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林荫的缝隙,风上寒侧头看上去,勉勉强强看到竹林之内的身影,入眼之间,风上寒只觉得颇有儒雅之气,俊美似乎也不差分毫,暗自思量,赤望宫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人。不知是不是树叶的遮挡,使他多了几分迷幻的色彩,头戴象牙玉簪,行走之间宽袍广袖款款飘动。可能是因为走的过快,没有注意到伏在树上的风上寒。
风上寒觉得自己已休息好了,似乎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做,这下自己到要看看这是谁,全宫上下还有没去的。从树上掉下来,顺手掰了一个树枝子,紧紧地跟上去。
法做的假山,泻水楼台,大片松竹翠柏,树叶扶疏之间分外静谧,败枝残叶铺满一地落英红颜已逝甘作陪衬,脚踩在上面,响起一阵阵树叶破碎的声音,空气中的湿润一寸寸沁入。
风上寒做贼似的跟在身后,带着瞧好戏的心态,看看这家伙到地要做什么,正在心里盘算着。
“啊。”风上寒看见鬲宆野,他怎么会在这儿,不是应该在主宫那吗?他为什么要来,他和刚才的那个认识。难道是大宴上的东西不合心意,还是要做什么不好的事,要谋杀谁?或者是……
风上寒自己胡乱的想着,还张着嘴,这边胡乱想着,那边也丝毫不等她,等他反应过来,却见鬲宆野的身影离了那么远,进步追上去,过了水榭之台,风上寒才发觉这个地方当真是特别熟悉啊,这不是芲之城所居之处吗?只是自己从来不知道芲之城什么时候与鬲宆野还有那个不知道是谁额人这般熟络了。风上寒绞着手里的树枝,觉得手痛,丢下手中不成样子的树枝,向前面走去。
风上寒本来知道芲之城喜静,没有什么事儿自己也不来这儿,对这儿也不是很熟悉,只知道这个地方叫‘蒲里’至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自己还真的不知道。风上寒本来想的是,芲之城在主宫筵席,可能是他们自己跑到这儿。
与自己所想的不同,当风上寒蹑手蹑脚的来到这儿的时候,早已看不见刚才的身影,径直走过去,就愕然瞧见芲之城,青苔之上,一张棋桌,黑白子晶莹透亮,旁边只有茶壶,茶具,芲之城一手拿棋,一手拿子,似是感觉到了风上寒的到来,抬起头来,看着风上寒。水泻之声缓缓传来,池水之中行云不知,白衣胜雪眉目分明,风上寒呆呆的看着芲之城,芲之城眼眸不转的看着风上寒,寒潭黑眸中似广阔星空中最不起眼的星光,拼尽全力也无法看清,又似九丘最明亮的青鉴,看清一切。
风上寒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独自下棋的一人,撇了撇嘴角,转了身,想身后寻去,自己不信,亲眼看到的东西就这么不见了。
心里想到假若没有在庭院中,想必定会在房中,本来想就这么大步流星的进去,但又觉得不太好,又回头看着芲之城,这才发现芲之城似乎也一直没有低下头去,芲之城自然是知道风上寒的意思,也不拒绝,点了点头,风上寒才毫无顾忌的向房中走去。
出了树林,风上寒头靠在房门上,果然不负所想,隐隐约约听到了里面的声影,嘴角浮上一丝笑容。紧紧地站着,感觉身子有些发酸,本想直了身子,却不想一伸手碰到了芲之城,芲之城浅笑,风上寒挑了挑眉毛,示意芲之城不要打草惊蛇,芲之城不言,抬手指了指,风上寒明白芲之城是要她随他去,自己也不拒绝,她到要看看里面那两位到底在做什么好事儿。
随着芲之城轻轻地走到房中,刚才模模糊糊的声音已然听得越来越清楚了,心里暗喜,这可真要抓住什么把柄了。下一刻,风上寒感觉自己好似错了,并没有什么啊。
两个声音相互交错,一个语气温和,温柔款款,风上寒自然知道这是鬲宆野,另一个声音低哑,气息深沉看来就是那位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了,阳光打射,两人的身影照在地上,一个手握竹笔,慢慢书写,一个手扶古琴,缓缓弹奏。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风上寒一脸惊愕,芲之城自然是看见了风上寒这一脸的丰富的表情,浅笑。虽然听过,但不如见过来的强啊,虽然自己不鄙视断袖之风,可就发生在眼前自己要不要管一下呢,还是细细看了再说,要不然误会了可不好,风上寒伸头向前,看着两人,肩膀相抵,刚才的曲声戛然而止,鬲宆野手伏在琴上,指弦,示意另一人弹奏,自己听着,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似乎有些不通,要不要再修改一下。”
风上寒静静地看着,两人似乎讨论的就那么几点,曲乐不通,歌赋不对,风上寒,也没了兴趣,想着要怎么走。
抬头看见,芲之城的目光不动,翩翩君子一枚,嘴角依然带着不变的弧度,目光恍若流水,止而不静,静而不止。芲之城抬头看见了风上寒,指了指外面,示意风上寒有什么事外面说,风上寒本就巴不得快快出去,随脚步匆忙,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蒲里之内本就清新雅致,不说这环境如何,花木错落有致,流水之处有落英,落英之处流水不绝。
芲之城侧立,不说话风上寒也死死站着看着芲之城,最后还是芲之城深叹一声开了口,“我本无意瞒着宫主,今日碰到了就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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