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啥笑?啊?”好像他知道了我曾经无数次策划杀光他们全家似得,副校长大人恶狠狠地看着我,“阿?你笑啥?”他另一只手伸了过来揪住了我的耳朵,扯了两下,又转了半圈。“笑个屁,笑!”他似乎说来说去就只有这一句话,当然我知道我笑的不好看,所以我没敢说一个字,因为我知道他不会容忍反抗,我只是默默地低着头,态度诚恳的等着他的审判。在他又啊了几次后,又踹了我几脚,终于踹过瘾了之后,终于肾虚而又气短的说了一句:“过去站着去。”我只是捂着屁股,摸了摸耳朵,跑了过去,站到了队尾。
操场响起激昂悦耳的进行曲的同时,也吹来了一阵冷风,刮着我的骨头,也顺便清理了美帝guo主义留在我心中的余毒——自由。可是让我感到可悲的是,我的自由不是被黑洞洞的枪口夺去了,而是被一个带着假发的副校长的黑皮鞋夺去了。这支鼓励人们站起来举起手里的武器反抗压迫的曲子放完了之后,我们被带到了国旗下,看着各个班级跑过的队列,突然感觉我们是级部的禁军,正享受着特殊待遇,顿时无比光荣了起来。但是很快我就想到他是想让我们在国旗下感到羞愧的,不是让我来光荣的。可是我除了觉得冷之外,一点羞愧都没感觉出来。
天还没亮,也许太阳出来就好了。我想。
火车脱轨开进学校来把这墙撞个窟窿就好了。我又想。
我们面对着操场,背对着主席台,站在国旗下,翘着屁股,等着初升的太阳,等着脱轨的火车。
(3)
太阳出来了,可是我依然觉得很冷。
当级部的特派员把本该驶向教室的队伍牵引着回到原地的时候,我就知道,今天又出tai了新校规。不过我实在想不出来,我们还有什么没有被规范过了,我们学校的制度是那么的完善和健全。从头发到脚趾甲,从内裤到外套,从拉屎到睡觉,领导对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做出了重要的指示,并制定出来了一条条详细的制度准则。这些制度的制定很不容易,尤其是对于一个没头发没脚趾甲,把内裤当成外套,晚上便秘白天又失眠的校领导来说更显得不容易。所以这次大概是要重新加强一下我们对校规的认识吧。我想。
喇叭里响起了副校长愉悦的声音,他似乎终于有些兴奋了。就在这时,特派员走了下来,朝着我们这支光荣的亲军队伍招了招手,我们的队伍扭扭捏捏地摇摆着,跟着特派员走到了主席台上。毕竟主席台比较窄,我们被要求站成四排,突然小小的混乱了一下,我趁乱跟王世充站在了一起,刚刚站定就听见了副校长的骂声。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看看乱成啥样子了?你还能干不?”
副校长又板起了那张大脸,把眼睛眯成了两条刀疤,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先是指了指我们,然后又指着特派员的鼻子,用一副他媳妇被人睡了的表情骂道。“还不快点弄好!”语调像刚刚割了脖子正在放血鸡叫一样,声音突然升高然后又突然消失,以至于最后一个字都变了声。
和我刚刚的模样一样,特派员向着这个比自己矮着20cm的领导低着头,大气不敢出,大字不敢吭,只是低着头,默默地等着圣旨。
“接着干你的事!”副校长又呵斥道。
特派员才点了点头,立刻就朝着我们使出了他的拿手绝技。特派员对副校长的恨意立刻就转到了我们的身上,我很庆幸我不是站在最前面的,因为那个帅哥的脸立刻就扭曲成了四种模样。我吓得立刻就闭上了嘴,挺起身子,直直的站在原地,不该看得事情连看都不敢再看一眼。
把我们先收拾整齐了之后,就开始了正文。先是级部章老师的慷慨激昂的开幕词,然后就是振奋人心的批斗和训示。他说他作为一名优秀的数学老师,却不仅仅只满足于教给我们数学,他更以着极大的热情教授给我们历史,他让我们这些90后穿越了时空去体验那些难忘的历史,不仅有纳粹的集中营,还有六十年代的批斗大会,不仅教给了我们知识,还教给我们逆境生存的方式,不仅让我们学会享受生活,更让我们学会了享受苦难。
他说完了这些后,然后换上了另一个老师。他用着相同的套路,用着不同的词汇,表达了相同的意思,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接着一阵风真的吹了过来,吹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突然就缠在了话筒上。
困意突然就朝着大脑涌了上来,我的眼皮开始打架,意识也开始模糊,然后开始频频的点头。直到我突然听到了一个电磁化了的声音喊道:“高三八班王二狗。”我对我的名字向来是很敏感的,我立刻就站直了身子,意识也清醒了过来。
“高三八班王二狗?”级部的章老师的声音又从他嘴里钻进了喇叭里,然后又变大了好几倍,又钻了出来。我还是愣愣的站着,没有回答。王世充突然踩了我一下,我也没理他,我想回去再跟他算账,在这上面揍他太不给他面子了。
“高三八班王二狗人呢?”我还没弄清是什么事情时,王世充突然举起了右手,然后左手交叉过来指着我。
“在这呢。”他说。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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