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潜行
正统十四年,土木堡之变爆发。
英宗亲征瓦剌反被俘、京中无人掌权,为免主少国疑,于谦等大臣劝服孙太后,立郕王朱祁钰为帝,是为景帝。景帝重用于谦等贤臣,吏治为之一新,大明江山随之转危为安。
翌年三月,正值京中春暖花开之时。京中花迎富贵、一如往昔,而英宗却仍在瓦剌受苦。
景帝虽为英明之主,但这江山如画、更加动人。尝过大权独揽、君临天下的甜头,又怎会轻易放手,将天下拱手让人?即使是骨头手足之情,亦禁不起权利的消磨。更何况,景帝与英宗本就非一母所出。
景帝登基之后,明军多次击败瓦剌。瓦剌首领也先见此,便想放了英宗,借此求和。然景帝多次置瓦剌求和的使者不见,竟是起了罔顾英宗死活、独揽大明江山的心思。
于是正值京城春和景明、一派祥和之时,英宗的心腹袁彬远从瓦剌逃脱,欲传信于孙太后及一班贤臣。即使此时皇位易主,然这些人定然不会置英宗的性命不顾。更何况,虽然景帝登基,但仍惧孙太后三分。这大明的太子殿下,仍旧是英宗之子朱见深。
怎奈权威富贵如此动人,景帝知后急命心腹全程追捕袁彬。
这日,已然带了伤的袁彬得知孙太后将带太子至城外佛应寺上香,便也悄悄潜到了佛应寺附近。
当时谁也没有料到,这会是故事的开端。
“小姐,您今日瞒着大人偷偷跑出来,要是被大人知道了,肯定要打死奴婢了!”一个十来岁左右、眉清目秀的小厮满脸担忧地看着前头身着锦衣的小公子,“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你嚷嚷什么,生怕人家不知道咱们的真实身份是不是?”那小公子满不在乎地回头看了一眼小厮,“我说,你就不能走快点么?”
“是,公子!”小厮一点头,随即又十分无奈地看着小公子,“但是如果被老爷发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上回大小姐也带着自己的丫鬟偷偷跑出去,现在还被关在西跨院里头呢!听说那个丫鬟被打死了......”
那名小公子不耐烦:“哪里还用听说?本来就被打死了!我说,你怎么跑得这么慢?”他不耐烦地伸手抓住小厮的衣领,“听说今天太后带着太子到这里来上香,我可得去看看那个太子长什么样子。”
那小厮又急又怕,脚都开始打颤了:“那奴婢......”我不要被打死啊qaq!
“你害怕什么?”小公子横了小厮一眼,“长姐是因为带着自己的丫鬟逃跑才害的丫鬟被打死,咱们过一会儿可就自己回去了。”
是这样最好啊......那小厮松了一口气:“可是小姐......”他话刚说了一半,又在小公子一记凌厉的眼刀中改了口,“公子......那太子殿下岂是这么容易就能见到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爹让我以后......我可不得看看人家长什么样子嘛~”
主仆俩一边说着话一边爬着小山坡往山上的佛应寺跑的时候,带头的那小公子突然发现前方的树丛里头似乎有人。
“公子你等等我...哎呀!公子,你去哪里!”那个身形还没有小公子灵活的小厮正跌跌撞撞地跟着小公子沿着缓坡往山上爬呢,突然就看见自家公子偏离了原先的方向往一堆树丛跑去。
好不容易出府一次,小姐是不是太活泼了?
那小厮在心里头叹了一口气,见对方完全没有想要理睬自己的样子,最后还是认命地跟着他跑到了树丛那儿。
树丛里头,有一个人。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衣衫褴褛,手脚上还带着伤。
“你是谁?”小公子踢了这像乞丐一般的男人一脚,“怎么会在这里?”毕竟是年少,好奇心远盖过了明哲保身。就算是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奇怪和非同寻常,小公子选择的是询问而非转身离开。
那男人本来似是已经昏厥了过去,被小公子踢了一脚,恍恍惚惚睁开了眼睛,但却仍旧气息尚浅、说不出话来。
“给他点吃的。”小公子突然就对这个和自己一样、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神秘男人产生了兴趣,回头吩咐小厮。
那小厮一愣:“公子,咱们出来得这么急,奴才哪有空带吃的出来呀?”
“跟谁装傻呢?”小公子凤眼一挑,“临出府前我可是看见你往怀里揣了好几块云片糕。”
那小厮脸一红,磨磨蹭蹭地从自己怀里头掏出来用帕子包着的几块云片糕。
二小姐可真是精明的很......小厮一边将云片糕递给那男人,一边在心里头嘀咕。
那男人抬眼看了一眼小厮,原先萎靡不振的双眼里头竟是发出了摄人的目光。小厮手一抖,几块云片糕咕噜噜掉到了男人身上。
“你也太没用了。”小公子摇头,“好在没多少路了,咱们上去吧。”
“公子,那他......”小厮有些晕头转向,“不管他了么?”
小公子看着地上衣衫褴褛、目光戒备的男人微微一笑:“怎么管?”
“哎呀,公子,你等等我!”刚才明明对这男人关心的很,还给人家云片糕,现在却又云淡风轻地走了,二小姐可真是奇怪的很!
主仆俩一人潇洒前行、一人匆忙追赶,错过了地上的男人非同寻常的神情。他的目光提防中带着感激,面色却仍旧没有丝毫改变。一直到那主仆俩走远,那男人才慢吞吞捡起掉在自己身上的云片糕吃了起来。
二、事败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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