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久就发现问题了。
虽说是等候公主……但这也太久了。
外殿不断有侍女经过,不少目光在她身上逡巡,却始终没人上来通知任何消息。
天空始终一片阴雨,感受不到日光的变化,猿飞菖蒲不知跪了几个时辰。只凭着耳力辨别着,有人端着磁盘银餐具,算算时间是午膳,宫人给各处送餐;又听到餐具声,是午膳结束了;不知过了多久,又是晚膳时间。
猿飞菖蒲觉得自己双腿发麻,一夜没休息好而且又渴又饿——但她知道有人一直在暗处观察自己:作为茂茂暗中派来的人,虽然没有官职,正因如此,她的一举一动不代表幕府,完完全全就是茂茂的颜面。
猿飞默默在心里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不能服软。
没有体力再观察了,因此干脆当作修行,咬咬牙,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端正坐着。
双目的视线一断,听力瞬间上升了好几倍,殿外沙沙的雨声格外清晰。
她细细回忆上午匆匆一眼的雨中紫阳花,连同那一刻心里绽开的淡淡喜悦。
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词,只觉得那样的清雅,仅仅在心里一遍遍描摹着,世界就愈发宁静温柔,连外面枝叶摇动的细微声响都听得见。
心绪平静,便不如先前那般难熬。
等到天色渐暗,她也基本想通了:这是禾宫公主要给未来夫婿茂茂的下马威。
不过拿她这个亲信立威而已——想明白后心里反而坦然了。
果然等到掌灯,添灯,终于有个年纪不大的小宫女过来告诉她,公主今日杂事颇多没空见她,让她先回去,明天一早再来。
猿飞菖蒲苦笑一声,慢慢移动坐麻的双腿,站起来时小心翼翼避免自己东倒西歪,只对着通知的小女孩道:“可否让我站一会儿再走?”小宫女估计也同情她在这儿滴水未进地跪了一整日,偷偷看了眼门口,小声说道:“好,那你快点啊。”
猿飞菖蒲没想到对方真能答应,心里一乐,轻轻原地踏脚疏通筋骨,慢慢地跟着小宫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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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宫门外时,猿飞菖蒲发现下了一天的雨停了,天子御所附近住户不多,街灯昏暗,大部分地方已是漆黑一片。猿飞凭着记忆摸索着向住处走回去。走了几百米后,感知到在宫里一直暗中审视自己的视线消失了,一直绷紧的弦才瞬间松开。
那根线一松她就龇牙咧嘴地歪在路边一根柱子上休息。某人其实很想就地坐下,只是下过雨的石板路都是水,她舍不得这身衣服,只是扶着柱子一边用手揉腿一边抖。
身后有人扑哧地笑出声来:“当街抠脚,真是看不下去啊。”
猿飞菖蒲早感觉到有人在附近,一听就知道是谁,她含着嘴角藏不住的笑意回头,但是一开口就变成了怒吼:“不许笑!凭什么你进宫是跟别人谈笑风生,我进宫是莫名罚跪!给你这么跪一整天滴水未进的不信你还能笑得出来啊!”
“小猿小姐好容易炸毛,女孩子脾气这么大容易长痘啊。”桂小太郎摇着头从灯下走出来,他换下了那身华贵的肩衣,又穿回了平时素净的蓝色布衣。常穿的灰白色羽织挂在手上,猿飞菖蒲刚想抢白,只见他把手一挥,羽织便落在地上摊开。
她目瞪口呆:“你跟人聊了一天会手抖么?”
“你是用跟人抬杠来增进感情的么?”桂小太郎白她一眼,自顾自地盘腿坐在那大件羽织的边缘,另一只手举起袋东西在她面前晃:“吃不吃?”
“关东煮啊!”猿飞菖蒲看着面前那碗热气腾腾的汤眼前一亮,心里受用,咕囔了一句:“谁要跟你增进感情。”说着便理了理裙子自自然然地坐下,接过桂小太郎手里的东西,微红着脸喜滋滋地说了句“我开动了”才开始小口地喝几口热汤,又捡些素肉慢慢吃起来。
桂小太郎笑眯眯地看她吃得差不多后,惊讶道:“没想到会当街抠脚的姑娘饿了一天吃起东西来还这么优雅。”
“几日不见,你毒舌渐长啊。京都人好的不学,他们说话的连消带讽倒学了九成九。抖抖腿而已,谁当街抠脚啊!女装癖没资格说我。”虽然还在抬杠,但猿飞菖蒲吃饱喝足,两天的疲惫带着困意涌上来,放松地解释道:“当忍者养成的习惯,不会吃得太饱或太急。”
“难怪身材这么好。”桂小太郎看她微眯眼的样子笑起来:“你先别睡啊,宫里传遍了,有个穿着很华贵的女孩被禾宫公主罚跪在外殿一整天。是跟将军的婚事有关吗?”
猿飞菖蒲心说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人果然又开始套话了。
虽说吃人家的嘴软,但她偏偏固执地想到这个人大抵对所有有用之人都会这么温柔,心里蹭蹭地窜起无名火,就是不入套,反问道:“咦?将军的婚事还没对外公布,你已经知道啦?”
“公武联姻这么大消息,我与这边的人相交,自然是知道的。”桂小太郎觉察到某人突变的语气,一张俊脸上露出奇怪又无辜的表情,刚想说话,想了想,又改口道:“不必介怀,我听说禾宫公主本人并不反对这门亲事,只是拿你立威而已。只是不懂她的威要立到什么程度,你可能还要辛苦几天。——话说,小猿小姐是在气我不给你睡觉吗?”
“跟睡觉没关系!”猿飞菖蒲闻言老脸一红,旋即心里又乐起来,甜笑道:“谢谢你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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