可那生产时分明听见的“双胞胎”一词,却总是横在她的心中,让她无法释怀。只是,她们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香宁想不通。
一日,忧儿已经满月,午后香宁自床上醒来,看见床边的女儿也一样睡沉了,起身想要出屋外取来干净的布给她擦擦脸蛋,不料在靠近门口的时候却听见了牛大嫂的声音:“什么?!怎么会这样?!”
“嘘!别这么大声啊!让香宁听见了怎么办?”另一个妇人连忙捂住了牛大嫂的嘴,把她拉远了,香宁赶紧跟了过去。
在树丛后,她能听清楚她们的对话:“死了?!怎么可能?”
“听说是被发现了。”
“天啊,阿弥陀佛,都说这种事情不能做!”牛大嫂在捶胸口。
“这话你怎么能这么说?当时你也是有份答应的啊,你不是说那夫人给的钱多吗?还说看香宁那肚子中一定是双胎,往后最多把得来的钱多花在她身上一些以当补偿,你现在怎么能够指责我的不是呢?”两人忽然互相质问了起来。
香宁抓紧了拳头,深呼吸让自己支持着听下去。
牛大嫂却无言以对了,脸上是无限的懊恼:“可是原本以为香宁一个寡妇人家带两个孩子生活不容易,让她其中一个孩子能在大户人家内落地生根也好,没想到……”
“这事谁也不想,你想想,一个大户有钱人家的夫人一直无法生育,想要给钱买一个过来也不是没有道理,加上人家之前看中了香宁的美貌,所以断定她生的孩子肯定值那价钱,没想到却让那老爷发现了……”另一妇人压低了声音,不敢往下说。
“后来呢?!”牛大嫂真觉得后悔莫及啊。
“被活活打死了……六年的夫妻之情啊……”
“那孩子呢?!”
“听说发现后就命人抱走丢进河去了……”
轰的一声,香宁已经无法思考,她缓缓地自树丛后站了起来,两人同时发现了她,惊呼后就咚地朝她下跪磕头道歉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那是她孩子的一条人命啊,假如在大清,那是皇格格,即便在大唐,也是公主啊。
无法言语,香宁漠然地转身,回屋内抱起忧儿,什么都没有带走,她一步一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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