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罗策马飞驰在边疆的大道上。黄沙在身后高高扬起,远远望去,就像一团黄色的云在地上急速滚动。这里荒凉的几乎看不到人烟,他只想快点到达前面的兵营宿地。
远处,有一队骡马,慢慢悠悠地向前走着。铜铃声声响得清脆,给这苍茫孤寂的荒漠增添了一点生气。
斐罗将要抵近骡马队的时候,刻意放慢了马奔跑的速度。军人特有的警觉,驱使他侧目观察。这一队人马,看似商旅,马背之上,放着很多垛包。
斐罗在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心中感觉有点不对头。商队所有的人,都骑在马背上。商旅贩运货物,路程遥远,旅途艰辛,马要负重载货,是最辛苦的。所以,商贩都很爱惜马,不会骑在驼有货物的马上。
马队中,有一匹高大健硕的大黑马,对斐罗的枣红马产生了兴趣。它高高抬起两条前腿,身子尽可能高的直立起来。并伸长了脖颈,发出求爱的嘶鸣。
斐罗心中的疑惑更深了,这些马看起来精神饱满,不像是经过长途跋涉。
他勒住马的缰绳,马头还未来得及调转过来,感觉脑后传来利器锐利的锋芒。他快速一闪头,躲了过去,一只乌黑的袖箭擦着耳边飞过去。
他心中一惊:“果然其中有诈。”右手抽出背在后背的长剑。
又一个暗器飞来,迅疾如闪电,深深地钉在斐罗的右肩头,他猛然吃疼,忍不住深深嘶了一口气。剑芒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右臂无力地垂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对我做出如此不耻的暗算行为?”斐罗厉声问道。
扮作商队的人马安静地伫立在原地,看着斐罗,在等待着什么。
一,二,三声未落,斐罗眼前一片白茫茫,身子一软,陷进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他口干舌燥地醒过来,双目沉重干涩,睁不开。右半边身子麻木的没有一点知觉,右手指已经没有了一样。
黑漆漆地看不清周围的环境,感觉,躺在喂马的草料堆上,这是哪里?是马厩吗?他嗓子里发出嘶哑的低吟:“有人吗---?”
只有呼啸的苍漠风声回答他。他的头歪向一边,又进入昏迷中。
再醒来的时候,他躺在一辆轱辘轱辘、颠簸不堪的马车里,身下感觉柔软了一些,动物的毛皮毛很长,很柔。马车里有股浓烈的药味,很燥热,斐罗忍不住用左手撕扯着身上的衣服。
夜如此的深沉和漫长,好像没有尽头一样,斐罗绵软的身体,轻飘飘地悬浮在黑暗里。
梦中,他来到一个冰天雪地的地方,眼中一片洁白,白的有点刺眼,很不舒适,他忍不住蹙起眉头。唯一的安慰,感觉空气清新,身上不那么燥热了。可是没有多久,他又开始发冷,冷得牙关咯咯作响,他蜷缩起身子,瑟瑟发抖。
“子轩,你在哪里,子轩,快来救救我。”斐罗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子轩,是你吗?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斐罗紧紧抱住面前的子轩,他那结实宽厚的怀抱真温暖。
斐罗贪恋地睡在子轩的怀里,“子轩,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斐罗喃喃说道。
耳边传来鸟儿婉转的鸣叫声,斐罗生活在苍漠十几年了,还从未听到过这样好听的鸟叫声。
他睁开双眼,已经没有了干涩的感觉,自己正舒服地依偎在一个男人的胸口。
“嗯?这是哪里?子轩,是你吗?”他抬眼,面前是一张陌生男人的俊脸。饱满的额头,尖挺的鼻梁,细长的凤眼,红润的嘴唇很有型。
斐罗羞乱地掩了一下胸口的衣服,挥起右手,“啪”的一声脆响,结实地打在美男的俊脸上。
美男慢慢蹙紧眉头,眼神渐渐阴鸷,“啪”更响的一声,斐罗左脸颊顿时泛起五个红色的手指印。
斐罗就像战场上不战死,誓不休的勇士,手脚一阵乱踢乱打,完全不按招数套路。狭窄的床榻,根本无法施展武功,这个办法很实用。美男有点招架不住,挨了斐罗几下搔痒般的拳脚。
很快,他摸清了斐罗的套路。他一只手抓住斐罗的两只手腕,禁锢在斐罗的头顶。一条腿,压住斐罗的双腿,斐罗只能上下起伏、左右扭动身体。
美男很有兴趣地看着斐罗奋力挣扎:“你看你,哪里像是一个男人。”
斐罗闻言,停下挣扎:“我---,我哪里不像是男人了?”
“刚刚打完老婆拳,就忘记了?”美男眼角揶斜,满眼讥讽。
“你也不是一个男人。”斐罗忍不住嘟起红润的小嘴,丰满的那样诱人,让人忍不住想吮吸。
“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美男笑得很邪气。
“是男人就不会暗算我。”斐罗可是很记仇的。
“哼,”美男放开对斐罗的禁锢,冷哼一声,起身下了床。
“没话说了吧?”斐罗揉着红肿的手腕,不依不饶的说道。
“那只能怪你穿着一身军服。”美男声音彻骨的冰寒,和他俊逸的风姿很不相配。
“你和官家做对?这里可是受官兵保护的地方。”斐罗惊奇地瞪大了双眼。
“在这里,我是王。”美男昂起头,不可一世的骄傲。
“你到底是谁?”斐罗问道。自己跟随父亲驻守在边关十几年了,没有听说这附近有和官家做对的马贼帮啊。
“这应该是我问你的话,你可以和他们一样称呼我,叫我柯萨王。”
“柯萨?柯萨,你为什么又救活我?”斐罗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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