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已经借老何的矿泉水简单清洗了,但止不住那道口子伤得太深,这血啊还是浸到杨清浩的小西装里,翻墙的时候又蹦了一下,那还没干的血痂又裂开。
陈白东跟在杨清浩后头,就是为了遮住他按在腰上的那只手。
“没什么,冷参,你看我们也知道错了,时间也这么晚了,你先回去咋样?别因为我们累坏了身子,不值当!”杨清浩变了个脸,一脸谄媚,恭恭敬敬对冷佩说道。
“不对,血腥味儿!”冷佩一脸笃定,这是陈白东他们进来才有的味儿,怎么回事?
冷佩一个跨步,拨开挡在陈白东身前的杨清浩,手一拍,打开陈白东捂着伤口的那只手,因着用力太猛,那手上也沾了不少血腥味儿。冷佩猛地一掀开衣角,两指宽的刀口子还渗着血。
“陈白东,你找死啊!”
“不是,冷参,您先听解释。”杨清浩的语气越发恭敬,“这不,东哥出去呢,本来啥事儿没有,遇到一伙儿人欺负一小姑娘,他就上去见义勇为去了。这事儿全赖我,没拉着东哥,您看要不这么着,这伤的事儿,咱们暂且就这么算了,您放心咯,检查,明早十点,”杨清浩摇了摇脑袋,“不,九点,就给您送过去,放心,一个字儿不会少!”
杨清浩这是真怕冷佩这冷面判官把事儿给捅了上去,真要让旅座知道了,那还不得给个记大过的处分,到那时,就不是当着全旅念检查那么简单了。
冷佩盯着陈白东的伤口,声音有些颤抖,也不说话,就想着往外面走,突然被陈白东一把扯过,推到墙边,陈白东手上的血迹粘在冷佩的常服肩章上,热灼的鼻息喷出,打在冷佩略显疲倦与急切的脸上,冷佩心里一紧张,抬眼盯着陈白东,“陈白东,你,你要做什么?”
陈白东望着冷佩刻意避开自己、略显慌张的眼神,“别把这事儿捅出去。”
如同大提琴一般低沉的声音,若非此刻还在修理所得值班室里头,给上一抹昏黄的灯光,一曲理查德的《卡农》,伴着悠扬的曲调,当真浪漫至极。
“你要干嘛!”冷佩一把推开陈白东,“靠,你当老娘吃素的?陈白东,要不是看着你受伤,我第一个把你撂翻。”
说着从兜里掏出手机,“我打电话给曾敏,让她过来看看,成不?”
冷佩的意思自然是过去叫曾敏过来,不然这么晚,她不接电话怎么办?结果没曾想,被陈白东那样一把推到墙边。
搞什么暧昧深情?老娘见过的驴子,比你吃过的马还多……
呸呸,什么跟什么啊,冷佩听着电话里嘟嘟了半天的声音,“喏,没人接,敏子周六睡觉连震动都不开,现在就我能回去叫她,你说去不?”
冷佩把电话给陈白东一瞧,敢情是这回事儿啊,陈白东尴尬笑了笑,“那就先谢谢冷参,您看我这,大老粗的,啥也不懂,您别怪罪,”说着瞪了杨清浩一眼,“耗子,送冷参回去啊,这路上猫猫狗狗的多,吓着冷参了咋办?”
“诶,好。”杨青浩捡起身上的迷彩服往身上一套,那速度,当真是作战单位紧急集合练出来的,眨眼的功夫,就凑到冷佩跟前,“冷参,您看,咱现在就走?”
冷佩轻哼一声,瞪了陈白东一眼,随即出门,小子诶,要不是你伤得这么重,捅上去就真上了天,这事儿还真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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