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过后,是满室挥之不去的悲伤。
男人静静地靠坐在落地窗前,双手枕在腿上,薄唇间叼着烟,烟雾弥漫,模糊了整张雕刻英俊的脸。
低低的叹息后,是几乎飘散在唇旁的话语,“你让我去看看未予吧。”将近一个月的思念,再不见到可爱的胖小子,她怕自己再没坚持下去的勇气。
“让李叔跟着,不准离开他的视线,只要你违背这一点,我的儿子,你永远也别见!”长指懒懒地点了下香烟,任由烟灰跌落地板,摔成碎片——
蓝眸直勾勾地睨着女人裹着薄被的背影,发现她一瞬间的僵硬刻板时,他眯起眸子,唇角勾勒冷酷笑纹。
哼,现在未予换了私人管制的幼儿园,这女人又给软性禁足了一个月,看那个该死的宋非与还怎么磨法子跟她见面!
云亭仓促地应了声,便不再说话,沉默的无语带来静寂的蔓延。一时间,只传来打火机开合把玩的声响。
一寸一寸审视着那纤弱瘦削的线条,从脖颈到手臂,从手臂到腰腹——
瘦,好瘦,这么多年来,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为了当初的荣华富贵,抛弃了他,让他置身在地狱,却在五年后的今天,以这样一幅面貌出现?
费云亭啊费云亭,呵呵呵,该感谢上天一直在替我惩罚你么?
“别再靠近白馨菲,她早就疯了。”长指夹住烟的空隙,徐安浩平静地轻启薄唇,打破许久的寂静。
床上的人动了一下,却没转过身,“她为什么会疯?”
“是啊,为什么会疯呢?”唇角冷笑,他缓缓吐出一圈白烟,把玩着指间的烟,“白余江的独生女白馨菲,想当初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女人,高傲美丽,不可一世。但,对我来说,她就是一枚好用的棋子,棋子离了棋盘,想要反噬下棋的人——哼,怎么可能!”
“她疯了是因为你?”
闻言,徐安浩拧断烟头,焦躁地抓扒着短发,“随便你怎么想!你以为自己真是我的妻子吗?少自作多情了,费云亭。”
一颗颗晶莹的水珠滑出眼眸,浸湿了雪白的枕面,“安浩——你可以随时签字——”
“砰——”
回应她的是一记剧烈的关门声,云亭颤抖了下,疲惫地阖上湿润的猫眸。
门外徐安浩拿起响动的手机,“什么事?竟敢给我耍花招——看好他们,我马上过去——召集股东们,半个小时后马上开会!”他按掉手机,蓝眸浮现阴鸷。
敬酒不吃,那就别怪他不留情面!
打扮妥帖,云亭看着镜子中神色憔悴的自己,连忙拿手拍拍清秀的脸蛋,直到恢复了些许血色,她才满意地出了门。妈妈的小未予,真想快快见到你!
人生如若都是初见,或许都会定格在最美好的那一刻,没有伤害没有猜忌更不会有后来的仇怨。
费云亭信仰上帝,相信上帝怜惜世人,有灾难必然会有拨云见日的幸福。上帝关了一扇门,就会在别处给你打开一扇窗。
但显然她是被上帝遗忘的信徒,从此走投无路。
“hi!”
来者扬起大大的笑容,阳光漂亮,却让云亭瞬间如置冰窟。
近在咫尺的俊俏脸庞,云亭本能地往后缩身子,猫眸不敢置信地缓缓瞠大——
是他?!他怎么会在这个城市!?
才出门的车子就被拦在路当中,数辆黑色的重型机车横亘在前,迫使轿车不得不停下。
眼看着来者不善,李叔暗叫了声糟糕,刚想锁上中控,后座的门就被人打开。他回过头,怒斥对方极度缺乏礼貌的行为,却被两三个机车年轻人拉扯着离开驾驶室。
“放开我,放开我,喂,你们谁啊,费小姐,你没事吧,费小姐——”不远处传来李叔愤怒的声音,云亭却充耳未闻,现在的她只能紧揪着背包,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身子。
神啊,如果您有怜悯之意,请将它恩赐于信女,信女跪地祈祷!
男人钻进车子内,像个好奇心旺盛的孩子般研究着车内的结构,“哇,最新款的车型,这家伙现在是真有钱。你看这配置,怎么也得是德国进口的——啧啧,不过踩着别人上位一向是他的强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少奋斗十年。他甩了个糟糠老婆,娶了个有钱老婆,现在有钱老婆疯了,他又找回糟糠老婆——”
话锋一转,男人敛紧笑容,紧睨着天鹅般美丽优雅的女人,俊脸薄冷,“你又犯傻了是吧,怎么又回到这种人身边呢,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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