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哒哒,车轮辘辘,车队缓缓驶向前方狭窄逼仄的山口。一阵凉风吹来,顿时让人浑身起一层鸡皮疙瘩。这等面渊临山的险要所在,自古以来,必是狭路相逢兵家设障埋伏之不可忽视处。
为首的四名守卫屏气凝神,一边前面开路,一边细心扫视周围,可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马蹄踏在坚硬干燥的山路上,引起阵阵回响,久久不绝。
有位头目模样的络腮大汉将手一挥,停在山口处的马车开始驶上夹道,轱辘轱辘,声音回荡在山间,格外响亮,听入耳中几分惊心动魄。
打住,脑洞果断关上,本文是江湖恶搞文,不是乱世纷争家国天下的权谋文,所以……实际情况是这样的。
青年护卫打马近前,于车窗处俯首贴耳,掩口低声道:“门主,大官人立于山顶,手扶巨石,看情况这次应是推石下山,砸中马车取您性命。”
秦嫣默默扶额,长叹一声:“不容易啊,难求也长进了。”
护卫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纤长浓密睫毛上扬,碧眸如翠玉,楚江慢吞吞接话:“人与动物的区别是会使用道具。”
秦嫣当场暴跳,一把抓上楚江衣襟,恨声道:“难求只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运气奇差而已,何况他长得那样冷峻帅气,跟动物有本质的区别好不好?”
护卫:“……”人与动物的本质区别是长相吗?
马车缓行,一段一段地向前。
车内。
秦嫣手搭凉棚,自车窗远远望去。只见幽难求一身黑衣劲装,蹲在山顶之上,身子掩在巨石之后,唯有半个脑袋露出,紧紧盯向愈行愈近的车队。
看得入神,不意料有清淡的男子气息靠近,待她扭头看时,楚江已挪至她身畔,正沿着她刚才的视线,沉默着望去。
秦嫣屈起手肘捅了捅他:“教主,你说难求这次会砸在哪处空地?一是前方守卫队与第一辆马车之间,二是两辆马车之间,三是后方守卫队与第二辆马车之间。”她目光灼热,兴致勃勃,“一二三,请选择。”
楚江眼珠缓动,斜睨她一眼,不作声。
秦嫣掩口一笑,伸出五指:“我选二,赌五根小黄瓜。”
楚江打量她,又垂眸环视自己,好一会儿才道:“只有一根小黄瓜,可以赌吗?”
秦嫣:“……”
那护卫再次请示:“门主,我们这次应如何表演?”
秦嫣眼睛微眯,唇角勾起:“做出认真迎敌架势,让难求找到些偷袭的感觉。”
“是,门主。”
于是,情况就成了这样。
车队小心谨慎地前行,眼见驶过大半窄狭山道,即将自另一山口行出时,这时听得头顶“哗啦啦”一连串细碎响动。
众人忙循声望去,只见一块巨石自山顶迅疾滚落,凌厉劲风擦过面颊,似如刀割。
众守卫大吃一惊,大惊失色,大敌当前,大势已去。待迅速反应欲出手相救,却早已来不及。
一路尖锐呼啸,巨石“哐当”一声砸下,力道之大,连山路都为之颤上两颤,漫天尘土飞扬遮蔽视线,一时让人看不清其中情况,只听得一众守卫大呼小叫。
“门主,你在哪里?”
“门主,门主,你没伤着吧。”
“教主呢,我家教主还在车上。”
……
“哈哈哈,秦嫣,你终究还是死在我的手上,我幽难求一言九鼎,当初发誓取你狗命,今日得偿……”狂傲的话语戛然而止。尘土落定,夹道中的景象显露出来,山顶一侧幽难求一眼扫去,几欲吐血。
只见那巨石分毫不差地落在两辆马车之间,别说伤到人,就连马车都完好无损,除了蹭掉点车皮上的油漆涂料外。
大眼瞪小眼,众人齐齐望向蹲在山顶上表情僵硬的幽难求,倏尔转向秦嫣,察言观色,见微知著,神经绷紧只等门主开演,众属下立刻无缝跟上。
“嘤,车漆蹭掉那么大一块,嘤,回去又要被宁微唠叨至死,嘤,本门主为何总是这么悲催?嘤,难求你简直太厉害了。”她凑上前睁圆美目,颤抖地抚过那被巨石擦过的车厢一角,怯怯地望了一眼上方的幽难求,咬着手绢悲伤欲绝,眼泪狂飙。
众守卫会意,齐声高呼:“大官人英明神武!大官人武功盖世!大官人天下无敌!”
幽难求当场气得浑身抖索,一把抽出背上大刀:“秦嫣,去死吧。”霞光照耀,映得那刀如涂了一层血光,猩红骇人。
“难求啊,夫人我已经很配合了。要不你攒点运气下次再试?我保证受伤给你看好不好?”秦嫣用手绢儿拭着泪,苦口婆心地劝说。
“你敢侮辱我,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幽难求大怒,以雷霆万钧之势沿着山崖一路奔来,举刀冲杀而下。
守卫们忙抽刀拔剑挡在秦嫣身前,同时不放弃和平手段为门主解决危机,七嘴八舌地对幽难求进行开解。
“大官人,一夜夫妻百日恩,门主怎么说也是您的夫人。纵使门主她有错在先,不应强抢你拖入洞房,但门主一直真心待你,夫妻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化解不开呐。”
“大官人,您九十五次袭击,九十五次失败,坚持不懈虽然是成功的必由之路,但重要的是您的方向首先要正确。杀自己的夫人明显违背lún_lǐ道德嘛。”
“大官人,你看那夕阳无限好,黄昏景色新,这般打打杀杀多煞话多应景多浪漫。”
“大官人,上次您袭击时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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