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喂,你那个是什么眼神。”
“还没见过某人这么软怂的场面,十分难得。”戏谑的语气不能更明显。
一口没顺好的气就这么被不上不下的噎在了嗓子眼儿里,可是想了想自己刚才的举动,确实有点“软怂”。既不想承认自己的难堪,也不想在楚清面前显得自己很弱的样子,夏时夕挺直了胸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大摇大摆的从楚清面前走过,提着裙摆蹬蹬蹬的就上了楼。
等她找到包厢推开门,千行抱着陌雪坐在那里看着楼下发呆,一旁正在收拾茶水的小福见夏时夕进来朝她见了礼,千行被这动静打扰,笑眯眯的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张纸。
“你想知道的都在上面。”
还是千行好。
夏时夕感动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拿着那张纸激动的对着刚进门的楚清,手一抖一抖的说道:“看见没?!什么叫真爱!”
“嗤。”楚清用他的实际行动告诉了夏时夕自己的不屑。
“还好夏小总管不在,不然不知道要倒霉的又该是哪家店铺了。”千行在一旁调笑道。
“关他什么事。”夏时夕满不在乎的说道,这时才发现屋内好像少了些什么,问道:“知安呢?他去哪里了?”
“刚才接了夏夫人的消息离开了,说是牵了马车在门口等你过了一刻不到,他们就先走了。”千行答道。
“一刻……知安离开已经有多久了?”夏时夕脑中的警报开始嘀嘀作响。
“一刻钟左右吧,我也忘了。”千行给陌雪挠的舒服的,陌雪闭上眼睛喉咙里呼噜噜的响。
“哎呀!糟了糟了。走了啊,改天再说……”
夏时夕话音落下的时候人早已跑的没了踪影。
看着某人急匆匆的背影,千行好像有点了解到了夏总管总是欺负她的乐趣在哪里了……
小福端了茶水从房间里离开,千行停了抚摸陌雪的手,拍了下陌雪的屁股,陌雪仰头对着千行喵了一声,在他的大腿上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毛,跳下地去,随着小福离开了屋子。
“写了什么?”楚清与夏时夕之前如出一辙的姿势倚在软榻上,有点心不在焉的对千行问道。
“今晚贵宾席的名单列表。”楚清阁虽以楚清为名,但是账务整理之类的工作一直是千行来做。
“都告诉她了?”千行朝楚清反问道。
“还没。今天给她看信鸽的消息了。”
“为何不让她留在岸上?”千行似是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
楚清的脸上带有些许的苦笑。
“水已经没过脖子了,还怎么能做到衣袖不湿。”
千行听罢,沉默不语。
等夏时夕终于能躺回自己柔软又舒适的大床的时候,她已经不能用任何的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困倦。
等她追到门口的时候,知安随着母亲先一步驾着马车回了府,给时夕留下的就是那顶来时候的轿子。从楚清阁一路被颠回了府里,原本清醒的神智变得有些头昏脑涨了起来。
虽说一天天的并没有做了什么正事,但是确实在回归床铺的怀抱的时候感觉自己修了一天的长城一般。
其实也算是修了长城吧,时夕躺在床上想了想千行给她的那张纸上所写的内容。
张开的网终于钻进了麻雀,那之前所有浪费的粮食都算是有价值的。
夏时夕在床上摊成大字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床顶的帐纱,脑子中回过着从开始准备的那一天,到现在所能见到的这个局面,每一步的行走都是在刀刃上见着血。
“唉……”
从肺里深深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好像要把心里所有的积郁全部通过呼吸倾吐而尽。
开弓再无回头箭,已经把所有人都搅进了这个混水局当中,只有拼命努力的让每一步的想法都变成现实,才更有可能的多保住一个人的性命……
想着想着,难以抗拒的疲倦从身体的每一处夹着酸痛朝她的思维凶猛卷来,夏时夕缓慢的闭上了眼睛,呼吸从浅浅的不稳直到绵长而深厚。
突然一个人影从屋顶横梁上翻了下来,站在夏时夕的床前,定定的看向她大概是因为在梦中也不得安生而有些皱起的眉毛。实在没忍得住,伸出手去,轻轻地点在时夕的眉间,却神奇的让时夕舒展了眉眼。
见时夕睡得安稳,那人收起了手,蹑手蹑脚,以最轻柔的动作帮时夕拉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在转身离开的同时,床帐被放了下来遮挡住了月光。
从怀里摸出一颗药丸,食指与中指发力,将药丸弹进了在一旁用来熏香防蚊虫的兽形香炉里,荡起了一股青烟袅袅的在空中颤动,随后与整个屋内的空气融为一体。一股清淡但却带着暖意的香气从香炉镂空的地方飘了出来,颐神静气。
“好梦。”
话音落下的同时,人影在屋内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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