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致被江志尚一抱,身形便立时软软地倚在了他怀里,竟是昏过去了。江志尚将她抱了起来,大步走出了警局。
一整夜过去了,还没有一点关于霖霖的消息传回来,清致的情绪频临崩溃的边缘。白惠担心的不得了,得知消息的第一刻就赶了过来,徐家人,除了胡兰珠在家里照顾两个孙儿,徐宾和徐长风都和自己派出去的人四下寻找着。可是又是一整天过去,仍然没有霖霖的半点消息。
晚上,寻找工作仍然四处进行着
清致精神有些恍惚,昨晚,江志尚曾陪了她一个晚上,但是一大早,因为公司有重要的会议要开,他不得不离开了,但是在公司的这段时间,他一得空就会打电话过来,并且又托了更多的朋友去寻找霖霖。
临近中午的时候,他又过来了,
清致此刻就呆坐在自已家的大厅里,白惠寸步不离地守了她大半晌,此刻回去看两个孩子了,家里只有李嫂在,而清致就枯坐在沙发下面的地板上,神情憔悴不已。
江志尚砰砰地叩门,李嫂赶忙过来将房门打开,江志尚顾不得和李嫂说话,大步走进屋去。但一看到地板上两眼呆滞无神的清致,他的心便立时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扼住了。
“清致!”
他奔过去,将清致一把从地板上抱了起来,放到了沙发上,“你怎么这个样子?”
他满眼的焦急不安和心疼,而清致却抓住了他的两臂,“志尚,一天一夜了,霖霖会不会出事呀!”
她满眼的惶恐不安,满眼的泪痕,让江志尚的心狠狠地疼着。
“不会的,你不要多想。”江志尚扶住了她,又将她的脸捧了起来,她的脸似乎是在一夜之间削下去了。
他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别怕,别急,霖霖不会有事的。”
他又放开了她,走到一旁去打电话,清致听到他在问电话那边的人,有没有霖霖的消息。
她恍惚而呆滞,一颗母亲的心弦全因为儿子的失踪而惶惶不安,六神无主,心神欲碎,用什么样的词都不足以形容一个几乎要失去唯一儿子的母亲心情。
就在这个时候,警局的电话打了过来,说是在城东的一条河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看年龄和霖霖相似。
清致的脑子嗡的一下,电话还没挂断,人已经晕过去了。江志尚惊骇不已,搂住她连连掐她的人中,“清致,清致!”
此刻的陶家,也是惊天动地。
他们也得到了警局的消息,宋之华当时就背过气去了,陶城大叫一声跌坐在沙发上,而陶以臻则满脸死灰。
宋之华缓过气来,就一把掐住了苏丽菁的脖子,“你这个狐狸精,都是你,害死了我孙子!”
苏丽菁心虚不已,又惊又怕大叫不止,“不是我,不是我,以臻……”
陶以臻过来拉住了母亲,“妈,那个人不会是霖霖的。”
苏丽菁便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似的,连连说道:“不会,不会,不会是霖霖,霖霖不会有事的,霖霖福大命大……”
清致和江志尚赶到警局所说的地方时,陶家的人也到了,接着是她的哥嫂父母。
看到河边上塑料布盖着的尸体,胡兰珠大叫,“不是霖霖,不是霖。”
而徐长风则掩住了妻子的眼睛,“你别看了。”
清致这一刻,整个人软软地倒在了江志尚的怀里。而徐长风则是走到陶以臻的面前,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下得去狠手,真是猪狗不如!”
陶以臻的眼镜被打到了地上,镜片碎了。嘴角和鼻子都流出了血来,但他没有吭声,
那个孩子不是霖霖,当天就被亲生父母认走了。而霖霖仍然还没有下落,清致再也不能接受现实,她病倒了。
断断续续地发烧,说胡话,梦里都是霖霖已经出事的情景,她满头大汗,惊叫着醒过来。而江志尚就一直在她身边。
他用手帕给她轻轻擦去额上的细汗,又轻执了她的手裹在掌心柔声安慰,“霖霖不会有事的……”
徐父徐母看到这个一直守在清致身边的人,自是奇怪他的身份,但徐长风认得他。虽然不熟,可是生意场上也见过。
白惠轻扯丈夫的衣角,“这个人是谁?他怎么对清致这么好?”
徐长风只轻揽了揽她的腰,没说话。
这个傍晚,警局来了消息,说是霖霖找到了。
徐长风和江志尚急忙赶往警局,清致在发烧,身体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但仍然挣扎着爬了起来,让江志尚扶着她上了车子。
那个孩子果真是霖霖。那天从陶家离开后,他越想越伤心,伤口越疼,越恨自己的爸爸,又怕妈妈心疼不敢回家,自己一路走一路哭。也不知道走出了多远,两条腿都走不动的时候,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是屁股上伤得重,又疼得弹起来,然后哭得更凶。
哭得累了,他就趴在地上睡了一会儿,临近秋季,蚊子少了很多,也不算冷,他一觉睡到了天亮,一睁眼,眼前完全是陌生的环境。高楼大厦不见了,眼前树木稀疏,隐隐有山峦的影子,有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坐在他的面前,奇怪地看着他。
他想说话,可是嗓子里像是含进了吵子,竟然是哑哑的发不出声音,而且才一坐起来,就立刻头重脚轻的倒下了。老人枯树一般的手臂摸摸他的额,“你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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