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居之中,纪宁和赵元容对坐下来,这并非是纪宁第一次跟赵元容静下心来说话,但这次纪宁感觉到眼前的公主很真实,不再是之前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遥远,而好像是触手可及。
“公主有什么麻烦,但说无妨!”纪宁道,“在下才疏学浅,很多事都只是抱着多一分言多一份力的态度,希望能帮到公主的忙!”
赵元容温馨一笑道:“纪宁,还是你这么说话更有亲和力一些,以前的你,显得太桀骜不驯了!”
纪宁心想:“你这话说的轻巧,以前我面对你,那是面对一名公主,我在你面前喘气都要小心一些,那能算是桀骜不驯?最多是非暴力不合作。就算现在,你想让我诚心实意帮你,那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其实很多事,在明面上尚未呈现出来,但在暗地之中,一场政治变局已经展开!”赵元容道,“惠王和崇王,似乎在暗中勾连,试图颠覆朝廷,并且要在这几月之内,在京城内起事!”
说完这话,赵元容仔细打量着纪宁,试图从纪宁的神色变化察觉一些端倪。
纪宁知道,这是赵元容害怕自己跟崇王世子走的近,再加上他是金陵人,可能会在某些问题站在崇王府的角度考虑,甚至是有所偏帮,甚至可能将赵元容说的话泄露给崇王府的人知晓。
纪宁微微眯了眯眼,道:“公主是否太杞人忧天了一些?就算崇王和惠王暗地里有什么活动,或者说是要谋反,那也不该是在京城是起事!”
听到这话,赵元容稍微放心了一些,因为纪宁把话说的也很直白,直接说崇王和惠王有可能谋反,现在二人便就在就事论事。
赵元容语气深沉道:“我也曾思虑过这问题,照理说,崇王和惠王两只老狐狸,不可能会勾连在一处,毕竟他们心中都有谋朝篡位之心,但他们却在背地里暗自勾连。至于你说的他二人起事的地点,不出意外就是在京城,而且他们的目标应该是天子和太子,只要这二人除,那他二人就可以顺理成章登上皇位……”
纪宁道:“就算陛下和太子……真有什么意外发生,也轮不到惠王和崇王登基吧?”
“怎么不会?你以为除了太子之外,旁人还有资格威胁到皇位?我五弟年岁太小了,根本不足以担当大任,而且我五弟身边那些狼子野心的人,其实有很多根本就是惠王和崇王安排在他身边的,名义上是帮助,但其实是在伺机而动。惠王和崇王这两只老狐狸,从很早就开始收买京城周边的将领,以及拉拢朝中的一些文官,在这次他们到京城朝觐时,居然在暗中带着火器营的人,甚至还有一大批的杀手到京城来,随时都可能展开行动!”赵元容道。
纪宁点点头,他心想,难怪现在京城的局势,会被说成是“兄弟阋墙”。
纪宁道:“公主为朝廷担忧之心,在下可以理解,但公主可有想过,这件事该如何解决?”
赵元容有些生气道:“如果我能解决的话,何至于找你帮忙?陛下如今沉迷于丹药和美色,宫里的李贵妃,为他在民间寻觅美女,据说连一些官绅之家的有夫之妇都会被送进宫。太子那边也跟陛下的情形相似,整日沉迷于跟那些江湖术士饮酒作乐,在京城中甚至设祭坛来祭拜鬼神,已全无储君之风范。反倒是五皇子那边,他倒有几分仁君之贤,但可惜他原本就是那毒妇所生,身边之人尽乃蝇营狗苟之辈,以他的年岁,如何能跟惠王和崇王这两只老狐狸相斗?眼看敌人杀上门来,可惜陛下、太子和五皇子丝毫不能警醒,反倒是在贪图享乐方面变本加厉,这让我心中难以抒怀……”
赵元容如同打开了话匣,把话说的都很直白,甚至连皇帝贪的如此清楚。
纪宁知道,既然赵元容把话说到这份上,他已经是被拉上了“贼船”,恐怕是下不来了。
“公主,敢问一句,这些话公主可有对他人说及?”纪宁没有去出谋献策,而是很认真问道。
“本宫身为公主,乃女儿身,在朝中既不为官员,也不隶属于任何有司衙门,之前更是不曾结党营私,这种话对旁人说及,那不是将自己摆于险境?纪宁,你知道我为什么放心对你说吗?”赵元容道。
纪宁笑道:“公主是想告诉在下,您对在下是非常的信任。但我要提醒公主一句,这些话告诉了我,是非常安全的,因为我并非朝官,即便是把公主的话泄露出去,别人也不会相信我,反而会让我自己处于各方势力的夹缝之中而不能求存……公主这不是信任在下,而是以信任为借口,想利用在下罢了!”
“纪宁,你说话永远是这么让人厌恶,因为你总能把旁人内心深处的话说出来,让人感觉到羞恼。但你记住,若非我觉得你是可以帮到我的人,即便你能力再强,那也是跟我形同陌路的,我绝不会对你提出招揽,如果你能帮到我,那我身边只需要你一个谋士便够了,到那时,你我是这世上休戚相关的两个人,你去文庙,我留在朝中,不是很好吗?”赵元容道。
纪宁心想:“话说的倒是不错,你在朝廷,我在文庙,各有所好,也是各展所长。但怎么听,都好像我是你所找的姘头一样!是可以被你呼之即来挥之则去的!”
赵元容见纪宁不语,继续道:“纪宁,现在问题摆在你面前,该当如何解决惠王和崇王谋反的事情?”
“公主问的人,是一个学子,如今尚未有进士的功名
喜欢望族风流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