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想请二位到家里去用餐。他道。
是吗?这倒出乎了卓凌晚的意料,他为什么要请我们吃饭?
老爷子只是这样吩咐我,并不曾说别的。杨伯是个人精,早懂得圆滑处理。
即使郁隆义不表明任何立场,愿意请他们吃饭也是一种进步。不管怎样,她都希望和和气气地进入郁家。
她没有多想,点头答应:好的,您回去告诉郁伯父,我们一定到。
杨伯脸上带了些感激,松了一口气般离开。
郁靳弈和七月从马上下来,都带了些汗味,七月的脸红扑扑的,郁靳弈的脸则依然俊美高贵。两父子一个牵大马,一个牵小马,极其和谐的画面。
她主动迎了过去,给小的擦了汗,踮脚给大的擦。郁靳弈似乎十分享受她这种卖力为他擦汗的样子,也不低头,由着她倚着他的身体吃力地举手。最后,干脆单臂将她抱在怀里,将她往上托,唇似有似无地往她的身上贴。
卓凌晚急急将他推开,回头看到七月一脸不满地瞪过来。这两父子!
刚刚你父亲让杨伯来请我们过去吃饭。她把杨伯的话转达给了他。郁靳弈原本弯起的唇角随即僵了下来,表情也转阴,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好起来。
卓凌晚知道他并不想去。但,她希望自己能在二人关系的事上起些作用,不由得去摇他的臂:他难得来请我们,不管怎么说,都是父亲,理应去才是。我已经帮你答应了。
郁靳弈将她的臂握了一握,似有许多话说,最终没有说什么,略有些沉重地点了头。
第二次来到这庄园一般的地方,气氛并没有因为人多而有所缓解。目光所及,都是一些平板板的脸,以郁隆义为首,皆是严肃,不像是进入了普通家庭,倒像是进入了审讯室。
卓凌晚感觉压抑,全身不舒服。但若能修复郁靳弈与郁隆义的关系,她愿意忍一忍。
郁隆义坐在沙发里,目光威严地朝他们扫过来,只沉沉地道了一声:来了?仅此而已。郁靳责的轮椅落在屋角,他正勾着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他的身侧,站着迟迟,眼里的敌意和恨意明显。卓凌晚始终想不通,一个孩子的眼里怎么会有如此明显而强烈的色彩,这不是一个几岁孩子应该有的表情。
可以开饭了吗?另一位装扮阔气的太太走过来,向郁隆义请示。她的眼皮垂着,并没有泄露太多的心情,却在转脸时朝郁靳弈狠狠一瞪,有如仇人!
这是怎样一个家庭!卓凌晚很不喜欢这里的气氛,竟比在卓家时还要差一些。郁靳弈,从小就生活在这种氛围之下吗?她有些不忍地去看郁靳弈,郁靳始终没有松开她,安慰般捏了捏她的指。
开饭吧。郁隆义面色并不好看,但还是下达了命令。有了他的许可,一家人才朝饭桌上走去。郁靳弈牵着卓凌晚坐在了郁隆义的身侧,郁靳责则带着迟迟坐在了他的另一侧,那个阔气的太太则坐在郁隆义的对面。
迟迟坐下时,目光朝郁靳弈这边投了过来,带了些巴巴的味道,像一只等待主人赏赐食物的哈叭狗,这样子的她,方才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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