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闵朝胡一峰拱了拱手,扭头对着苏浅就是一个大大的白眼。说他崇敬吕子乔这样的大家也就算了,纵使他脑子抽了也不可能看上这样的武林俗人啊!苏浅这话说的,简直是对文化人的侮辱!
苏浅好脾气的回了穆闵一个大大的笑容,穷酸书生就是比一般人麻烦的多。不过好在穆闵憋着一股气,没有当面拆台,苏浅自然也不会当着他的面吐槽。也不理八面玲珑的胡一峰,苏浅反而将目光投向了从刚才就一直局促不安的熊大勇。
自从方才听说了程开犯事的事情,这熊大勇装的淡定,手中的杯子若不是强用内力撑着,只怕要撒上一身。苏浅故意提到程开的事,当然是为了观察这几人的反应。若是有人真的同程开勾结,听到消息的一瞬必然会有所反应。所以苏浅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众人,未曾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四人之中,宋姑和刘不凡未作出反应,想来同这个程开只怕是真的不熟,一时间未能想出程开究竟是何人。而胡一峰虽然反应最大,可却是在情理之中,毕竟是有过交集的人,此时虽有嫌疑,却不如熊大勇的反常来的诡异。本来熊大勇看着一副老实本分的样子,很不容易让人产生怀疑,可越是表面老实的人,背后指不定藏得越深。这样想着,苏浅特意留意多多对熊大勇留意了些许,这一瞧,便瞧出了端倪。
苏浅不说话,场面一下子又陷入了僵局。熊大勇隐约察觉到苏浅的目光,顿时口干舌燥,端起杯子就是一饮而尽。苏浅笑了笑,特地朝丫鬟招了招手,佯怒道:“还不快点给熊掌门添茶?这么不机灵,教穆县令还怎么将你留在府里?”
丫鬟动作麻利地倒了茶,熊大勇不知苏浅心中的想法,只好举着茶杯干笑,一杯又一杯,没一会便借口尿遁了。
待众人用过晚膳,苏浅特地教人准备了厢房,留诸位掌门过夜,表面是尽地主之谊,实则是为了好好观察众人。若是其中有同程开勾结的人,听闻其死讯,只怕一时要按捺不住。
只是事情似乎并不如苏浅所想。一直到半夜,暗地里守着众人的昌亦也没探到什么消息。苏浅等的疲倦,再加上白日里劳累,没有撑过丑时便睡下了。只是苏浅没想到,这一睡,便错过一件极为重要的大事。
苏浅猜的没错,熊大勇确实有问题,只是他此番却漏算了最最关键的人物——昌亦。
于是当第二天县令府管家猝死的消息闹得整个府上鸡犬不宁之时,昌亦却是一封飞鸽传书送了出去,神不知鬼不觉地扰乱了苏浅所有的线索。
要说这管家也是倒霉,晚上起夜正好撞见了熊大勇与昌亦谈话。白日里熊大勇行为反常,苏浅派了昌亦来盯着,昌亦自然要给他提个醒。本来这熊大勇与昌亦谈话的地方也找的极其隐蔽,可谁有能想到这管家半夜懒得上茅房,只管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解决呢?只是这一解决就解决掉了小命,古往今来这样的例子还真不算多。
“啪!”
“主子息怒……”
送信之人虔诚地低头跪在地上,不敢有半分怠慢,生怕一不小心掉了脑袋,反倒得不偿失。
帘子后面的人一把将信扔了出来,光是那信纸砸在地上重重的一声,就能听出主人的愤怒。
“没想到那个熊大勇是个这么没用的东西,早知道如此,不如直接买通那个胡一峰。”
信使想了想,还是接了话:“当初主上也是看这个熊大勇老实憨厚是个直肠子,方才利诱之后大胆用了,如今他不中用,也是在情理之中。”
“哦?”帘后人似乎对信使的回答很感兴趣,沉吟一声,方才从帘子后面踱了出来。信使跪在地上,只看到眼前一片明黄色的衣角飘了飘,却始终不敢抬头看向来人。
“你倒是很能猜透我的想法啊?”黄衣人慢悠悠地蹲下来,一把捏住信使的下巴,诱惑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嗯?”
“属下名叫李达。”李达被迫抬头,却仍然低垂着眼帘,不敢与黄衣人对视。
“李达?”黄衣人扑哧一笑,倒也不再难为他,松开了捏着他下巴的手,轻声问道:“那你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属下不敢……”
“不敢?不敢的话,只好留下你的脑袋来了……”
“属下知道了!”关系到小命,李达自然不敢再有含糊:“既然熊大勇已经暴露,留着无用,反而后面容易添乱。此人已是弃子,可这人就算死也不能白死,主子大可以好好利用。”
“好好利用……”黄衣人似乎对李达的话很感兴趣,琢磨了一阵,道:“答的好,下去领赏吧。这次的任务若是昌亦完不成,不如你来替他坐他现在的位置。”
“谢主子!”
李达刚刚退下,黄衣人便将地上的信捡了起来,再次仔细读了两遍,才一边看着那张信纸化为灰烬,一边露出满意的笑容。黄衣人转了转大拇指上的扳指,慢慢走出了密室,宫人们见状立马围了上来,小心唤道:“皇上。”
苏清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往日里星光灿烂的桃花眼眯成了一道缝,只是片刻之后又恢复如常,只教人当作是错觉。弯腰立在苏清身侧的总管太监便道是自己看花了眼,皇上平日里一贯没个正经模样,怎么可能露出那种异样的神情。正奇怪着,却听苏清自言自语道:“皇弟应该修养的差不多了,是时候招他回宫了……”
苏浅这两日忙的焦头烂额。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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