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市南汽车站,厉伟勋挽着唐宓在服务台焦急的询问着回奶奶家的汽车班次。毕竟还是年轻,遇上这样的事,再看看强忍眼泪的唐宓,厉伟勋心急如焚,平日的沉稳早已消失了一大半。
当工作人员告知,车次早已结束时,唐宓捂住脸颊,再也无法控制的痛哭出声。厉伟勋揽她入怀,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力压心里的慌乱,他强逼自己冷静下来。
思考片刻,他脸色凝重的拿起手机,并按下了一串电话号码。
唐宓埋首在他怀里,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当他帮她擦去泪水,并说稍候会有人来接他们时,她惊讶的看向他,问怎么突然就有车了?但厉伟勋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是家里人在申市的朋友,知道情况紧急,所以帮忙安排了司机。
车速非常的快,但却依然很稳,从这不难看出司机的驾驶水平之高。看着不断倒退的景物,唐宓没有再追问下去。
他说,她就信。
当他们到达医院时,时间已过去两个多小时,急救室的灯早已熄灭。头部着地是置命的原因,造成脑部出血,加之年纪已大血压又高,手术难度非常大,医生宣布任老太太的情况不容乐观。
车还没停稳,唐宓就急忙推开车门跳下了车,连谢谢都忘了说。厉伟勋从来没见过如此慌乱的她,他急匆匆的和司机道了谢,紧跟她的脚步追了上去。
你永远不会知道,明天和意外那个先来,所以要懂得珍惜。但当你想珍惜时,也许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就像是在等待唐宓似的,任老太太强撑着的一口气在她到达病房并握住她的手后,最后的一声喘息也戞然而止。看着奶奶缓缓闭上的眼睛,唐宓像傻掉一样站在床边看着她安详的面容。她面色惨白,并没有哭,只是静静的站着。
站在门外的厉伟勋看着她,心疼得揪成一团。他知道,当痛至极致,只能静默。
当医务人员宣布死亡时间并把遗体移走时,唐宓还是没有哭。她缓缓的步出病房,目光触及走道上的厉伟勋,猛然回过神来,才想起自己完全把他忘了。
“对不起……”她喃喃的说着,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情绪。
厉伟勋摇了遥头,没有说话。他紧盯着她,心疼得一塌糊涂。
走廊椅子上,任家豪和石仪频频打着哈欠,已经在询问任德诚什么时候可以回去。而周秀芬则一脸不耐的站在任德诚身边,不知在说些什么。
看到唐宓和这个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站在门口的帅气男孩说话,任家人眼神各异,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全看了过来。偷瞄着仪表堂堂的厉伟勋,石仪状似不经意的挺了挺胸,突然又说还不想这么快回去了。
厉伟勋眼帘低垂,深呼吸了一口气。他走向前去,稍作问候又安慰数语,便站到了一边。
关于她的家庭,她说得不够详细,但他也大致了解。看着眼前这群人,他终于明白她的隐忍从何而来。
任德诚混迹社会良久,且年轻时厮混的女人也不在少数,自然明白眼前这气质不俗,且言行举止不卑不亢的年轻人有多吸引女孩子。他质疑的在两人间来回探究。陡然,他粗鲁的一把把唐宓扯到墙角,质问她的语气充满不悦。
在他身后,看着唐宓被拖拽到通红的手腕,厉伟勋不禁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无人的角落,任德诚双目通红。不久前任老太太离世时,他那一丁点的悲伤已全数不见。此时的他只有满脑子的焦心。他绝不允许有人坏了他的计划。
“这小子是谁?你谈恋爱了?”
唐宓此刻只有满心的悲伤,被任德诚突然这么一问,瞬间反应不过来,只能呆愣的看着他。
曾几何时,他竟这么关心她?还会问她是不是恋爱了。看着任德诚气急败坏的样子,唐宓隐隐不安,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只是同学,刚好同路一起回来而已。”转头看了远处的厉伟勋一眼,她歉意盈目。
任德诚显然不相信她,他语带警告,再次说道。
“最好只是同学!因为我商场所在的大老板的儿子,他看了你的相片后表示对各方面都相当满意。三年后他从国外回来,到时你好好表现,尽量争取早日结婚。”
任德诚对自己的安排明显非常满意,他说得口沫横飞,满脸得意,仿佛宝贵荣华已垂手可行。攀上大老板做亲家,以后他的人生将一片光明。
而关于大老板那个儿子的fēng_liú债,他当然不会傻到告诉唐宓。这十几年的相处,他知道眼前这丫头只是外表柔弱,骨子里实则倔得很。她有着自己的一套原则,恐怕不会轻易就范。
唐宓惊讶的瞪着她,眼神充满惊吓。头一次,她带着质问的语气和任德诚说话。
“你凭什么主导我的人生?”
她眼圈泛红,奶奶离去的痛她还来不及消化,现在他竟然又说出这样的话,她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就凭我生你养你十几二十年!”
任德诚瞪着血红的眼,不敢相信唐宓竟敢顶撞他。
“你养育我的所有钱,我会还你,日后我会全部还你!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你没有权利逼我!”
唐宓失声痛哭,虽然知道他对她从来就没半分父女情义,但他这种和“卖”没有任何区别的行为,还是彻底伤到了她!
“我没有权利?我是你爸!还有,你知道你妈当年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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