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罗下意识跟着望出去,就见柳叶柔顺地低着头,站在檐下,那秀丽的侧影渐渐模糊,似乎真的有点熟悉……
是谁……是谁?
突然,她心里一颤。
顾明和带着淡淡的怅然道,“当初珍妃迫你时,你也是这么安静地站在一边,好像什么都忍得,什么都听得。”
云罗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了。当年她忍着听着,是为了顾明渊,是为了心底那隐秘的不可说的念头。而如今,顾明和如此偏宠这样一个柳叶,又是出于什么?对朋友的怀念吗?
她没办法去刨根问底。
久久的沉默过后,顾明和像是意识到两人间的尴尬,起身轻咳两声,“我去京郊寻专看眼疾的王御医,虽然你说好了,总要他瞧瞧我才放心。你且在我这里歇着吧。”
“哦,好——”
“对了,我得给你样东西,万一有人为难你,你就把这个拿出来。”他正要走,又停下,在身上四下摸了摸,竟别无他物,干脆把怀里的玉佩掏出来,放到桌上。
那玉是少见的乌色,通体莹润,一望便知很名贵。这也就罢了,云罗记得顾明渊那儿还有一块一模一样的乌玉,应是有重要意义的,她马上推拒:“不行不行,这东西太贵重了。我在你屋里,怎会有人敢为难我?”
“旁的人自然不敢,但……”顾明和停住话,将玉用力往她那儿一塞,“总之,你拿着。”
“哎,好吧。”云罗推辞不过,又怕再这样争下去会摔了玉,只好先收下。
待顾明和走后,柳叶进来伺候,就见云罗站起身,背对着她,将一个不知什么东西放进了桌上的小盒子里,然后便要转身出门。
她忙跟了上来,“小姐您去哪儿?公子交代要您得留在此处的。”
云罗微微一笑,“我回我房里收拾些东西,马上就过来。”
“那奴婢服侍您去吧?”
“不用了,你先回屋吧。”云罗朝屋里指指,提醒道,“你们主子将玉佩落里面了,小心看着,可别失了碰了。”
柳叶犹豫了下,福身答应着去了。
正午时分,浣衣房里静悄悄的,女工们大多都在午睡,云罗也被阳光晒得微醺,宁静的脸庞仿佛已入眠。
就在这时,一阵骚乱突然从外面传来,将众人惊醒。
“快点!就在这屋!”那躁嚷眨眼便到了门外,然后砰地一声,门便被人一脚踢了开!
“啊——”屋里有穿着内衫的女工,一见这么多男人闯进来,全都抱着被子尖叫起来。
云罗也跟着急坐起身,只见一个小厮站出来,指着自己对侍卫道,“就是她,那个最里面床的女子,她下午去过穆松斋。”
侍卫冷冷看了她一眼,抬手,利落地一个字:“搜!”
“慢着,你们是谁?想做什么?”云罗欲过去阻止,却马上被人抓住。
当她见到一个男人从她的小橱里捧出乌色玉佩时,她呆住,看着那玉,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侍卫头领看人赃俱获,挥手命令道,“押下这个贼,去穆松斋!”
穆松斋内——
云罗被按着跪在地上,上首的座位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管事嬷嬷和刚升为一等丫头的柳叶站在两边。
这样的审问未免荒唐,却也没办法。顾明渊被叫进宫里谈政事,顾明和出外未归,王妃去寺里进香,侧妃又没有资格管二房的事,于是,便成了眼下的局面。
管事嬷嬷率先开口:“是不是你偷了二公子的玉佩?”
“不是。”云罗想都不用想便答道。
“那玉佩为何会在你柜子里出现?”
云罗在屋里四下一望,眼睛定在角落的春枝身上,她已换了末等丫头服饰,正仇视地盯着自己。于是,云罗笑开,指过去道,“这就要问她了。”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怀疑地看向春枝,春枝惊惧地忙摆手,说:“不、不关我的事啊!”
她几步冲上前,狠狠推了云罗一把,骂道,“贱人!死到临头了还想冤枉人?”
“你敢说,这玉佩不是你放到我柜子里的?”云罗被打得歪倒在地,慢慢爬起来,神色微冷道。
“废话!我中午一直跟众姐妹在屋里刺绣,从未离开,如何去浣衣房栽赃你?”随着她的话,几个丫头都出来点头作证。
春枝见自己嫌疑被洗脱,越加气愤,对上首两人福身道,“嬷嬷您德高望重,柳枝妹妹也是聪明人。早上这云儿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子房间的人,而玉佩又在她房里出现,再加上这云儿素来品行不端,谁是贼岂不一目了然吗?”
春枝这话倒让管事嬷嬷想起来,这云儿不就是顾明渊吩咐赶到浣衣房那个?那今日怎么又跟二公子拉扯不清了?她不禁寒了脸,拍桌喝道,“好个没羞的贱婢,看来不给你点苦头,你是不会说实话了。来人,把她绑到外面的树上抽篾条,抽到她肯招为止!”
“慢着!”云罗见她们竟要对自己动粗,却也顾不得了,甩开桎梏站起身,“这玉佩是顾明和送给我的,你们谁敢动手?!就不怕他活剐了你们!”
那一声喝,铿锵有力,她扬着头的样子,自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下人们你看我我看你,竟一时没人敢动了。
云罗缓了口气继续道,“嬷嬷,早上二公子为我发落下人的时候您也在,您想想,我若真喜欢他什么东西,还需要去偷吗?”
管事嬷嬷更加犹豫。
静悄悄,也不知是谁低声说了句:“那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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