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女人披着一头长长的黑发。她背对着秦爵,动也不动。
“青青,”秦爵热切的把手从窗户的缝隙里伸过去,“青青,我马上就能把你接出去了,青青!”
胳膊被窗花的棱角刮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他丝毫不觉得疼,依然不管不顾的去努力碰触那个叫青青的女人的衣角。
女人机械的转过身,往窗边走了两步。她穿着晦暗的灰色步袍,面色蜡黄形容枯槁。一双空洞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秦爵。她张开干裂的双唇,发出毛骨悚然的笑声。
笑声中,秦爵终于碰到她的衣角。他用力一拽,女人踉跄的往他的方倒了过去。
“青青!”他贪婪的抚摸着女人细弱的胳膊,嘴里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如痴如醉,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美的两个字。
女人面无表情的低下头,狠狠咬住了他的手。
秦爵微微的皱了下眉,却是哼也不哼,继续在窗外温柔的看着她。
“青青,你做什么都好,只要你高兴就行!”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管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身后。
“时间到了!”老管家礼貌的一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青青,我走了,下次来就能把你接出去了!”秦爵恋恋不舍的从女人口中抽出自己的手,虎口上牙印深深浅浅,明显不止一处。
“乖,我走了!”
几滴血从女人的嘴角留下来,她默然的注视着地面上的血迹,并不去看他。
“老爷有请。”老管家礼貌的递过来一条雪白的手帕。
秦爵接过来系在了手上。他下了楼梯,收好机关,回到之前的书房。
那个叫袁爷的老头面色平静的坐在巨大的靠背椅上。
“袁爷,这是今年的细账!”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递了过去。
老头点点头,示意他放在书桌上。
“青青又咬人了?”看到他手绢上渗出的鲜血,老头有些烦躁的揉着太阳穴,“我这个女儿就是让人不省心,以后要拜托你了!”
秦爵闻言惊喜的抬头,“您……您同意了?”
“我虽然老了,但是记性还在。定好的条件,你信守,我也尊重!过了农历年,挑个时间来接人吧。”老头挥挥衣袖,示意他退下。
秦爵抑制住内心的狂喜,恭恭敬敬的弯腰退出。
袁爷看着他的身影闪出书房,嘴里不屑的哼了哼,“小人!”
守着宋宝生的两个男人被何音悄无声息的打晕了。
“快!”她对肩膀上的老鼠说。
地上的人睁开眼,“我好像不用再咬自己了!”
“高兴的有点早,别忘了咬你的老鼠没准儿可是啃过人肉的!”何音解开他的绳子,依样画葫芦的把地上的男人捆在一起。
“我总觉得刚刚那个被老鼠啃光的人看上去有些熟悉……”宋宝生若有所思。
“你认识吗?”
“想不起来,就是感觉。算了,我们赶快走吧!”
地下走廊的尽头拐角处有一座木制的老旧楼梯。
何音并不着急上去,而是谨慎的看了看破损的台阶。但是,她身旁的宋宝生已经迫不及待的伸出了自己的右脚。
“咯吱咯吱,”楼梯晃晃悠悠的发出声音,上空立刻探出几个脑袋,何音的耳边传来一声爆喝,“谁?!”
随即,一个小胡子领着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从楼上走了下来。
何音捂住宋宝生的嘴,拽着他藏到了楼梯下的缝隙里。两人眼睁睁的看着几个男人直奔之前关押自己的房间。
“给我搜!绝对还在这里!”小胡子脸色铁青,几个人立刻分头搜捕起来。
何音看着他们的身影,眼神变得凝重,“我们得赶快出去!这里有危险!”她悄声对宝生说。
为时已晚,有人已经通过楼梯的缝隙发现了他们。几个男人一起往楼梯这边围了过来。
“吱”一声,一只路过的老鼠突然蹿了起来,一口咬上小胡子的耳朵。
紧接着蹿起来第二只、第三只老鼠,然后又出现第四只四五只。最后,成百上千的老鼠不停的往六个男人的身上涌过去。这些人只来得及发出了几声惨呼,不出片刻就没了声响。成堆的老鼠迅速散开,地上只剩血淋淋的骨头渣子。
楼梯下边的宋宝生已经吓呆了,何音也脸色惨白。
地下室的声音传了出去,楼梯上又下来更多不明状况的人。他们惊慌失措的提枪向鼠群扫射。然而老鼠越涌越多。
老鼠们已经涌上了一楼。何音和宋宝生的头顶不停的响起人体倒地的声音以及此起彼伏的惨呼。
最后一声呼叫传出后,楼上安静了。
两人不敢移动分毫,因为他们面前正对着一排排的老鼠,瞪着小眼睛整齐的盯着他们。
宋宝生静止的像一尊雕塑,眼珠子都不敢动一下。
何音试图唤出掌中的小刀,可是努力了半天除了掌心有些热以外,一根刀毛都没有。
“哒哒哒”走廊的另外一头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两人心头一凛,有人!
渐渐地,一个头发蓬乱身着褴褛的人出现在宋宝生的视线中,他远远的盯着两个人看了眼。随即一声唿哨,面前的老鼠撤走了。
“哒哒哒!”神秘人又消失在地下通道的另外一边,一切都安静了。
过了一会儿,所有的老鼠都消失了,这个地方干净的像是从来没有老鼠出现过一样。
楼梯下的两个人依然不敢动弹。
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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