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小火示意人把小姑娘扶起来,转身去翻几案上的包裹,江隼把手伸过来道,“在这里。”
她接过玉坠,还好。抬头看着江隼道,“谢谢。”
江隼点点头。
卢小火重新对着那妇人,“你告诉我想知道的事情,我就放过她,也放过你,”末了又加了一句,“我保证还会好好安置你们婆孙二人。”
那妇人淌着泪,闭了闭眼道,“你保证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确定不会伤害燕燕?如果有人想要伤害她,她也能护她周全?”
卢小火道,“我保证。”
“那好,”那妇人舒了口气道,“你让他们都下去,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听。”
婳阖在一旁忍不住道,“你这妇人好不知好歹!我玉姐姐菩萨心肠,不追究你们偷窃之举也就罢了,你竟然还敢同我们讲条件?你……”
卢小火抬手打断她,“无妨,我只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江隼道,“我派人在门口候着,若是有什么事,你唤一声便好。”
她点点头。
房间里只剩下她同那妇人,卢小火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那妇人在灯光里凄惨的笑,“也罢,反正我也活不长久了,只要有人能保燕燕周全,我老婆子也算死而无憾了。”
卢小火没说什么,那妇人倒是先问了句,“你同我老婆子说实话,之前的事情,你果真一点也不记得了?”
她点点头。
那妇人又笑了两声,像是叹息,“天意啊!老天惯会捉弄人!既然你已经什么都忘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找我们?你把我们害得还不够惨吗!”
卢小火道,“你之前说的那些果真是假的。那我到底是谁?你若说是我害你们,那当日相见之时你又为何会对我说对不起?”
那妇人冷笑了一声道,“到底是你害了我们,还是我们害了你,现在争论这些事情还有意义吗?小月不在了,死鬼也因此丧命了,只留下我一个老婆子带着燕燕背井离乡奔波逃亡,冤孽啊!”
卢小火坐在椅子上听她讲。
予舒是她那过世的老头子带回来的。那日她从田地里回来,一进门就看到床上躺着个晕过去的人儿。她吓了一跳,以为他又做了什么见不得的勾当,谁知死鬼竟告诉她这是别人白送给他的。那人还说只要他把她带回去,就会给他一大笔钱,让他们全家一辈子不愁吃穿。
起初那老头自然不信,觉得白捡个美貌姑娘已经是天上掉馅饼了,怎的还有倒贴银子的道理?便是随随便便买个小丫头当奴隶使也没这么便当的。
那人却当真给了他一大笔银子,告诉他可以随意支配这女子,丫鬟,奴隶,脏活累活只管唤她做。只要不让人知道她在这里,她还会继续送银子过来。
“后来那人再没有出现过,可是却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不断的有人送银子过来,大多数是在晚上,银子就放在我们卧室的床头一角,有时候是院子里那棵大树的地底下,反正全部都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死鬼天□□喝酒赌钱,有了积蓄之后便愈发不可收拾。一天到晚的不回来再外面厮混,回来了就发酒疯动不动就打人。为了保险起见,我好几次将那人送来的银子偷偷藏了起来,一部分还了他外头欠下的债务,一部分留着准备以后有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越想越觉得不妥,总觉得要出什么事情。只需要隐瞒你的踪迹就可以?那人的目的一定不会这么简单。我正考虑同老头子好好商量商量,要不要把你藏到其他什么地方,可是话还未来得及出口,果真就先出了事情。”
却不是她以为的会出的事情。
那年正赶上淮府大旱,她同老头子商量了举家搬迁的日子,却迟迟不见他归家的人影。她等得急了,就对予舒说让她先在家待着,她出门找找去。她找了一圈没有找到,眼见着天色将晚,只得先赶回家另做打算。
她前脚才将将踏进家门,就听到屋子里有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冲进去一瞧,果然是她那喝醉的死鬼正对予舒欲行不轨。予舒摔了家里的各种陶瓷碗罐,哭着喊着同他争执着,她一时不忍,拼了命拦着自己那发酒疯的老头子,让予舒赶紧走。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你哭,”那妇人道,“一直以来你都很安静,出乎人意料的安静。你刚来的那日,醒来之后只问了句你在哪,便没有再多说过一句话,好似你早就有心理准备一样。我问你是哪里人你也不回答,问你想不想家,认不认识那些人你也说话。我总觉得我们家的银子来的不干不净,我们家对不起你,所以也不敢使唤你做农活家务。我一方面觉得你是我们家的福星,另一方面又十分担心,这种担心在你离开之后愈发的强烈。果然,你消失还不到半个月,我们家就接二连三的出了事。”
予舒离开之后,她女儿小月忽然染病身亡了。夫家也没有给出什么正当的理由,只说是感染了风寒,旱灾遍地的时刻,没银子医治,拖延的久了,耽误了病情,然后撒手而去了。
起初她并没有将女儿的过世同予舒的离开联想到一块去,女儿夫家说家里贫寒,养不起孙女燕燕,她便前去将燕燕领了回来。等她带着燕燕返回自己家里的时候才发现,她那口子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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