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恐有不便吧。”德赛不得不阻拦道:“夫人正睡着呢。”
范文程看看德赛道:“刚才你也听到秋嫂的嘱托了,我不走进看一看怎么对她的嘱托负责?我也知道她睡着,所以就看一眼。”范文程并未说得太强硬。
德赛心下迅速地盘算,冬葶此刻昏睡着范文程就看一眼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于是打开了门陪同范文程一同进去。冬葶的呼吸声细小但局促,显然身体不适。范文程走近床边低头看了看冬葶,她和秋嫂一样也是脸色苍白泛着红疹,但是仔细看看似乎嘴唇有点发紫。
“大人,我们走吧。”德赛开始催促了。
范文程并未作其他要求合作地退了出来,他重新到了秋嫂房里,德赛一眼就看到边上放着的空碗,看来秋嫂刚才已经把参汤喝了。
“见着冬葶了吗?她怎么样?”秋嫂连声问道。
范文程安慰道:“她还好,只是昏睡着。看上去还算平稳,你放心。”他这么说出了安抚秋嫂外也是说给身后的德赛听的。
秋嫂松了口气,脸色也松弛了很多。“希望她能平安度过。”
“你自己呢?”范文程问道:“你自己觉得如何?”
秋嫂揉揉太阳穴道:“只是发热、口干、头晕。刚才吃了热参汤又有点懒懒地想睡觉了。”
“那你休息吧。”范文程看了一眼桌上的空碗,道:“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和冬葶。”说完就转身离去。德赛也紧跟着去了。
“大人!大人留步!”德赛赶过来。他生怕范文程会告诉前线的费扬武,到时候万一费扬武赶回来就糟了。“大人,您看这事儿是否要告诉贝子爷?事出突然,奴才不敢打扰主子,怕会影响到主子在前线的情绪,所以一直隐瞒着。您看......”德赛故意这么问,想试探范文程的打算以便作出对应的措施。
范文程道:“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病虽凶险,但还算控制得住。”德赛说道:“当时听了所以才没告诉贝子爷。”
“你找的是哪家的大夫?”范文程继续问道。
“是回春堂的文启,文大夫。”德赛不能说这个谎,只能如实相告。
“文启?”范文程念着这名字皱了皱眉,“行了,我去问问这位文大夫。然后再做定夺。”他也知道不能打乱费扬武在前线的作战情绪,以免不测。
送走范文程后,德赛自知失态开始失控于是立刻跑去济而哈朗那里通报,让他做个定夺。
济而哈朗一听勃然大怒,“你为什么会放范文程进去?”
德赛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奴才也是没办法,那范大人是贝子爷德师傅又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奴才拦不了啊。”
济而哈朗也明白德赛的难处,他叹了口气道:“既然已经让旁人知道了,那就只能家快速度了。今晚......今晚就解决了她们,以绝后患!”
“今晚?”德赛眨眨眼看着济而哈朗,“王爷,这......这会不会招来怀疑?”
“怀疑?我看范文程已经怀疑了!”济而哈朗道:“今晚让她们母女去见阎王,然后对外就说因患天花而亡,我这儿会下令你为免传染赶快火化掩埋。从此便再无人知晓此事!”德赛在一旁听得直冒冷汗,这害人性命的事情究竟是难以下手的。济而哈朗看到德赛迟疑便大喝一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呀!今晚我就要听到你过来报丧!快!”
“嗻。”德赛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范文程出了贝子府就直奔回春堂,到了那里问了伙计找到了文启,文大夫。走进问诊的小屋抬头一看便愣了愣,“文善?是你?”
文大夫只知道有人来看诊哪知道来人却叫出了自己的本名。文善这个名字在盛京这个地方几乎无人知晓,能叫出这个名儿来的必定是故人。他起身仔细辨认着来人,不由地叫了出来,“你是......范文程、范大哥?”
“正是。”范文程走上前去道:“你怎么来了盛京?还......还改了名字?”
文大夫为范文程让了座然后倒上茶,“我也刚到盛京半年多,这回春堂是我叔父留给我的。他老人家无儿无女,半年前过世后这里就交给了我。小本生意,赚不到什么钱。”
范文程喝了口茶后道:“自从十几年前我们京城一别后就再也没什么联络了。我还以为你会继续考科举,没想到也到了此处。”
“当年一别后我又经两次科举都名落孙山,幸好自幼学习医术可以为此谋生。但连年战乱无法安居乐业再加上这些年大清疆土扩张,我的老家早就沦为大清属地。我等蚁民出了臣服外还有别的选择吗?老家没有出头之日于是我就来盛京投靠我叔父,后来接管了这里,也算是安定下来了。因为叔父无儿无女,我父母也早年去世,叔父临终收我为养子,所以才改了名叫文启。‘启’字也是开始的意思,我希望这是我的心开始吧。”文大夫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看着范文程,道:“当年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也知道大清皇帝身边有个得力的汉臣范文程。到了此处我人微位卑也不敢去找范大哥。没想到此时却能相见,真是有缘啊。”文大夫突然想起了什么忙问道:“对了,范大哥是来看病的吗?有什么不舒服?我来帮你看看。”
“噢,不是我舒服,我只是来询问一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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