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拖出去!斩了!”洛玄翼头也不抬,寒霜满面。
跪在地上的华服女子禁不住颤抖:“皇上,臣妾是冤枉的,是……是她自己撞上去的,臣妾没有推她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
“来人,将丽妃压下去,朕不想再看到她!”洛玄翼说完,甩袖进了内殿,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跪在地上的女子。
“皇上,太医正在给贵主救治,您不适宜进去。”
“滚!”洛玄翼直接将劝谏的宫女甩了出去,大踏步走了进去。
整个内殿,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一盆盆殷红的水从里面端出,触目惊心。洛玄翼只觉得自己的整个心都被提了起来,拨开重重人围,终于看到了床上毫无血色的女子。
“皇上!”一干太医见洛玄翼到来,皆是跪地行礼。
“她……怎么样了?”洛玄翼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是颤抖的。
“皇上,贵主她失血过多,且那一撞正好撞在小腹正中,恐怕……”太医的话说了一半,后面已是不言而喻。
“混账!朕要你们是干什么的!出了什么事,朕要你们的脑袋!”
一群太医连连叩首,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洛玄翼走到床边坐下,握住昏迷不醒的女子的手,唤道:“居延,居延——醒过来吧,我在这里啊。”
居延的双眉紧紧蹙着,明显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身后的宫女还在替换着热水,一盆盆殷红的血水,仿佛要抽干这个原本就虚弱的身体。
闭着双眼的居延只觉自己走在无尽的黑暗中,全身剧烈的痛楚,看不到光,看不到出口。眼前忽然出现一点血色,然后血色逐渐蔓延,是一个婴儿的形状,啼哭声不住。
“宝宝,宝宝……”床上的女子突然大叫起来,脸上是恐惧悲恸的神色。双手在被上乱舞,仿佛要抓住什么。
洛玄翼抓住居延乱舞的手,紧紧握住:“居延,居延,不要动,太医会治好你的,不要动……”不知不觉中,声音已经嘶哑。这样的居延,让他如何面对?
“司祈,司祈……”两行清泪从床上女子的两颊滑落,不断地滑落,愈涌愈多。
听到居延喊的名字,洛玄翼身子猛然一震,紧握着女子的双手也顿时僵住。
“皇上,贵主的气息越来越弱,您要与她说话,不要让她睡过去。”太医抹着额头的冷汗,低头对洛玄翼说道。
洛玄翼望着不断喊着“司祈”名字的女子,咬牙凑到居延耳边道:“居延,我命令你醒过来,否则,我判林府上下欺君之罪,让安平司祈接受死刑!居延,你最好振作起来,否则……否则……”洛玄翼再也说不下去,平日里妖冶的桃花眼中竟然水色弥漫,因为床上女子的气息越来越弱,而喊着的“司祈”也渐不可闻。
洛玄翼霍然站起身来,沉声道:“将国师带来!立刻,马上!”
居延,你在生命最危急的时候,想着的始终是安平司祈么?若是我不让你见他,你是否就放弃了?是否恨我一辈子?或许,你连恨的感情也不愿留给我?
“皇上,贵主……她,她……快撑不住了……”太医跪在地上,只感觉自己脖子上的脑袋已经开始摇晃。
“混账!快救她!救她!朕命令你救她!朕是真命天子,没有朕的命令,她怎么可能……你快给朕救她!”洛玄翼紧攥着太医的手腕,力气之大,恨不得要将太医的手腕掰断。
“居延,你支持住,安平司祈他就快来了,你不是想见他么?你不是想和他在一起么?只要你醒来……只要你醒来,我……我什么都答应你。”洛玄翼坐在床沿边,紧握着闭着双眼的女子的手,不断恳求着,眸中的泪终于忍不住,从眼眶滑落。
“皇上,国师到了。”宫人的一声传报,让洛玄翼顿时僵直了身子。
一头银发,一身白衣,清寡的神色,让慌乱中的宫人和太医们蓦然淡缓下来。他没有看旁边任何无关的人,甚至是从床上站起来的帝王,他也只是擦肩而过,径直走到沉睡着的女子的床前,视线锁住那张苍白得已经毫无血色的容颜。
替女子覆在脸侧的凌乱发丝整理齐顺,安平司祈的声音轻柔而低缓:“居延,我来了。很久没有看到你了,还是受伤了么?你总是这般不小心呢。”
凝视着眼前女子,握住女子冰凉的双手,低声道:“居延,还记得桃花溪畔,大片桃花笑东风的景色,还有你在后院种的兰花。你总是说要学做饭,现在学会了,可是我都没有尝到居延的手艺呢。居延,醒过来,好不好?你醒来后,我带你回桃花村,你总说那里民风淳朴、生活简单,你是想要那样的生活的,对不对?”
洛玄翼站在一旁,怔怔看着温柔而清淡的男子,他说的事情那样琐碎而平常,可是那样的生活,真的是居延想要的么?那自己带给居延的,又是什么?
床上女子的气息虚弱而不稳定,可是两行清泪却沿着两颊滑落。洛玄翼再也看不下去,这里,早已没有了自己的容身之处。最后看了一眼流泪的女子,洛玄翼掀开珠帘,走出了内殿。
替居延擦去两颊的泪水,抚平紧拧的双眉,安平司祈柔声道:“居延,很疼么?不要怕,我在这里,我一直都在。疼的话,就喊出来,不要忍着,好不好?”
后面的太医已经忙得虚汗直冒,原先大量出血的地方也基本止住了。只看到床上的女子微微蹙起秀眉,薄唇微张,发出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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