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意临”别墅区。
社区内假山流水,绿树成荫。精致的雕塑出自名家,就连每家每户的门廊也并不是常见的统一风格,而是每一款都有各自的特色,全是出自著名设计师的独立设计。
能拥有这样一处房子,非富则贵。
美好的早晨,鸟语花香。花园喷泉边上,那间刻着“厉宅”两个精美大字的中式豪华别墅,却传出和这景象份外不搭的争吵声。
“当初回来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务必要报考医大吗?”
陈瑞芳手持筷子的手僵在半空,宽阔的长型餐桌上摆满精致的美食,此刻却已引不起她一丝兴趣。她眉头紧皱的看着餐桌另一端的儿子,一脸风雨欲来的压抑。
陈瑞芳自小养尊处优,一直都非常注重保养。四十多岁的年龄,脸上却只有一点点细纹,经过化妆品的修饰后更觉细腻。只是这十年来,她历经伤痛又身负重任,这一切都让她当年的柔弱消失殆尽。现在的她看起来更多的是让人感觉敬畏的强势与威严。
她嘴角习惯性下垂,看着厉伟勋的表情越发不耐。
“我只是答应回来,但没答应一定要报考医大!”
厉伟勋抬眼懒懒的看了母亲一眼,脸上没甚表情。生在这样的家庭,导致他比同龄人成熟得更早,对人性也看得更为透彻。相对的,也更加难以说服!
对陈瑞芳而言,不是好事。
因为当你发现原本能紧紧掌握的某事或某人,却越发的不可控制,甚至快要滑出自己设定的轨迹,这种感觉会让人倍感焦心。
陈瑞芳就是这种感觉。
她习惯掌握全局,在医院如此,对儿子也不例外。
“你忘记你爸是怎么死的了吗?他一心想要守住的事业在你眼里就比不上你那所谓的梦想?”
陈瑞芳冷冷的开口,放下筷子,又轻拭嘴角,姿态极其优雅。说完这话,她的表情也恢复了一贯的自信。她不再看厉伟勋一眼,而是唤来佣人交待今晚宴客的菜单。
眼神深处,她胜算在握。
她最为擅长谈判,能操持那么大一家医院,没有几分手段,又岂能在丈夫死后一路撑到今天?她十分清楚,想看厉家出丑的人很多。十年孤儿寡母的日子,她面对一路的豺狼虎豹,早已看透人心。而十年前躲在丈夫羽翼下生活的那个女人,随着丈夫的死也一并离去了。
在当年那不忍回忆的的事件过后,父亲亲手创立的“正德医院”曾一度面临关闭。接手后她没日没夜的钻研创新,日渐稳定到现在客源不断,她付出的心血无以言表。她稳坐院长一职,拥有最大股份的厉家,也拥有着绝对的话事权。凭着高明的经营手法,也成功让那一群见钱眼开又别有用心的小股东闭了嘴。
只是这一切,也让她变得更加冷硬了。冷硬到即使面对相依为命的儿子,也是一副公式化的表情。
听到她的话,厉伟勋握着筷子的手猛然收紧,青筋毕露。
他没有忽略母亲眼底下的那近乎挑衅的神色。她知道他的软肋,她习惯了威胁他,她总是如此。每每他逆她意,每每他想要遵从自我……她总是拿他心中的至痛作为最后制服他的手段。
父亲去世时的惨相浮现眼前,厉伟勋失神的瞪着前方,眼神毫无焦距。纵然当年年龄尚少,但父亲连死都无法闭上的眼睛他却牢记心头,从此成了他最痛的记忆。
慢慢的,他松开紧握的拳头。放下筷子,面无表情的,他不再反驳半句。
医院对父亲有多重要,他知道。外公对父亲的期望有多高,他也知道!代替父亲接下这个重任,好像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使命了。
本来,他想告诉母亲,他对于那件事的看法。他也还来不及告诉她,这些年来,他的努力。
他想还父亲一个清白,用最直接的方式。因为他深信,敬业又严谨的父亲绝对不可能犯下如此严重的过失!
厉伟勋木然的站起身来,缓步向楼上走去。阳光穿窗而过,他的脸一片煞白。
苏城有很多医院,但公立医院的医生却不如私立的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在高薪诱惑下,不小医术高明的医生纷纷跳槽,这已不是什么让人觉得惊奇的新鲜事。
“正德医院”,由已故的陈家老父——陈明渊在八十年代初刚兴起民营医院时所创立的一家医院。由最初占地面积不过百坪的小医院到现在成为界内先锋,当中的艰辛无法言表。
那年,陈瑞芳刚刚成婚,丈夫历雄涛是医学院的高材生,更是陈父一眼就看中的良人。有女婿和儿子陈启祥做左右手,陈家的医院很快就办得风生水起。在陈瑞芳的记忆里,父亲和丈夫在那段时间几乎没在家吃过一餐晚饭。在她早起坐在餐桌旁,晚归的他们又已出了门,直至儿子厉伟勋出生。
二十多年过去了,人去楼空,一切仿如一场梦。
正午,阳光十分的刺眼。
当陈瑞芳处理完一桩病患纠纷回到办公室时,桌上那张有着卫生局标识的文件让她心里莫名一紧。发现只是例行检查后,不禁又松了口气瘫坐在座椅上!
身兼要职,大小事到最后全要在她这过一关。业务开发的各种应酬也无法避免。一天下来回到家里,她常常累得连气都喘不上!而在今晚,为了拿下“飞龙集团”那一万多名员工一年两度的体检项目,她请了苏城最为出色的本土特色菜名厨在家设宴。她还打听到,那个来自北方的副总,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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