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联系到云罗之前千方百计要他重开选秀,还为几名“好友”秀女谋位分,或者,那两名秀女也与这件事有关?
顾明渊心中转过无数念头,脸上却没露出半分,一手放下信件,轻轻抚摸上赵雅的后颈,像安抚一只猫儿,和声道,“雅自把心放下,本王保证,圣母皇太后永远不会回朝。”
“说白了,你还是不愿让她死。”赵雅沉了脸,露出一丝尖刻。
“本王会在应当时机,行应当之事,不用任何人教。”他淡淡道。
赵雅与顾明渊对视片刻后,转而笑了起来,“好吧,那这件事就交由王爷费心了,不过戎狄的求和书虽是主动发的,却总是我丰启输了仗,赔了银钱,这责任……”她一手妖娆地轻搭在领口的牡丹绣纹边,头微侧,一脸为难。
顾明渊暗暗冷笑,口中的话却答得温和,“雅不必忧愁,本王明日早朝便会上书请罪,并且暂时交出虎符。”
赵雅掩唇而笑,“顾王深明大义。”
“如果雅没有别的事,本王便回府了。”他拍拍她的手,欲转身而去,却马上被一个温暖的躯体
从背后抱住。
“哎,王爷何必这么急呢?”赵雅双臂揽着这个永远强势仿佛无坚不摧的男人,只觉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渴.求,她微微喘息着道,“雅这几日读书,颇有些心得,很想找人聊聊呢,王爷可愿随雅进内室一叙?”
顾明渊沉吟不语。
赵雅慢慢松开他,扭着妖娆的躯体作势要走,“既然王爷不肯,雅只好传召右相进宫谈书论道了……”
顾明渊眼中一闪,回身过去拥住她,勾唇笑道,“怎会?雅盛情邀请,本王荣幸之至。”
赵雅笑得越发灿烂,忽的,身体凌空,她哎呀一声,人已被打横抱起!
颈侧交缠间,没人记得在不久以前,这两人还曾于朝华殿内针锋相对,斗得你死我活。金色的珠链清脆作响,洒下一室辉光,尽是欲.望与权力的颜色。
次日清早,顾明渊整理袍袖从内殿出来,清凉的风总算吹散了身上那种挥不去的令人厌恶的香气。
侍婢内监们一看他,忙躬身请安:“王爷吉祥。
他挥手叫起,见画师和乐娘也一脸疲倦地跪在人群里,淡淡道,“你们两个先退下吧,太后身体不适,今日不会传召了。”
“是。”两人同时感激地答道。青年男子画师倒退着走了,乐娘却媚然一笑,上前又蹲了个万福,这才风情万种地旋身欲去。
顾明渊原本蹙眉偏头,不知怎的,神色却忽的一变。他单手拉住乐娘纤瘦的腕,勾唇,倾身过去,要笑不笑地低语:“卿身上好香……”大掌下滑,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手,在指尖细细拨弄着。
乐娘仿佛怔了下,随即娇嗔一声,也不见怎么动作,那手便从顾明渊手中滑了出来,犹如跳舞一般在地上转了个身,抛去一个娇柔又无限诱惑的眼神:“王爷您……哎呀——”然后似是羞了,抱着琵琶水袖一划,掩面而去。
侍婢们全都乖觉地低下头,没人注意到顾明渊在收回手后,唇边慢慢溢出了嘲讽寒凉又压着彭勃怒意的笑。
好啊,好个云罗……差点连他都骗过去了!
顾明渊踏进王府时,脸上已换上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样子,云罗见了,不禁奇道,“王爷这是怎么了?”顿了顿,又问:“您一夜未归,是戎狄战事又不好了吗?太后申斥您了?”
“放心,不是。”顾明渊带着她走进书房,关上门后才答道,“戎狄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他们主动要求停战,昨夜我在勤政殿里与皇上商讨了一夜细节,因为戎狄王子近期可能会来我丰启。”
“哦?这是好事啊?”云罗笑了开,随即又忙收敛了,小心翼翼凑过去问:“那王爷是为何烦扰?”
“还不是这个。”顾明渊丢出一卷画轴在桌上,摇头道,“皇上小儿心性,见我输了仗得意的很,故意做画气我。一国之君竟这般胡闹,还不叫本王生气?”
云罗眸子一闪,打开画轴,就见白纸上歪歪扭扭地画着一匹老马,正从槽枥间走出来,应该是在讽刺顾明渊已老,该退位让贤了。
云罗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皇上倒真是童趣得很。”她把画铺展平,偏头问道,“此画是皇上私下赏的,还是登记在册了?”
“自然是私下赏的,以皇上的画工,想必也不愿给内务府的人看到。”
“那就好。”云罗嫣然一笑,从笔筒中拿起一支毛笔,沾了沾墨,刷刷几下便将整张画涂黑了!
“你……”顾明渊阻止都没来及。
云罗则笑着在画纸的角落处,写下歪七扭八的几个字——眼不见心不烦。
“哈哈哈……”顾明渊看着她那足以跟皇上画作相“匹配”的题字,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他执起她的手,勾住那柔软的指尖,无奈叹道,“你小时候字就写得不好,怎的这几年也一点长进都没有?”
云罗任他握着手,脸红着,不好意思道,“就因为我打小书画皆差,被你们嘲笑着,以后更不敢拿笔了。”
顾明渊低头看着那白皙的手,她的拇指指腹和中指半月位置非但没有一般文人画者常有的薄茧,反倒异常的光滑平润,的确不像一只握笔的手。
幽深的眸子里流光溢彩,已闪过几多念头,然而表现在脸上的只有淡淡而舒心的笑颜,不同于刚进门时那种太过明显的笑,此刻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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