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做了粥,施檀尔干脆盛好然后端着自己的走向客厅,看着顾久回眼巴巴的视线,遥遥一指厨房,“自个端去,没那么多手,我也没吃呢。”
顾久回摇摇头,示意施檀尔把碗放低一点,好像是想看看熬了什么粥。施檀尔一瞥正看见他手头翻着美食杂志里的一页粥特辑,卖相一品各种她叫不上来的,简直气得好笑,真把她当大厨了。于是恶作剧的心理把碗凑到他眼皮底下晃了几晃,简单得不行的白粥掺了薏仁,不服输一样地晃来晃去撑死勉强露出两个枸杞,“怎么样?”
谁知道顾久回忽然握住她的手固定碗,然后就那么就着喝了一口,笑得灿烂,“不错。”不错你妹妹,施檀尔飞速抽回手,记住他喝过的位置。喝了一口白粥不错啥啊,还不都一样,这睁着瞎眼哄人的能力不是历经千帆过还真做不到。
施檀尔想到这钦佩的目光移向顾久回,顾久回维持着刚刚的笑意,站起身去厨房了。施檀尔小心避开刚刚的位置,正要下口时忽然愣住,想起上次吃冰淇淋两个人毫无顾忌地用了一个勺子,这次自己矫情什么呢,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似乎没有。看着顾久回还没过来,施檀尔想掩盖什么一样,专门找到顾久回的位置,坦然地就着继续喝。嗯,好喝。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下得纷纷扬扬,因为雪太大怕出行不安全,学校体贴放了“雪假”。施檀尔刚一拉开窗帘看见下雪的盛况就心里自己断定了今天不用上学,求证都不用的迷之自信。果然没一会儿就听见顾久回在客厅里刻意放大许多倍的跟别人打电话的声音,“啊是吗?今儿全校放假啊。”
施檀尔听着不知道怎的就笑了,除了这句话施檀尔再听不到别的了,只隐隐约约知道还在通话。这样的日子里睡回笼觉简直是天堂生活,施檀尔安心定了闹钟沉沉睡下。门外顾久回刚结束通话,听着施檀尔房里没了动静,没耐住开了门,只看见她窝成一团在被子里。其实施檀尔还没睡着,只是闭着眼睛,也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但不知怎么就是不想睁眼,遂装睡到底。
顾久回果然凑过去看了,停住了几秒,离得极近,呼吸都能浅浅地扑到她的脸上,就在施檀尔几乎装不下去耐心耗尽的时候,顾久回移开了,然后慢吞吞地走出去,关门。
也是真困,施檀尔没一会就沉沉睡着了。短信提示音跟着顾久回的声音一块响起,“你手机响啦。”顾久回抱着胸直接站在门边,施檀尔发誓自己绝对是被顾久回的声音叫醒的而不是她这个有些小声的短信提示音,她有时候专注做别的事情的时候就经常听不见这个声音,顾久回显然是从客厅过来的。施檀尔扫了顾久回一眼然后拿起手机,“你家隔音效果真不是一般的差。”
顾久回没回话只专心看着施檀尔的手机,好像隔那么远能看见什么似的。施檀尔注意到了觉得好笑,估摸他什么也看不到,干脆笑着把屏幕冲着他扬了扬。顾久回怔了一下,看向地板退出去大力关上门,“谁要看你手机。”
是白梓沫的短信,这还是那天在学校他们互留电话后的第一次联系。很简短的一句“出来走走吗?”几乎让施檀尔脑补出他一本正经发出邀约的样子,不觉失笑回复“好呀。”那头好像守着手机的回复一样,很快回道“我半小时后去找你。”
伸了个懒腰再看向窗外,雪比之前小了很多,路上也有了三三两两的行人零星分布,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施檀尔甚至都感觉到一脚踩上去那种爽快的感觉了,心情大好。
施檀尔特别喜欢雪,多多少少也有受施父施母的影响,小时候施母给她讲他们的恋爱往事,两人第一次见面、施父第一次表白和求婚都发生在伦敦一年冬天的三场雪里,所以打小施檀尔就会刻意留意着下雪,每每看到下雪了总要兴奋地跟施母报告,“妈妈快看!下雪啦!”后来长大就不再蹦跳着表达开心了,说是习惯喜欢倒也不是,只是又觉得稍纵即逝的雪美丽过一刹那也是十分值得,便从此成为自己的价值观和人生信条,这样就又多了一层羁绊便愈加割舍不得。
心情愉快地收拾完毕,施檀尔走出卧室,顾久回笑着放下水杯正要说些什么,施檀尔手机响了,一看是白梓沫,顺带看了一眼时间,整整的半小时,“还真准时哈,”然后边穿着鞋就直接接起,“就出来了。”
把手机装回口袋里,施檀尔继续穿鞋问着顾久回,“你刚是不是要说什么来着?”顾久回重新端了水杯的热水暖手,笑意已经消失,却是平常语气,“你要出去啊?”
施檀尔手已经抚上门把手,“嗯,”然后出门前忽然看了眼顾久回,他微低着头根本没有看她,似乎一副被抛弃的样子,像是忽然理解了什么笑了,“我就偷一天懒不做饭,带饭回来给你呗,吃什么?”显然施檀尔以为顾久回在担心午饭的问题。
顾久回回头看到施檀尔还没走有点讶异,耸耸肩站起来看着施檀尔,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事儿,我能解决。”然后潇洒地留了个背影走进卧室去了。施檀尔相信顾久回说能解决就是能解决,放心地出门了。
这头顾久回回到卧室听到关门声,正回复着谁的短信的手一顿,随即正常。却在快速回完后的几秒钟脚步匆匆赶到阳台,正看见施檀尔边蹦蹦跳跳踩雪地边和一个男生说笑地走远,那个男生他相信不会看错是白梓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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