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显,你看,公司那么小,笼统不过是两幢楼,从东楼慢慢踱步到西楼,或从西楼缓缓走到东楼,都花不了5分钟,可是那么多天过去了,我连你的衣角都没有看到过,今天,竟然在我卖掉了你送我的生日礼物后,我们差一点迎面相遇,只是差了那么一点。你躲到了白色巨型的柱子后方,身边是兀自不息川流而过的汽车,灰蒙蒙的车身在阳光下分外明显,颓废如同当初那个抱着膝盖无力地看着散成两条线的鞋带的我,原来我们连说上一句“好久不见”的寒暄都是多余。
那天,你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来,冷漠地不带一丝的感情,你说,“生生,我爸爸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要帮我开一家酒楼,有上百多桌呢。”
耳边所有的一切只幻化为了断断续续零碎不堪的句子,高显,原本我以为感情可以打败金钱,面前却不堪一击。
那时的我半蹲着身子,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毫不吝啬地将温暖撒在我身上,可我却只顾盯着左脚散开的鞋带,颓废地逶迤在落叶满地的人行道上,终于,我明白了一个成语叫做自欺欺人。以前,我总是习惯把鞋带系的松散些,再松散些,好像这样,你便可以对想我几次,然而,当我的鞋带散在荒凉的西风中时,你却要和我永远地说再见了,这次是再也不见。
泪水没有来光顾我,然而我知道,有一根弦在心中断了,从此,你再也不是那个可以拨响乐章的人。你真让我感到不堪,你以为采用了最为有效的方式,毕竟可以省却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原来,你竟从来不曾了解过我,这个方式于我而言,却是最侮辱人格的,这真是一种懦夫的表现。
原因的原因,理由的理由,不过是胡编乱造千拼万凑以此来掩饰真实想法的借口罢了,其实事情的真相转过来转过去,无非就是厌倦了,却仍然要冠冕堂皇地仍由自己躺在编制的理由中不能自拔,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家。完全就是一派胡言。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当初选择和我执手时说,与其找一个有钱但是自己不爱的人,还不如找一个相爱的人一起奋斗。这样,就算吵架也是理直气壮的。
从此,我们之间,连陌生人都算不上。
思绪如浮絮,零零碎碎的,断不成句,每每想起那副场景,总觉得恍惚,
“把这条链子也拿走吧,我只戴我的男人送我的东西。”那时,我早已落下了这份生日礼物。
“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会收回。生生,你送人也好,或者去周生生换一条新的链子也好,只是一条,千万不要把它扔了,不然我会诅咒你的。”
从不收回吗?但是你却忘了,高显,你送出的感情说收就收。比戏剧更跌宕的,是人心。你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不知道对着多少女友说过,所以说的一点瑕疵都没有。初听着,真的能感动人,然而,在我们分开的63天后,我终于领悟到,这般的甜言蜜语,不过是你为我构筑的一个象牙塔,呵呵,24岁的我竟然还像一个孩子般深深地沉醉在你编织的童话故事中不愿醒来。
你知道的,我曾经和你说过,倘若有一天,你遇上一个倾心的女孩子,或许她温婉可人,或许她倾国倾城,或许她贤惠淑良,那时,请记得要放开我的手,因为那是作为女朋友的我能够给你的最后的自由,但是,请记得一定要第一个和我说。只是,你找到了,却忘了和我说,只用了这般的借口。我又不是那种会死缠的人,何必呢?
我的前男友,只能收进收纳箱,从此没有见到阳光的机会。你说分手后还是朋友,这在我这边是绝无可能的,因为,我这个人,断的很彻底。也许时隔多年之后,偶尔会翻出来,和别人开开玩笑,想我年轻的时候,也是fēng_liú潇洒过的,不过那毕竟也是多年后,我的回忆都深深地藏在皮肤的褶子后。没有人可以把它翻出来,把玩一番。
今天之前的我还执意要当余生生,日子过得一塌糊涂的余生生,那笔卖项链的钱,正好够我还珊珊的钱,剩下170元人民币,都被我换成了一摞一摞的书,那时,我看李碧华的书,一本接着一本,在那些心酸的故事中,不能自拔,以此来哀悼我那微不足道的爱情。高显,你看,现实和故事同样狗血,所不同的,受到再怎么严重创伤的女主角身边肯定可以出现,让我们可以心仪地唱出“宗之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的男一号。
日子一天一天如指间沙一般流逝,我躺在黑色的房间中不知今夕何夕,囊中羞涩,竟连一碗细面的钱都拿不出,当一切都需要精打细算的时候,日子好像失去了五彩缤纷的光彩,只余下捉襟见肘的暗灰,似乎绞尽脑汁也无法弥补拆了东墙补西墙的窘境。
幸而,子裴如神祇般从天而降,将我拖出了黑黢黢的泥淖。那一刻,我真的觉得他是360度无死角,浑身散发着闪闪的金光,与满头散发,双眼呆滞,浑如贞子的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子裴,我拽着他,不由分说地嚎啕大哭,像是要把这辈子受的委屈都通过泪水蒸腾出来,他身上阿玛尼的西装在我的眼泪鼻涕双管齐下后早已不忍细看。
“莫家的四公主怎么成了这副德行。”彼时的他,眉梢一挑,炎凉地开口。
“可是,子裴,我现在是余生生,不是莫子兮。”我手中掖着被角,不甘示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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