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终于尘埃落地,但搁在每个人心中的刺却开始疯长,长于心的刺,弯曲蔓延,纠结深处伺机而动,只要一闻到平静被打破的味道,便能随时给予人致命的痛楚。
厨房里,将洗干净的杯子一一摆放进柜子后,莫娜犹豫地下了决心,“王婶,我想辞职——”
闻言,正在收拾厨房的王婶没好气地回了句,“别东想西想,你妈把你交给我,我总得好好带你,这还没过三个月呢!”
“可是,我总感觉怪怪的不舒服。”
王婶顿了下动,直起腰瞪着她,“别乱说话!”
见她瑟缩了下,便缓下语气,“事情已经过去了,就别多想,好好做事——”
“徐先生跟费小姐也很怪,你看啊,这事发生前他们俩多好啊,成天腻在一起也不嫌闷,现在各管各的,大白天碰见了也不多说一句话。婶,你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么?”
王婶狠狠地搓了下她的额头,“就你话多。辞职的事别再提了,也不许对先生说。”募地,她左右环顾了下,压低声线道,“白——她毕竟是先生在照顾的人,现在人没了,总得让先生缓缓,至于费小姐,她的事自然由徐先生来管,记住别多嘴!”
见莫娜不情愿地颔首应允,王婶松了口气,就把她打发出去了,然后端起托盘走向饭厅,仔细一看,托盘里静静地只放着一份早餐。
当天他们全部被徐先生打发回家休息,回到别墅时事情已发生了,白馨菲死了,他们恐惧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女人,片刻后,救护车警车络绎不绝地到来,不到半个小时,又动作迅速地撤离——这座设计温馨婉约的别墅又恢复了平静,却少了一个白馨菲,平静之下就存在了阴影。
王婶刚把早餐放置在方形餐桌上,就见原本盯着手提电脑屏幕一脸严肃的男人,马上就站起身往桌边走来,坐下吃早餐然后看了下手表就提着包去上班,一分钟都不耽搁。
摇摇头,王婶目送他离开,又转身回厨房端出第二份早餐,果不其然,餐桌旁已端正坐着温婉秀美的女人,长发披肩,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文件。
两人就像说好似的,前后下来,却没有半分钟的时间是重叠的。
接过餐盘,云亭白皙秀颜上浮现柔和的笑纹,“谢谢。”
想着之前两人蜜里调油的恩爱,又想着这几天的冷冷清清,王婶觉着现在这些年轻人真是闹心,忍不住多嘴道,“徐先生刚走。下次费小姐你可以早点儿下来,这样两人就能见上一面。”总好过现在早出晚归,根本碰不到面。
拿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顿,云亭颔首应允,云婶见她应下,也没多说什么就下去了。
笑意戛然而止,云亭抿紧红唇,半晌后苦涩地呐呐自语道,“见面又能如何?”
白馨菲的死,安浩有着满怀的愧疚,而她又怎么坦然这与自己毫无关系呢!
或许这样也好,她与安浩之间本来就有太多不能说的秘密,太多经不起质问的纠结,这份感情摇摇欲坠,迟早会崩塌离析,倒不如从现在开始冷静,这样对她对安浩来说都好!
只是越是冷漠地想着对错,越是感受到内心的煎熬与痛苦——
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滑下,流进嘴里,就如同她所品尝到的爱情,泛着苦涩。
费氏酒店
酒店坐落于闹市区,是市内比较有名的酒店之一,也是当年云亭的父亲费运满下定决心,用手里投资赚的钱开的第一家专属于费家的酒店,也是唯一一家酒店。
云亭提着手包走进办公室,经理人将近期的文件都放在她办公桌上,她看了一眼,伸手按了内线,“李秘书,经理人什么时候来过?”
“您来之前,要我请他过来吗?”
“不用了,你忙吧。”按掉内线,云亭随手翻开文件,文件上标注的字印入眼底,只见她神色震动,猫眸闪过莫名的光,“酒店管理业务如果调整清晰的话,可以再考虑开一家费氏连锁酒店。”
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触上面的字眼,云亭陷入沉思。
她听父亲说过他早年白手起家的辛苦,也听他说过拼搏之后生活安逸的快乐,但也能从他的言辞间听出为了家庭,没能继续事业版图的遗憾。
现在,有人对她提出可以再开一家,云亭承认自己有些心动了,但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事情总得一件一件做。
更何况,本来跟李轩才谈的改善酒店管理的合作也因为——无疾而终,所以势必得寻找另外的途径来整顿酒店里里外外的管理模式——
微微抿起饱满的红唇,云亭思考了许久,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
“喂,您好,我是费氏的经理费云亭。”
“请问有事吗?”优雅沉稳的中年男人单手拿着手机,一边提着水壶给窗台上的名贵花种浇水,并时不时地朝坐在旁边的文雅男人努努嘴巴,示意他去把其他的花搬过来。
“您好,打扰您很不好意思,曾听家父提过您是hh院校的管理学教授,尤其擅长酒店管理这块,我想找个时间去请教一下您,可以吗?”
“哦,我知道,老费跟我是老交情,他的境遇——哎,一言难尽,我听说现在费氏又回到你手里,也算是大幸。”中年男人放下水壶,刚想舒展一下身体,却被募然凑近的脸给吓了一跳,他忙挡住手机,压低声线斥责道,“小兔崽子,你做什么吓人!?”
“费氏,是费云亭么?”男人一改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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