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蓝儿不受伤,姐姐就不疼。”
这次,少年没有接话,显得异常平静。推门,我将他放入床榻,为他处理好伤口,捏好被角,坐在床头看他。
“蓝儿乖,好好睡觉,知道吗?”
我刚起身,袖脚被一阵细微的力道扯住,我转回头去问他,“怎么了?”
他的半张脸都被蒙在了被子里,弱弱的声音传来,“姐姐可不可以陪着蓝儿?”
“……好,蓝儿睡吧,等蓝儿睡着,姐姐再走。”
“嗯。”他转过身子侧躺着,将我的手抱入怀里,“刚刚是蓝儿调皮,姐姐千万不要告诉阿姐,蓝儿不想让阿姐担心。”
“好,姐姐知道。”我为他捏好被子,等着他睡熟,才抽出手臂,悄悄的合上门,出了房间。
很快,计划好的行动时间到了。
深夜,亥时。
换上一身黑色劲装,束紧发冠,整装完毕。随身带了短匕,伤药和绳索等,以防危急情况的出现。
“白棋,你在崖下接应。两个时辰后,若我没有下山,你就依计行事。”
“是。”
“两个时辰,足够了!”我最后看了眼铜镜里的自己,扯过面罩大步离开。
夜,已降临,星遍布。
星子像是泼墨挥洒的墨汁,点缀在蔚蓝发暗的画卷上。
灵幽谷,一片寂静,万籁无声。
那条路比白日来的更黑暗,幽深。奇花异朵霸占着道路,不留一寸宽的落脚之地,在夜色里浅眠着。
我点燃火折,左手横着匕首,破开荆棘,屏息凝神的一步一步的向上走去。我不敢乱动内力和轻功,生怕一不小心触动机关和毒物。
接着火折微弱的光芒,只能看见三步内的情况,每走一步都要耗费大量时间。两侧从地下拔起密密麻麻的荆棘,直插入空中,如黑翼般夺取唯一的星光,更如妖怪般似乎在张牙舞爪。
每砍掉一株毒物,就会有腐朽的香味缭绕在鼻翼,熏得人头晕难受。然而凉风袭来,路边两旁簌簌作响,耳测冷风阵阵。
我呼出一口气,伸手抹了抹额际的汗珠,太累了。
休息时,我发现路边有几株毒花上沾染了几点晶莹的蓝色液体,像水,又很粘稠。就在我周围,有几株毒物似乎被人砍坏了,叶子全部掉在了地上。
我将火折凑过去,详细打量地上的痕迹。用匕首剥开草丛,只见底下有几个很凌乱的脚印,那脚印里也有怪异的蓝色。那些断掉的叶子已经干枯了,但断茬处却还很新鲜,似乎就是近几日才掉落的。
难道有人来过?
不可能。
这里是灵幽谷的禁地,被明令禁止不许靠近。身为圣司的仇白蛉靠近这里都只能走秘密通道,除此之外,来这里的也只有像我一样不要命的家伙吧。
那脚印看起来也凌乱不清,或许是经过的动物吧,我这样向自己解释。
重新聚精会神,继续向上爬去。将近用了一个时辰,我才穿透云雾看见了山巅,但临到最后越不能放松警惕,否则必将功亏一篑。
果不其然,我没猜错。
“吼……”
一声巨吼传来,黑影跳落眼前,地颤了颤。眼前的东西有三米多高,浑身长满黑鬃,看不清是个什么物种,就像是一只巨型黑狼,一双铜铃大的眼睛绿光幽幽,闪烁着邪恶的光芒。
它用盯着猎物的眼神看我,暴躁的在前面转来转去,踏碎了一地狼藉。粗壮的爪子在地上乱刨,挺着狼躯向天长啸,响彻了树林,万鸟惊飞。
“扑扇,扑棱……”
白棋告诉我灵巅之上有一头灵兽,百年来从未下山,日日夜夜守护着蓝草,看来就是眼前这头怪物了。
跟它废话也没用,我摆出了一副动手的架势。它也警戒的退后几步,在找最好的时机蓄势进攻。
“吼……”它粗吼一声,压迫性的躯体向我扑来,尖爪带风。我飞身而起,自它背上悠然踩过,稳稳的落在了它身后。
如此它追我躲下来,它似乎被我激怒了。暴怒的甩着头,愤恨的数次向我没头没脑的冲来,用了十足的野性,但一无所获。
我的目的就是如此,将它拖垮,然后一击即中。
趁着它扑出去正要转身的那一秒,千钧一刻间,我攥紧匕首向着它的面门击去,直直将短匕□□了它的右眼。
“吼……”它痛的大吼一声,向后退去。
电光火石间,我忽然发现它的左眼是瞎的,里面血肉模糊,似乎是被人刺穿了,但尚未复原。它的脖颈下有几处蓝色的液体,闪着晶莹的光泽,沾染在它的伤疤周围。
那蓝色,究竟是什么?
我紧蹙起眉头,抽出匕首。将巨兽的粗吼抛之脑后,顺着已然空旷的山路,急忙向上飞去。
虽没触动阵法和机关,但□□的手背上却还是不免划出了几条伤痕,伤口已经透出了青黑。刚刚在和巨兽缠斗过程中,右腿也不小心被它抓烂了,迟来的火辣辣的疼。
终于,踏上千丈山巅。乱云深处,举手,可接晨星。
云烟杳冥,半壁绛霞,犹有仙韶,恰似瑶台琼宇,却冷意可摸,凄风刺骨。
我刚踏出一步,银光一闪。
脚下一顿。
蛇形手杖就横在我脖颈前方,黑红长袍临风肆肆,罂粟般妖艳的唇边勾起一抹冷冷的调笑。
自夜空中响起: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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