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谭云才刚从御膳房例行检查出来,就看到荣弘启骑着马一路朝着自己飞奔而来。
宫里不可骑马疾驰,可荣弘启此时却如此,谭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暗道:这一天,还是来了。
“跟我回家!”荣弘启难得的没有称呼小云云,那张脸上也没有这三年来每次见到谭云都漏出来的贱贱表情。
抬头看着荣弘启那张英俊无比,却又紧紧绷着的脸,谭云没有任何异议,甚至连句话都没有,只是朝着荣弘启伸出了手。
一只大手很快握住了那只小手,谭云只觉得身体猛地一腾空,等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坐在荣弘启的身前。
随着身后男子的一声“驾”,马儿开始飞奔起来。
荣府,大门外挂着通红通红的灯笼,而大门上也贴着大红的喜字,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和荣弘启脸上的凝重完全不同。
而谭云也是一脸的淡定,好像对这样的气氛完全没有反应似的。
两个人下了马,荣弘启一把将谭云打横抱起,不由分说的直奔他的院子。
此时在荣弘启的院子里,早已站了一排丫鬟婆子,手里端着盆的,端着托盘的,托盘上摆着的皆是成亲需要的玩意儿。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荣弘启穿着大红的新郎喜服从房间里走出来,玉面红服,整个人显得更加飘逸帅气。
又过了没一炷香的功夫,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陡然在荣府响起。
锣鼓声中,一袭红裙霞帔的谭云在媒婆的搀扶下,来到了正厅里。
而此时的正厅里,林巧之正坐在正位上,三年来早已枯槁干瘦的面颊,在这一刻竟然显出了难得的光泽。
叩首拜天地,礼成,入洞房。
原本应该轰动整个京城的婚礼,似乎就这样结束了。
第二天一早,一道折子从荣府发到了京城。
当天下午,一道圣旨从宫里发出。
荣府太老夫人殡天,举国哀。享年八十六岁。
又过两天,荣府太老夫人出殡之日,谭云以嫡曾孙媳的身份出现在送葬的队伍里,不过她的位置却是和荣弘启并齐,俨然已是荣府新一任女主人一般。
荣府太老夫人出殡之日,皇帝皇后亲临,文武百官皆是跪在荣府大院,一起送荣府太老夫人最后一程。
也是在这一天,荣弘启表态,将为祖奶奶守孝三年,谭云亦是配合。
如此孝行得皇帝恩准,一时间,荣弘启与谭云二人成为孝行典范,得世人推崇。
转眼三年时间已过,已经年满十六岁的谭云变得越发出落,宫里的职位依旧在,只不过去御膳房的次数却不再那般频繁。
而在宫外,谭云的酒楼开得更是红红火火。
也是在这三年里,古婆婆夫家的冤屈终于得以得雪,当年的案情真相在荣弘启和谭云的共同努力下,终于浮出水面。
古婆婆不需要再如同曾经的那些年那般遮遮掩掩,也不需要在窝在那个小山村里,而是可以重新回到京城,并且住进了谭云的庄子里。
原本古婆婆不愿住进谭家,不过在经历了另外一件大事之后,就算别人再不让她住进来,她自己都非得抢着住进来不可。
说起这件事,谭云也是觉得意外万分。
一次过年时,谭有昌本打算带着古婆婆他们俩京城过年,谁知才到了月生村,谭有昌却大病不起。
面临高烧,屈郎中提出以脱衣擦酒散热之法。
这样的工作本来是由王君来做,可半夜里,古婆婆放心不下,就过来看了一眼,结果这一看,却发现了谭有昌的身上,竟然有和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的胎记。
不过古婆婆当时什么都没说,只是将这事藏在心里,直到再次见到安氏,旁敲侧击下知道了谭有昌竟然不是谭家亲生。
当谭云和荣弘启得知古婆婆极有可能会是谭有昌的亲生母亲之后,荣弘启立刻派人着手调查当年发生的事。
这么一查,还真查出来了当年的一些事情。
虽然有一些细节已经没人知道了,不过单是那一块胎记,还有当年谭家老宅的人捡到谭有昌的地点和古婆婆丢了孩子的地点相距不远之后,谭有昌就是古婆婆亲生儿子的事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至此,谭云一家正式更换姓氏为古。
待过了林巧之三年之期之后,已经更名为古云的谭云终于迎来了荣家的八抬大轿。
当年的那一场婚礼,只不过是为了安抚林巧之而安排出来的。
即便林巧之自己心里也明白,一切斗不过是安慰而已。至于林巧之逝世那天的锣鼓喧天,荣府对外也只是说荣府太老夫人已八十六岁,实为喜丧。
所以并没有人知道荣弘启和谭云两个人已经成过一次亲。
荣府迎娶新一任的当家主母,其气派绝非一般。
十里红妆,八抬大轿,直到多年之后,那一场盛大的婚礼还是在人们津津乐道的段子。
至于成亲之后,荣府里发生的事,其他人虽然好奇,却也不会多加询问。
毕竟,各家还有各家的日子要过。
只是在荣府里,几乎连荣府家的牲畜都知道,这一任的荣府家主,是个十足十的没底线的……贱男。
而体现他这种贱男风格的事例,简直多得和天上的繁星差不多。
比如,谭云的酒楼里又研究出了新的菜色,正打算推广开来的时候,某男便会不请自来。
某男坐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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