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一次拿出两万多两银子给赵元容,并非是要救济赵元容,而只是他所做出的一种政治投资。
他看出赵元容手头紧迫,毕竟要进行一些政治活动,就需要豢养打手,还需要有人为她刺探情报,收买朝中的官员,找人为她奔走活动等等,这些都需要银子,一个公主能赚多少钱?
纪宁感觉到赵元容当天是要去卖一些田契和房契的,只是顺道过去看看,才与他偶遇,毕竟之前他没提过要什么时间过去,二人也不是相约见面。
连公主这样的尊贵之身都需要来买卖田契过活,纪宁于心难忍,便当作是施加援手,毕竟赵元容也提出了委身下嫁的想法,纪宁自己也没真的相信赵元容会屈就,他只是尽自己可能,去帮一个自己欣赏的人罢了。
纪宁也意识到,无论是太子掌权,又或者是五皇子登基,将来的时局都会对他有所不利,这两个储君人选,对他来说都太过于危险。
反倒不如赵元容,让赵元容登基为帝,因为本身赵元容身边缺乏忠臣良将,她需要从外部找到帮手,那时他的作用也就会突显,到那时,纪宁感觉到自己能在文庙中有所作为,而朝廷那边也不会给自己太大的掣肘,这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
他倒不是怕太子或者五皇子的人来针对他,但他仍旧要防备有人来干扰自己的平静生活。
……
……
转眼到了三月十四,距离殿试还只剩下一天。
这天京城的士子们在文庙之外闹事,主要是为顾玉明被打的事情申冤。
士子闹事,在这时代可不是小事,因为这涉及到稳定国家统治利益的问题,如果连读书人那边都打点不好,这说明朝廷在对待一些问题上是失职的。
礼部马上牵头找人过去问询情况,在得知是因为顾玉明被打的事情后,礼部向尚书省提交了书面的奏折,而后尚书省快速把消息传到了皇宫,此时在皇宫內苑中,皇帝还在顾着炼丹的事情,没想到就被人给打扰,这让皇帝很不高兴。
负责进来传报消息的龙城道:“皇上,是尚书台的人,说是一个士子被惠王府的人给打了,打的还不轻呢,结果这士子就一病不起了,士子们觉得利益受到侵害,这才趁着殿试头一天到文庙去哭庙,还说了,如果朝廷不给个说法的话,那本次会试的贡士,将会不参加明天的殿试!”
“岂有此理!”皇帝怒而拍桌道,“这些人是要给朕难堪吗?”
龙城有些迟疑道:“皇上,料想这些士子……也是无心的吧!”
“无心?都敢跟朝廷明目张胆地闹事,还说是无心?我看他们是诚心要让朕为难,朕的江山基业,被这么一群士子闹来闹去,他们以为自己是什么?朕每次都还要顺着他们的意思来哄着他们不成?”
龙城感觉到皇帝的愤怒,他此时不敢再接茬。
皇帝生气了一会,最后不耐烦道:“尚书台的人怎么说?”
龙城道:“这是尚书台的奏本,还请皇上御览!”
“御览什么?朕没心情看,你说给朕知晓便可,尚书台准备让朕如何处置那些闹事的士子?”皇帝问道。
“这。”龙城显得很为难,道,“陛下,是这样,尚书台的意思,是让朝廷暂时妥协,先安士子的心为上,随后再派人去安抚顾玉明等人,保证明日的殿试顺利进行!”
“哼哼,尚书台的那些老家伙,可真是体谅这些士子啊!”皇帝的语气不善道。
龙城道:“皇上,其实尚书台的人,吃里扒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他们名义上是皇上的忠臣,但都想着在致仕之后到文庙去供职,或许还能成为大学士,这些人的想法,都是为他们自身的利益所考虑,怎会完全顾念皇上的想法?”
“嗯。龙公公你说的有道理,所以朕一直对外臣不是很信任!”皇帝直截了当道。
龙城近乎是哭诉道:“老奴虽然身在宫中,不能时常离开宫门,但心中所忧的是皇上的家国社稷,处处都想为皇上所思虑!”
到这会,就算龙城本身就是个奸臣,想着怎么去颠覆皇帝的皇位,去拥立崇王为皇帝,但明面上却还是在对皇帝表达自己的忠心,他知道,皇帝很喜欢听这个,但那些文臣却不善于表达,因为文臣一般都有傲骨,不屑于去表忠诚。
皇帝道:“龙公公的苦心,朕理解了。但龙公公你说,朕应该如何处置此事?”
“老奴听闻,那被打的士子名叫顾玉明,原本还有几分才华,但对闵善郡主一直纠缠不休,那日竟然私闯惠王府,被闵善郡主找人打了,他从此一病不起,但熟知他在之前的会试中一榜中第五名,也算是人才,不如朝廷下旨抚恤,给予一百两银子作为犒赏,顺带再让惠王府的闵善郡主登门道歉,不知……皇上以为如何?”龙城道。
皇帝皱眉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忠心?那闹事的士子呢?”
龙城这才意识到,皇帝最恨的其实是那些对朝廷不满的读书人,皇帝也不喜欢他的臣子在下面闹事,即便这些臣子只是一些不懂事的年轻士子。
龙城赶紧补充道:“老奴正要说呢,对于那些闹事的士子,必须加以惩戒,之前闹事的魁首,必须要打板子,以儆效尤,若之后再有闹事的,一律下狱问罪!”
“就……只是打几板子?”皇帝对于这惩罚有些不太满意。
龙城为难道:“皇上,暂时就先如此吧,那些士子虽然不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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