芲之城面色惨白,额上透着薄汗,修长白皙的双手,紧紧地抓着锦被,双眸紧闭,风上寒沉了下真气,渡给了芲之城.带着苦涩的笑,睁开眼看着风上寒,两人静默相持片刻,芲之城轻声道:“宫主,想问什么”
风上寒,一愣,刚才是想问芲之城为什么要拦鬲宆野,只是这么被他一问,自己却真的不知道该不该问了,她知道如若鬲宆野和水君起了冲突,赤望宫必然讨不了什么好,可是就算如此,对赤望宫也形成不了什么重要的伤害,也不必去阻止鬲宆野,毕竟芲之城不修真,如若稍微有点闪失,很有可能伤了根本,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他。风上寒看着眼前似若谪仙却又不是谪仙的这位,也许,自己从来不了解他。
“如果我问了,你会说实话吗?”风上寒眼神直直看看芲之城,不允许丝毫闪躲。
芲之城目光冷峻,把手放至锦被下面,轻轻地嗯了一声,显得病态无力,虽然声音极小,但风上寒却听得清楚。
转身,余光看着芲之城,“如此,我便不问了。”
芲之城既然说过她问他,他会说实话,她也必然会相信他,将芲之城扶起来,倒了杯茶给芲之城,芲之城斜靠在床栏上,乌黑的深眸中散漫着深不见底的思绪,如阴雨时节层层叠云,卷而又舒,舒而有卷。
风上寒侧坐在檀木桌旁,可能是因为仙气的缘故,檀木散发着沁人馨香,风上寒嗅了一下,暗想芲之城果然喜香,他身上的檀香味儿可能就是因为这张檀木桌子的缘故。风上寒着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广袖浮动,“我还不曾听你说过白千禾的事。”双眸侧看,不起波澜。
芲之城看着风上寒,嘴角噙笑,“白皛为司法天君,不受阿谀,不接奉承,刚正不阿,你我都知道,此回九丘,并非仅靠你我之力就可以做到,帝君向来看好其处世之道,对其谏言多会采纳,即使退而求其次,也会细细思量,这是其他仙官无法比拟之处,再者,白惢为帝妃,再不济,说上几句话的分量还是有的。”风沿窗而入,芲之城白衫拂面,咳了几声,“可否假宫主之手关窗。”这赤望宫所居之处什么都好,就是这山风极大,且无法控制。风上寒起身关了窗,几片树叶落于手掌,尽显空灵。
“有所之长,必有所短,其子白千禾,在九丘,众所周知,桀骜不驯,fēng_liú成癖,偏偏司法天君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疼爱的紧,蛇打七寸,白千禾就是司法天君的七寸。”
风上寒知道芲之城所言不虚,仔细说来,风上寒还是要叫白皛一声叔父,叫白千禾一声兄长,心里自是知道,虽然白千禾fēng_liú成性,但其才情造诣亦不是一般人所能企及的,物以类择其聚之,人以群而选其分之,细细想来不是白千禾不成器,只是九丘终是不适合他。
风上寒细细思量,徐徐道来,“白千禾也不是不负责任的人,人间的那个女子,我相信定是情意所托之人,至于眼下白千禾了无踪迹,必有其难言之隐,如此想来,如果真的要利用他所行之过,我必要帮他一把,偿了情分。”
自己的身体果真是羸弱,微风吹过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自己不承风霜,暗自冷笑,却不想不经意间,竟然笑出了声,风上寒看着芲之城,眼间的不满表露无疑,芲之城知道自己失了分寸,笑声戛然,似乎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过一样,自说自话,“宫主,若想帮他也并非不可。”四目相对,安静的树叶坠地亦可听到,风上寒实在憋不住,问道,“如何帮?”
芲之城懒洋洋的动了动身子,笑意渐深,“宫主可知白千禾桀骜不驯并非天生,而是从几千年前才是如此。”
“这我不知实情俱详,只是粗略知道几分,好像是因为一个仙子。”风上寒狐疑。
“仔细说来,并不是什么仙子,而是一株紫罗兰,其本是赤水旁快死的紫罗兰,一般来讲,赤水之内,鸿毛不浮,万物不生,即使生长过,也会因赤水强大的威力而丧生,白千禾路过赤水,于心不忍,带了紫罗兰回九丘,悉心照料,九丘本就为仙气集中之地,要使紫罗兰活过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日复一日的照料,花活了过来,白千禾也一直活在照顾花的日子中,司法天君望子成龙,看的气不过,私自拔了花根,伤了花的根本,后来就有了你所知道的白千禾。”
风上寒愕然,就这么一点儿事儿,就算司法天君不该拔了花,也没有必要为一株花,作出这么大的改变。
“正如宫主所想,一切定是没有那么简单。事实上,紫罗兰对白千禾来讲,就像是一直渴望而不可及的自由,司法天君之子,在哪说出来,都足以让万人羡慕,只是其中苦楚,只恐怕没几人知道,从小诗书琴艺精通,文韬武略精研,享受超越万物的尊荣,也要承担万物所不承担的。从小到大,如若我猜的没错,那定是白千禾第一次违了其父的意愿,按理来说,他们父子俩应该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可惜就可惜在,白千禾和司法君一样,只看纲纪,不善言谈,而白千禾与白父不同的是,他更注重自身执念,对于这件事本来应该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可是他们都没用,更何况,那紫罗兰还还幻化成了人形,只是时间不久而已。”
芲之城一展衣衫,拿开了锦被,从床上懒懒散散的下来,放了手里的茶杯,坐在檀木桌旁,自行搓了几簇茶叶,转了个身在茶炉上煮起茶叶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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